就像诺贝尔奖得主弗朗西斯·克里克在2005年成为首个测序自己基因组的人一样,卡普兰的这一行为,也具有第一个吃螃蟹的历史意义。他将重新改写生命的定义,让人生命的永恒在某种程度上得以实现。
卡普兰成为数字人,实质上就是在网络中存在的虚拟人,是利用了网络、AI技术、数字助理设备和通信对话等手段,让一个人的音容笑貌能长远地生存于网络空间,同时具有实时和互动感。卡普兰的永生是其意识、思想与观念在云端的永存,与实际上的永生当然有区别。但是,这也足以让人“永垂不朽”了。显而易见,这样的生命只是灵魂的生命,也是一个人的永久遗产。
正是基于这样的特点,已经有很多人报名,想要加入到让人“永生”的数字人项目中,目前涉足这类产品的公司有很多,其中一家名叫Eternime的公司称,他们可以将“数十亿人的记忆、想法、创作和故事”转变成他们智慧的数字化化身,无限期地活下去。目前,已有超过4.4万人在该公司注册,表示愿意参加这一大型而大胆的尝试。
数字人最初的想法源于塔拉提和乌拉霍斯共同创办的HereAfter公司。两年前,乌拉霍斯的父亲患癌,即将离世。为了永远留住父亲的音容笑貌,他萌生了一个想法,利用AI让父亲在网络中永生。在其父亲生命的最后三个月,乌拉霍斯把其与父亲的各种谈话、讲述,甚至生活场景都用摄像机录下来。最后,乌拉霍斯记录了91970个单词,打造了一个可以对话的AI——Dadbot(即“数字人”)。
通过Dadbot,乌拉霍斯可以与逝去的父亲的计算机化身交换文本和音频信息,谈论他的生活、听歌、闲聊和说笑。为了在朋友圈纪念父亲,乌拉霍斯也把这个AI软件上传到社交媒体上广为传播。让乌拉霍斯大为吃惊的是,他收到了许多人的请求,希望乌拉霍斯帮他们创建亲人或自己的数字人,由此,他决定开辟一个尚未开发的“数字人”市场。
现在,对数字人的创新与探索,成了人们追寻永生的一个意外收获,这也是现代科技发展的必然结果。以人工智能与信息网络技术支撑的数字化生命不再关心肉身,而是着重保存和探索人的思想、意识,是要把一个人在其一生中的所有经历与想法,包括声音、语言风格与行为模式都保存下来,还可以通过AI与人们互动,这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高级生命。
这样的高级生命除了能满足亲朋好友对逝去亲人的思念与情感寄托外,更是扩展了生命的哲学意义。人去世后,其灵魂和意识也就消失了。過去,能保存其生命痕迹的方式不外乎影像、音频与著作文字等,但有了网络与AI,人的灵魂可以在肉身与大脑以外存在,也就是成为数字人。
不过,数字人只是保存了其生前的思想、意识、观念、语音、行为方式与习惯,已经不可能与时俱进和更新了,人们与数字人的互动实际上是一种与过去的对话,因此并非严格意义上的实时对话。
未来,所有人都可以通过成为数字人而在网络上永生。由于这样的数字人还可以同活着的人互动,也就能实现和诠释着“死亡不是真的逝去,遗忘才是永恒的消亡”。此外,数字人也重新定义了生命,尤其是精神意义上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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