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提醒我收到新短消息。我打开信息看了看,发件人是:西里。
西里在短信里说:“莫城,今天我到了‘然乌’,这里真的很美,我还要继续走下去地,期待哦…”
西里,然乌。
我在地图上找到了“然乌”,一个坐落于西藏南部的小镇,川藏公路穿镇而过。
当我逆着川藏线,找到西里流浪的起点时,记忆也在一瞬间回到了从前。
我已不记得是怎么认识西里的,只记得那年夏天结束时,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彼此倾诉着心中千奇百怪的想法。
“莫城,你有没有想过要流浪去某一个地方?”有一次西里突然问我。
“有啊,去一个天很蓝的地方”我告诉西里。其实我也一直在梦想着,能有一天去一个天蓝的仿佛那蓝色随时都会滴落的地方。
西里没有再问我什么,只是说起了他的想法。他说他会在高考过后骑单车去流浪,去拉萨、可可西里。去那个他梦想已久的天堂,去转遍所有的经桶,去拥抱可可西里那醉人的风景。
当我们在为梦想而梦想的时侯,就会遗忘了时光的流逝
谁把流年暗偷换,我没有去细看。我只知道流年忽转,结束了那个夏天,也开始了难言的高三。
我不知该怎么去形容高三的生活,每天都如机械般过着,综循着三点一线的规律。
“西里,高三是一个阴天,天空没有了曾经的微蓝。”我对西里抱怨道。
西里却笑着说“海德格尔说过:人应该诗意的生活。我觉得如今的生活正是如此,挺诗意的。呵呵…”
西里很乐观,可我却怎么也乐观不起来。
偶尔也会在傍晚跟西里一起坐在天台上,晃荡着腿,静静地看着夕阳。当夕阳带着仿若羞红的笑脸消失于山的那边时,我总会感到一阵莫名的惆怅。
有时候,多想每天都能看到微蓝的天空,就像饶雪曼的小说里所写一般:天天天蓝。
当冬天穿着洁白的婚纱嫁给季节的时候,天空彻底没有了一丝蓝色。西里也在那个寒假如同一抹蓝消失在我的天空里,如此干净,不曾留下一抹痕迹。
曾想象过过西里离开时的场景:如蜗牛般背个大大的旅行包,叉在单车上,启程时,潇洒的说:“莫城,我要去流浪了,去一个天很蓝的地方,你可别羡慕哦,呵呵…”
我真的没有想到西里竟会不辞而别,连说一声“再见”抑或“保重”的机会都没有我。
离去的终究会离去,只是如同打喷嚏般没有预兆,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深冬的某一天,当我沉浸在新年的欢乐氛围里时,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是西里。
突然收到的消息,突然锋利的回忆,闪电般刺痛我的心。忽然间,我才发现,西里已成了我天空里的一抹蓝,当天阴时,我总会怀念微蓝晴天。
通过电话我才知道西里转学了,去了远方的一个城市。
我问西里为什么要走?他却给了一个惹我感动的理由:阴寞的冬天,我去远方为你寻一抹微蓝。
可是西里,你可知道?我宁愿和你一起走过阴天,也不要你去为我寻一方蓝天。你可知道?你就是我天空里的烟波蓝。
在西里走后的日子里,我开始渐渐习惯了忙碌又沉重的高三生活,习惯了在没有微蓝的阴天一个人走过。忽然发现,原来灰色也可以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呼啸而过的昨天已不知到了哪一站?是否曾路过西里所在的那片天空?这些我都一无所知。在西里走后的日子里,我开始渐渐习惯了忙碌又沉重的高三生活,习惯了在没有微蓝的阴天一个人走过。忽然发现,原来灰色也可以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临近高考的日子变得更加忙碌了,我和西里也只是偶尔通一次电话,我知道西里和我一样一定也很忙。偶尔会打一个喷嚏,我想那一定是西里想我了,当我想念西里时,是否他也会打一个喷嚏呢?
西里没有骗我,高考过后不久,他便骑着单车沿着川藏线去往拉萨,去往那个天蓝的如琉璃般一尘不染的天空下,去寻找心中深埋已久的梦。
西里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发信息告诉我。看着信息里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地名,我总会幻想着那里氤氲在湛蓝里的美景
我也总会想象着自己也骑着单车,与西里一起肆意的飞奔在那一片深浅不一的蓝色交织的天空下。
西里曾多次怂恿我与他一起去骑单车流浪,我也很想去。只是有些事,我们终究是身不由己。
我是一个很容易知足的人。虽然没有像西里一样亲自经历过那一路旖旎的美景,但看过西里在信息里大略的描述,我就会在自己的臆想之中得到满足,感到快乐。仿若我也在一路经历着。
一阵凉风吹来,吹落了我手中的地图,将我从回忆中拖了出。保存了西里了信息,深品一口清茶,我又开始想象乌然那湛蓝的天空,想象西里所说的:景微蓝,一如你明媚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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