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一揉自己的眼睛。这里,天空是粉红的,曲曲折折的漂着许多条灰色,白色, 黑色的浮云,煽动的和风,暖暖的。海水在动摇,波浪向四面八方迸散、
一个小姑娘。无聊的跪下一足,伸手掬起带水的软泥来,揉捏几回,就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小东西在两手里。他愉快的玩耍着,呼吸吹嘘着,汗混和着泥巴……
“啊呜”突然有一个小东西叫起来了。
“阿阿,可爱的宝贝。”她吃惊的看定他们,伸出带着泥土的手指去拨他肥白的脸。“呜唔,!妈! 妈妈!”他们笑了。她也笑了。
她一面抚弄他们,一面做,可是她们话太多了,吵的她有些头昏。就伸手,信手拉起一株从山上长到天边的紫藤鞭挞泥水,落地,也成了她先前做过的一样的小东西,只是大半呆头呆脑,双腿间还挂着个东西
她怎么看怎么讨厌 一下便失了兴致。喘息一回之后,”哎 “叹一口气,两眼就合上了睡着了。紫藤从她的手里落了下来,也困顿不堪的懒洋洋的躺在地面上。
一年多前,有份刊物嘱我写稿,题目已经指定了出来:
“如果你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你将会去做些什么事?”
我想了很久,一直没有去答这份考卷。
荷西听说了这件事情,也曾好奇的问过我——“你会去做些什么呢?”
当时,我正在厨房揉面,我举起了沾满白粉的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发,慢慢的说:“傻子,我不会死的,因为还得给你做饺子呢!”
讲完这句话,荷西的眼睛突然朦胧起来,他的手臂从我身后绕上来抱着我,直到饺子上桌了才放开。
“你神经啦?”我笑问他,他眼睛又突然一红,也笑了笑,这才一声不响的在我的对面坐下来。
以后我又想到过这份欠稿,我的答案仍是那么的简单而固执:“我要守住我的家,护住我丈夫,一个有责任的人,是没有死亡的权利的。”
虽然预知死期是我喜欢的一种生命结束的方式,可是我仍然拒绝死亡。在这世上有三个与我个人死亡牢牢相连的生命,那便是父亲、母亲,还有荷西,如果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在上还活着一日,我便不可以死,连神也不能将我拿去,因为我不肯,而神也明白。
前一阵在深夜里与父母谈话,我突然说:“如果选择了自己结束生命的这条路,你们也要想得明白,因为在我,那将是一个更幸福的归宿。”
母亲听了这话,眼泪迸了出来,她不敢说一句刺激我的话,只是一遍又一遍喃喃的说:“你再试试,再试试活下去,不是不给你选择,可是请求你再试一次。”
父亲便不同了,他坐在黯淡的灯光下,语气几乎已经失去了控制,他说:“你讲这样无情的话,便是叫爸爸生活在地狱里,因为你今天既然已经说了出来,使我,这个做父亲的人,日日要活在恐惧里,不晓得那一天,我会突然失去我的女儿。如果你敢做出这样毁灭自己的生命的事情,那么你便是我的仇人,我不但今生要与你为仇,我世世代代都要与你为仇,因为是——你,杀死了我最最心爱的女儿——。”
这时,我的泪水瀑布也似的流了出来,我坐在床上,不能回答父亲一个字,房间里一片死寂,然后父亲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出去。母亲的脸,在我的泪光中看过去,好似静静的在抽
筋。
苍天在上,我必是疯狂了才会对父母说出那样的话来。
我又一次明白了,我的生命在爱我的人心中是那么的重要,我的念头,使得经过了那么多沧桑和人生的父母几乎崩溃,在女儿的面前,他们是不肯设防的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刺伤,而我,好似只有在丈夫的面前才会那个样子。
许多个夜晚,许多次午夜梦回的时候,我躲在黑暗里,思念荷西几成疯狂,相思,像虫一样的慢慢啃着我的身体,直到我成为一个空空茫茫的大洞。夜是那样的长,那么的黑,窗外的雨,是我心里的泪,永远没有滴完的一天。
我总是在想荷西,总是又在心头里自言自语:“感谢上天,今日活着的是我,痛着的也是我,如果叫荷西来忍受这一分又一分钟的长夜,那我是万万不肯的。幸好这些都没有轮到他,要是他像我这样的活下去,那么我拚了命也要跟上帝争了回来换他。”
失去荷西我尚且如此,如果今天是我先走了一步,那么我的父亲、母亲及荷西又会是什么情况?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对我的爱,让我的父母在辛劳了半生之后,付出了他们全部之后,再叫他们失去爱女,那么他们的慰藉和幸福也将完全丧失了,这样尖锐的打击不可以由他们来承受,那是太残酷也太不公平了。
要荷西半途折翼,强迫他失去相依为命的爱妻,即使他日后活了下去,在他的心灵上会有怎么样的伤痕,会有什么样的烙印?如果因为我的消失而使得荷西的馀生再也不有一丝笑容,那么我便更是不能死。
这些,又一些,因为我的死亡将带给我父母及丈夫的大痛苦,大劫难,每想起来,便是不忍,不忍,不忍又不忍。
毕竟,先走的是比较幸福的,留下来的,也并不是强者,可是,在这彻心的苦,切肤的疼痛里,我仍是要说——“为了爱的缘故,这永别的苦杯,还是让我来喝下吧!”
我愿意在父亲、母亲、丈夫的生命圆环里做最后离世的一个,如果我先去了,而将这份我已尝过的苦杯留给世上的父母,那么我是死不瞑目的,因为我明白了爱,而我的爱有多深,我的牵挂和不舍便有多长。
所以,我是没有选择的做了暂时的不死鸟,虽然我的翅膀断了,我的羽毛脱了,我已没有另一半可以比翼,可是那颗碎成片片的心,仍是父母的珍宝,再痛,再伤,只有他们不肯我死去,我便也不再有放弃他们的念头。
总有那么一天,在超越我们时空的地方,会有六张手臂,温柔平和的将我迎入永恒,那时候,我会又哭又笑的喊着他们——爸爸、妈妈、荷西,然后没有回顾的狂奔过去。
这份文字原来是为另一个题目而写的,可是我拒绝了只有三个月寿命的假想,生的艰难,心的空虚,死别时的碎心又碎心,都由我一个人来承当吧!
父亲、母亲、荷西,我爱你们胜于自己的生命,请求上苍看见我的诚心,给我在世上的时日长久,护住我父母的幸福和年岁,那么我,在这份责任之下,便不再轻言消失和死亡了。
荷西,你答应过的,你要在那边等我,有你这一句承诺,我便还有一个盼望了。
在马路上,看见许多孩子,辗转于车流之间,很怕谁会把他们碰伤了,又想起他们将来怎样得了,很害怕
穷人的孩子蓬头垢面的在街上转,阔人的孩子妖形妖势娇声娇气的在家里转。转得大了,都昏天黑地的在社会上转,同他们的父亲一样,或者还不如。
所以看十来岁的孩子,便可以逆料二十年后中国的情形;看二十多岁的青年,----他们大抵有了孩子,尊为爹爹了,——便可以推测他儿子孙子,晓得五十年后七十年后中国的情形。
中国的孩子,只要生,不管他好不好,只要多,不管他才不才。生他的人,不负教他的责任。虽然“人口众多”这一句话,很可以闭了眼睛自负,然而这许多人口,便只在尘土中辗转,小的时候,不把他当人,大了以后,也做不了人。
中国娶妻早是福气,儿子多也是福气。所有小孩,只是他父母福气的材料,并非将来的“人”的萌芽,所以随便辗转,没人管他,因为无论如何,数目和材料的资格,总还存在。即使偶尔送进学堂,然而社会和家庭的习惯,尊长和伴侣的脾气,却多与教育反背,仍然使他与新时代不合。大了以后,幸而生存,也不过“仍旧贯如之何”,照例是制造孩子的家伙,不是“人”的父亲,他生了孩子,便仍然不是“人”的萌芽。
最看不起女人的奥国人华宁该尔(Otto Weininger)曾把女人分成两大类:一是“母妇”,一是“娼妇”。照这分法,男人便也可以分作“父男”和“嫖男”两类了。但这父男一类,却又可以分成两种:其一是孩子之父,其一是“人”之父。第一种只会生,不会教,还带点缥男的气息。第二种是生了孩子。还要想怎样教育,才能使这生下来的孩子,将来成一个完全的人。
前清末年,某省初开师范学堂的时候,有一位老先生听了,很为诧异,便发愤说:“师何以还须受教,如此看来,还该有父范学堂了!”这位老先生,便以为父的资格,只要能生。能生这件事,自然便会,何须受教呢。却不知中国现在,正须父范学堂;这位先生便须编人初等第一年级。因为我们中国所多的是孩子之父;所以以后是只要“人”之父!
n三只小猪,猪A叫的名字叫“谁”,猪B的名字叫“哪儿”,猪C的名字叫“什么”。有一天,猪A和
猪B站在门口,猪C在屋顶上。一只狼发现了它们,想要吃掉它们,于是冲到猪A面前……
狼:你是谁?
猪A:对!
狼:什么?
猪A:什么在屋顶。
狼:我是问你的名字是什么?
猪A:我叫谁,什么在屋顶。
狼又问猪B。
狼:你是谁?
猪B:我不是谁,它是谁(指着猪A)
狼:你认识它?
猪B:恩。
狼:它是谁?
猪B:是的。
狼:什么?
猪B:什么在屋顶。
狼:哪儿?
猪B:哪儿是我。
狼:谁?
猪B:它是谁?(又指着猪A)
狼:我怎么知道。
猪B:你找“谁”?
狼:什么?
猪B:它在屋顶上。
狼:哪儿?
猪B:是我。
狼:谁?
猪B:我不是谁,它是谁。
狼:天哪!
猪A猪B:“天哪”是我们的爸爸。
狼:什么,是你们爸爸?
猪B:不是。
狼受不了了,仰天长叹:“为什么?”
猪ABC:你认识我们爷爷?
狼:什么?
猪A:不是,为什么是我们的爷爷。
狼:为什么?
猪A:是!
狼:是什么?
猪A:不,是“为什么”。
狼:谁?
猪A:我是谁。
狼:你是谁?
猪A:对,我是谁。
狼:什么?
猪AB:它在屋顶。
……
最后,狼自杀了。只看不转的人…嘿嘿…你将受到猪的诅咒,笨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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