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病了住在医院。奶奶和爸爸照应着,姑姑来了,只是可能没通知大伯吧,只是大伯母象征性的来看了下。
我是想放下自己感性的一面,以一个很理性的角度来看待我的这个家庭的。可是言语之中还是少不了丝缕我的刻意掩饰的不满。但这些都不重要,我也或多或少的受了我妈的影响,因为她年轻时候所受的委屈太过刻骨铭心吧,还有因为家庭背景的不公平的际遇。我是很能理解她的不容易。但是对她的言辞我也是开导和哄劝居多。因为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的。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爷爷的身体,其他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
身体太过肥胖行动总是不便,躺在床上两天了还不见医生的影子,也不做检查,只看了一眼就开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的让打点滴,脚肿着,心脏也不是太好,医院所特有的莫名的药味在这扇开了门的小小房间里一味的充斥着,爷爷只能别别扭扭难过的躺着,不时的蜷一下腿,或是不动声色的痉挛一下,他的难过,就像我心里的难过一样的不露痕迹。
本来不让奶奶来的,可是在家一个人反而会更担心了,所以还是来了,晚上就在狭小的病床旁铺一张凉席,一条被子铺着,一条被子盖着,被子是医院的发黄的白色,和奶奶的纯白色的头发映衬着是泛着黄的土白,像是影响不良似的。爸爸这两天都睡在外面的走廊上,头发此刻乱乱的,不刮的胡子看起来透着沧桑。
我总是下了班过来,离上班的地方不算远,步行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所以我总是下了班急急的赶过来,帮不上什么忙,也代替不了爷爷的痛苦,只是心里牵着揪着,不曾再有心神来做其他的事情,总是恍惚的。心里也默默的念叨,愿以生命的代价来减少亲人的痛苦。也只是我的一份美好的臆想而已。
(二)感触
病房里都是些老人,老伴都在身边陪着。就像我爷爷和奶奶一样。
爷爷也许是不舒服吧。总是一刻不闲的指使着奶奶,一会说渴了,一会说饿了,一会说躺着不舒服了,一会又要坐起来,奶奶有时会不耐烦的嘟囔两句。扎针的手,爷爷总是乱动,因为怕跑针,会更受罪的。奶奶装着恼怒似的抓着他的说,狠狠的说上一句。爷爷才安静下来。握着奶奶的手,闭上眼睛小眯一会。姑姑和爸爸站在一旁。突然就变成了很安静的一个画面。
临床的是个老太太,因为渴了要喝水,不让在一旁的女儿喂,此刻,老爷子正笨拙的端了一碗水。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着,有时候洒在衣服上,被老太太骂上几句,却嘿嘿的笑上几声,又笨笨的拿了那种灰蓝色的手绢帮她擦拭。
画面呈现着一派平和。从他们身上已看不出少年夫妻的影子,却活生生的上演着老来伴的幸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们或许并不懂,可是却用很朴实的方式演绎了这句话。相反我们这些整天把这句话当做神一样顶礼膜拜着的年轻人,却往往总是最迷茫。
(三)
中午下班,雨下得正大,可是想着奶奶昨天说要我帮爷爷买棉拖的事情,披上雨衣骑着电车就出来了。路上的风雨似乎更大些,把雨衣撩起来,雨斜进领口里打在脸上,一会就湿了遮不住的裤子。水顺着刘海滑过脸颊,似乎有浸骨的凉意在身体里游走,手僵了,一阵阵的发抖,没想到秋雨的凉快要抵得上冬的寒骨了。
跑了几家店都没有,因为这场雨来的突然大都还没来得及上货。最后跑到很远的一个大超市里才算买到,怕淋湿了,我一只手抱着鞋子,一只手骑车。
奶奶很累,见到我也总是说些不让我来回跑的唠叨的话,怕我太累了,其实累的怎么是我呢?扎针的手,爷爷因为不舒服总是乱动,因此跑针还要重扎,又要多受一回疼。奶奶因为怕再乱动,就一直坐在床边握着爷爷的手。
晚上他们都不曾睡好。要起来七八次。
姑姑坐在一旁打盹。爸爸也坐着打着精神。奶奶已经累的不自觉的眯起眼睛,手还紧紧握着。
我轻声的喊奶奶去旁边的床睡一下,我来看着。
奶奶先坚持着不让,说让我在一旁歇着,我坚持替她,奶奶总是这样,心疼这个,心疼那个,却总是不心疼自己。
奶奶一躺下就睡着了。天有些凉,我帮她盖好被子,整了整她的白发,看着她的一脸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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