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墨菲太太说:“赫里欧先生,见到您真是太好了。您看安比,一点精神也没有。”
“呃……那您按照我的建议减了它的甜食吗?”
“哦,减了点儿,可是您看,它这么虚弱,我怎么忍心不给它吃?”
我笑了笑,这么个吃法,小狗能不胖吗?
“您让它多活动了吗?”
“哦,您看,它经常跟我一起散步。”
我用严肃的语气说道:“墨菲太太,如果您再不狠下心来给它节食,再不让它多运动,它可就真要生病了。”
墨菲太太尴尬地笑了笑,“赫里欧先生,您是医生,您的建议肯定没错,可要全部做到,实在太难了。”说完,她继续往前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像是在慎重考虑我的建议。
还没过一个星期,电话就打来了,墨菲太太的声音非常着急:“哦,赫里欧先生,安比今天什么东西都不肯吃,更令人担心的是,它还吐了几次。”
我赶到墨菲太太家时,安比正躺在一张毯子上喘着粗气。“可怜的小家伙!”我暗叹一声。我知道,要想让安比康复,唯一的办法就是带它离开主人的家,到我的诊所住院两周时间。
听了我的话,墨菲太太差点没晕过去。自从安比进家门后,她就没跟它分开过。但为了救安比,我只能这样做。于是,我抱起小狗大步向外走去,刚上车,墨菲太太大呼小叫着把安比的各种高档衣服从车窗扔了进来。在车子即将开出大门时,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每个人都在擦眼角。回到诊所,我给安比拿来一只木箱,上面铺一块松软的布料,与其他狗睡觉的箱子排成一排。
头两天,我什么都不给它吃,只给它喝水。那天中午给狗儿喂食的时候,我的助手特里斯坦像往常一样把狗食倒进它们各自的碗里,狗儿们风一般冲了过来,大口大口吞咽。因为谁要是吃得慢了,食物就有可能被别的狗抢了。但安比只在它们吃完之后,舔了舔一个空碗。然而次日,它也像其他狗儿一样挤过去吃饭了。看见它吧唧吧唧吃得飞快,我高兴极了。
这样,安比就开始康复了。我没有对它实施任何治疗,只是让它跟着其他的狗打闹,玩耍。
而这些日子,墨菲太太一直寝食不安,每天都给我打十几通电话。我明确告诉她,她的小宝贝已经脱离了危险,正在康复中。
听到“康复”这个词,墨菲太太非常高兴,她马上派人送来了几箱新鲜的鸡蛋和葡萄酒,说是给安比补充体力的。我们知道,好事还在后头呢。果然,在我们刚品尝完不到三瓶葡萄酒的时候,白兰地来了。一共两瓶,是给安比增强体能的。于是此后一连几个晚上,我们都陶醉在这极品佳酿的醇香中。
两周后,我打了电话,告诉她安比已经康复,可以出院了。
很快,一辆加长的黑色林肯停在了我的动物诊所前。司机打开车门,我发现坐在里面的墨菲太太也瘦了。她双手放在胸前,嘴唇颤抖着说:“哦,赫里欧先生,我的小宝贝真的好了吗?您可不要骗我!”
“是呀,它已经完全康复了。您就在车上等着吧,我去把它抱来。”
我来到后院。在那里,一群狗正在疯跑,打闹。安比正和一条小黑狗扭作一团。两周的时间,我没有给它做任何药物治疗,但它已经完全变了样:肌肉结实,动作灵敏,纵跳能力比刚来时不知强了多少倍。
我抱着安比回到诊所前,见到女主人,安比猛地挣脱我的怀抱,欢叫着蹿上墨菲太太的膝头,一个劲儿地舔她的脸。墨菲太太激动得直打哆嗦。
车子启动了,墨菲太太从车窗向外探出头来,眼泪汪汪地说:“赫里欧先生,真是太感谢您了!这是医学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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