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肯尼亚我便得知,在马赛马拉可以乘着热气球Safari看动物迁徙,这美好的画面从那时起便印在我脑海里,我下决心一定要实现这个愿望。
热气球,大草原,辽远的天空,等着我来征服!
热气球之旅的头天晚上,我有些紧张。其实我有恐高症,然而对于乘坐热气球,我一直都怀着向往。幻想着《飞屋环游记》里的场景,我对即将踏上的热气球之旅充满好奇,也鼓足了勇气决心突破自己。
在好奇心的驱动下,些许的紧张与害怕变成了十足的享受。我在帐篷房里点了杯“自由古巴”,伴着烛光、虫鸣和微醺进入了梦乡。
我住的帐篷房距离乘坐热气球的地点有一小时车程,为了赶上草原日出,我必须四点半起床前往集合地。我定了三个闹钟,生怕起不来,好在兴奋战胜了睡意,让我及时醒来还不觉得疲惫。
前往出发点的一路上天还黑着,星空下的草原格外神秘,载我去集合地的司机贝尼一边在颠簸的道路上驾驶,一边四处张望,帮我寻找凌晨可能出没的动物。
经验丰富的贝尼找到了狐狸、猎狗、斑马,车灯照在它们身上就仿佛一只大手掀开草原暗夜大幕的一角,让我偷偷窥探还未苏醒的东非大地上正悄悄上演的生命之舞。
偶尔一两只小兔子跳入光线里,忽左忽右,一蹦一跳地寻找着它们的方向,跳跃的音符好似草原恢宏乐章的前奏,这是马赛马拉的清晨序曲。
贝尼边找寻动物边跟我聊天,他说开车他在行,但驾駛热气球他可不行:“肯尼亚没有培训热气球驾驶员的学校,驾驶员需要到美国学习,费用太高,我们付不起,今天带你体验热气球之旅的是个加拿大人。”
到达集合地,离出发的时间仅剩五分钟,我匆匆喝了一杯咖啡便和同行的游客们出发了。
热气球Safari只在早上起飞,每个热气球上能乘坐12~16人。在与我们相同的出发点,我看到另外一个热气球,并目睹了它从一个干瘪的趴在地上的大家伙到冉冉升起的全过程,同行的日本老先生不住地拍照,留住这个具有纪念意义的时刻。
天边露出一抹微光时,我们的热气球驾驶员戴维来了,他穿着制服,背着工具向我们走来,大家的注意力瞬间被他吸引。对于初次体验热气球之旅的人来说,看驾驶员就像看英雄,紧张不安,兴奋期待,将所有的情绪全都托付于他。
戴维对装置和热气球进行周身检查后给大家讲解注意事项,其实注意事项并不复杂,他会在旅途中随时提醒大家。听过讲解后,大家的情绪都放松了许多。
出发前,所有人仰卧在热气球的底座里,戴维用充气装置给热气球充气,呼呼的声音很剧烈,火苗映得大家的脸都红扑扑的。当热气球快被充满时,底座渐渐被拉起,我们也从仰卧变成了直立。
顺着一阵风没留神,地面上的工作人员就已经变得很小,远远地跟我们挥着手。戴维说:“我们起飞了!”站起身的一瞬间,我的好奇与惊喜一定溢于言表。戴维看着我的表情,开怀地说:“Lookatyou!”我看看周围其他伙伴,大家都是一样开怀。
飞行的前十分钟,我们都保持在相对较低的高度,戴维说他不希望飞得太急。东非大草原上空的风载着我们不急不缓地飞翔,眼前的马赛马拉像一块巨大的绿色地毯。最美妙的观感是随着我们乘风跨越马赛马拉,太阳也一同升起。在热气球上看日出,感觉自己和太阳离得很近,视野被无限放宽后,晨光的光晕也显得愈加华美。初升的太阳照耀着草原,终于将清晨的大幕彻底掀开,马赛马拉全新的一天被我们尽收眼底。
大约20分钟后,热气球升上了高空,进入平稳飞行的阶段。我问戴维现在的高度是多少,他看了看检测仪说大概2300英尺,也就是700米。700米?我居然丝毫没有察觉,也丝毫没有恐高。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没有参照物,只有与我们同行的一两只热气球彼此相望,其他的一切都在距离700米开外的地面上进行着,而视觉上却感觉它们就在眼前。视野里不时地出现各种各样的动物,有在晨光中饮水的斑马;有散步的大象母子,翘着鼻子向我们问候早安;还有偶尔出现的一两头狮子。
热气球Safari之旅也要凭运气,运气好的时候能看到成群的动物,运气差时只能看到零星几只,我们飞越马赛马拉那天运气不好不坏,戴维说算是一次成功的热气球之旅。我问戴维学习驾驶热气球要用多长时间,他说得到私人驾驶许可三四个月就可以,商业驾驶许可时间要略长一些,但总而言之热气球驾驶更多是一项运动,不需要太高的技术含量。“只要跟风配合好就可以了。”戴维边控制热气球边对我说。交谈间,他还不断地拿着手里的控制仪给大家拍照。
就这样轻轻松松,谈笑风生间,我们已经到达了马拉河。坦桑尼亚与肯尼亚的边界就在不远处,戴维决定在此处降落。他娴熟的操作又让我们在不知不觉间降落到了地面。落地后戴维给每个人颁发了一个热气球之旅的证书,上面写着每个人的名字和在哪年哪月哪天完成了热气球之旅,再签上他的名字。
乘风飞越马赛马拉后,重新回到地面的我停靠在一棵大树旁,听风声,看远山,偶尔几只羚羊从眼前跑过,高空中的马赛马拉在脑海中回放,徐徐展开,轻柔地降落,是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卷。飞越就是这么美好,我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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