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初次见你,一点儿也无法将你与一年后那个脚下生风、身形魁梧的你联系起来。那时的你,土黄色的皮毛、粗短的四肢、耷拉着的耳朵、溜圆的眼里透着傻气。你屁颠屁颠地跟在我身后,那股亲热劲无法言表,我满心欢喜,事后才发觉那是你傻。我带着你凯旋。你有了一个家,我多了一个家人。
鉴于你无数次跟在人后被踩的壮烈经历,我们一致同意授予你“笨笨”这个光荣称号。
记得你初次到家那晚,你无比自豪地将自己雄浑的嗓音展示得淋漓尽致。天将吐白之时,饱受魔音摧残的爸爸顶着无比逼真的熊猫眼将在被窝里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我拽起:“快下楼看看吧,叫了一晚上了,可能不适应吧?”这时,你无比凄惨的哀嚎才终于传入我的耳中。一下楼,只见一团黄球向我滚来,虽然知道是你,但我还是受到了惊吓。你无比雀跃地围着我打转,眼里哪里找得到半点委屈,可你真是笨得可以,你不知道你沙哑的嗓音将你一晚的遭遇暴露无遗吗?
都说笨即是乖巧,乖巧如你也有被讨厌的时候。妈妈对你下了驱逐令,罪名却仅仅是乱翻垃圾桶,这难道不是你该被纵容的天性吗?可同为被统治阶级的我有什么发言权呢?正欲偷溜回房间逃避这残酷的行刑现场,妈妈却突然钦点我为行刑者,完全将残暴统治者不在乎劳动人民的苦痛的情景生动再现。我无奈地将“笨笨”带到马路对面转身折回。待我刚到家门口,便听到刺耳的刹车声,随后便是再熟悉不过的叫声。司机骂骂咧咧地走了,妈妈也终于大手一挥:“算了,留下吧!”我和你都无比欣喜,自以为逃过别离,却未曾想到那并不是真正的别离。
还记得那个晚上,楼下传来你不正常的吠声,我却居然只是拿着手电筒大致扫了一下楼下,就自信地认为没有什么大事然后心安理得地去睡觉了。第二天清晨,阳光爱抚大地,楼下没有了你熟悉的身影。爸爸检查完现场得出结论:你被拐走了。当时我是多么懊悔,如果我那时下来查看又怎会让陪伴了我一年的你淡出我的生活?不是说笨就是忠诚吗?那忠诚的你怎舍得离我而去?我不愿相信你去了天堂,你那么聪明伶俐,怎可能沦为盘中餐?你定是逃出了魔爪吧?只是找不到回家的路而已吧?可是没关系啊,我等你。
笨笨,原谅我自私地不容你在天堂幸福生活,邻居家狗的肚子里有了新的生命。天堂的路有多远?你能不能走快点?快点回来,以新的面貌出现。
我相信,你会一如既往地笨。而我也会一如既往地自私,将你拴在身边,让我陪你,一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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