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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七月向日葵(二)

时间:2011/5/21 14:32:26  作者: 清潮  热度: 594
水生走后,音信全无.南方偶尔会想起他,那个管他叫弟弟的男孩,那个在付给他拳头之后会给他廉价安慰的仇家.今夜,他格外地想他,甚至会想起一个陌生的笑起来会像向日葵的女孩.­

        今夜,他们又冷战了.全然不知他今夜17岁生日.­

        南方劈柴,生火,煮饭.熏烟袅袅.冷火对愁眠.他们睡了.借着柴火的微光,南方看见了门口上油腻的开关,上面沾满污垢.让他不敢碰,甚至会让他作呕.他胃不好,因为他们的争吵没有规律,所以他的生活饮食也没有规律.开关上空的灯座孤零零的掉着,南方才想起又要换灯泡了.划根火柴,在抽屉里找了一会,未果.找出了半截蜡烛点燃.又找出在墙角放了好久的黄瓜。除了皮有点腐烂外,其他尚好。洗净,去皮,切成片,入碗。撒盐,涂上辣椒粉,搅拌。盛饭,摆好凳子,南方开始一个人的烛光晚餐。在淡红的烛光映照下,涂在黄瓜片上的辣椒粉鲜艳欲滴。南方夹了一块塞进嘴里,有点腥,连忙吐出。抬起手指,看见殷红的血。这是他母亲的血,17年前的这个晚上。而17年后的这个晚上的这个时候,她和那个令她讨厌的男人一齐传来雷人的鼾声。在南方眼里,这鼾声是年年为他而歌的生日快乐。请允许他姑且这种悲剧当作诗意的存在吧。­

          南方从10岁开始在他每年生日晚上会涂向日葵,即使今年的今夜他的手指割破了。他希望这些在暗夜里画下的向日葵,能在他有生之年重见天日,就如同他的人生一样。而在他17岁的日记里,他是这样理解他的生活的:在还没有生活概念的时候,它就作好条条框框,等你按部就班地进入。17岁时,我对生活的绝望是这样理解的------对生活的绝望就是对时间和生命的恐慌。日子流淌的这么认真,而我又偏偏这么荒诞不经。我发现生活中有一个地方平凡只有一步 之遥,它叫平庸。而我原来一直在平凡的旁边过着不值得一提的生活。未来的生活会怎样呢?会生活安排什么样的桥段,去让我悲喜,让我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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