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那年我是个幸福而纯净的孩子,那年我骑着水牛在地里行走,就像曾经小学课本里描写的木童黄牛一般,偶尔也会被水牛追着跑,当时的我没懂它是在与我玩耍还是报复我或是别的什么原因,我唯一懂得的就是哭,天真的哭,响亮整个原野。直到后来听人解释说:水牛比黄牛脾气暴躁。所以我懂了。
一九九五,我像大姐大哥们一样在这样的一个六岁开始了我人生的学习舞台,我进入了村里的小学,路塘小学。那时的小学分为七个年级,一个学前班然后就是从一年级到六年级。
六岁的我,进入了学前班,而学前班总是比一到六年级早放学四十分钟左右。某天,放学后回家然后早早赶回学校,还有带上棒子一条,结果,我把学校的下课钟上给敲响了,最后,他们提前放学了,然而,我,带上棒子跪在了铁钟下面。
也是一九九五,有一位亲伯伯,与我同睡了三年的亲伯伯,然而如今我连他的名字都没记得,我只记得,他对我很好,人们也这么说。
某天,凌晨四点,比以往提前一个小时,他走出家门去帮人看守鱼塘,七点我上学十一点回家,老爸和别人在商议事情,老妈过来和我说:“伯伯死了"。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也许没懂得什么是伤心,所以他没有哭,只是心里感到害怕,因为小时总听大人们说鬼故事。
第二天做法事的时候,是在山里做的,我也去了。一张台,台的一面吊挂着一幅鬼怪还是神灵的画像,好像里面罗汉,观音,神兽…都有;一个穿着红衣戴红帽的先生在不停地念着福音,还有几个也穿着法衣在一旁做配角,再有几个是敲锣打鼓的;老爸和我们戴着白色帽子在装着伯伯的棺旁边不停地转,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一切只听大人的,那棺没完全盖住,透过缝隙我看到了伯伯的手,这是我人生第一次看到了死尸,但并不完全见到只是一只手而已,那时我很想完整地再看一面伯伯,而原因不明,只是单纯地想看到他完整的一面而已,但到最后我的想法没有实现他就入土了。在之后的四十九天要每七天去拜祭一次,而大部分都是我陪同爸爸去的,又或是爸爸自己去。
对于这位爱我而我却把他的名字给忘了并且也不向家人寻问的伯伯,今天我觉得要为过去而对你说声对不起,,你给了我两分田这是我当时一直记得的,我也经常拿它来向同龄人炫耀我有田了,甚至可以说是每个认识我的人。再大点时,妈妈和我说:本来打算给我你领养的,因为你由于瞎了一只眼睛的原因而没娶到老婆。今天的我怎么会不寻问一下你为什么而瞎了一只眼睛,难道我从一开始就没关心过你吗?我罪恶吗?我能不是罪恶的吗?
我知道曾经我同时拥有两个爱我的爸爸,一个造我爱我,一个养我疼我。我幸福吗?你说呢?
同样是一九九五年,老爸用他的血汗筑起了一座用火砖砌成的水泥封顶的新房子,虽说只有一层,但在村里是比较好的了,因为在当时能拥有这样房子的家庭并不多,因此从此以后的故事就由这平房子说起。
曾经在老爸的嘴里总会听到这样一个故事:“以前某某总是说我等有了三对鞋子之后就恶不起来了,现在我有了五对鞋子了,我一样活得好好的”之后显出难过与自责“当然首先得先谢谢你姐选择放弃读书而去广东打工”
停了下接着
“那时我是这样和她说的:大姐你是孩子中最大的一个所以有些事情我有必要让你知道,现在家里不是很富有而你要去上学小的也要去上学,还有那房子也快倒了,如果你想继续上学老爸一定送你去,但房子可能我们还得住这危房,你考虑考虑一下”。
从老爸说了这话不久,大姐前往了广东,老爸,老妈开始没日没夜地做苦力。
我记得我总是喜欢站在河堤上看老爸在月光下的小河里捞沙的样子,总觉得真实,白天的时候,我也会主动跟着老爸为新房子而做苦力,我会尝试着捞沙,搬砖,所以小小时我就尝到了劳动的滋味。老爸总会赞赏我听话,然后我心里感到了很满足,工作也更加卖力了。
就这样于一九九五年我家搬进了新房子,一座充满着爱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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