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家对国在相距一定的地理位置似乎总是更清晰,毕竟,迷失的总是山里没有带伞的赶路人,脑仁疼也都是当时。我爸虽然间歇性抽风型二百五,不抽时候还不算瞎的,他说,我面相就不爱哭不爱笑。专业和工作性质导致我对生死也习惯,参加过所有的婚礼和葬礼,揣怀的心情是一样的,幸福困苦,都是当事人的修行,我算少同情心的看客。
我并没有纯粹意义上的想过家,按个人经验,离开总是比留下的理由更充分,每次离开那都是不想呆了,读到过一句话说,到不了地方是远方,所以身体力行,果然是真的,顺带验证后半句—回不去的地方是故乡。远方和故乡,过去和以后,锅盔就豆浆和吐司配牛奶,来自各方力量试图干翻你对自己已有身份的认同,后者撕扯你的胃。后来发现,没有下限和放下标准很重要,看得清全景,不惧高清。弗洛伊德老磕原生家庭,我发现是真的,我会因为不想洗碗放弃煮饭,这很有可能基于我爸妈对做饭都没有热情,所以,我不能体会有朋友念叨,这菜不错但是没有妈妈味。我觉得,这菜就比我妈做的好,明显比她上心啊。边炒菜边刷剧,也不知道她怎么没搞糊。剧荒的时候,卖相还行。饭桌也聊不到一块,我很少看偶像剧。家里三口人,三副碗筷,两三个菜,横竖只占饭桌的一半,所以使用率低的那一半大部分时候呈现的是磨砂质感。我坐那把椅子现在依然光洁,我发现每次视频,我汪都霸着。虽然,我没想念过我爸妈,但是我确实真心实意地放不下我汪,毕竟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离开的时候,怕它难过,然后发现,我明显多虑了,其实,这样更好。两年后,这种思念需要在特定的刺激下才会意识到,时间有不能解决的问题,但没有时间不能敷衍的问题。当你得知,对你很重要的人和事,在没有你的情况下依然有事可忙,无灾无难,已是人间福报。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