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擅长的事便是拿别人的话来验证自己,希望从自己身上找到某一种共同点。所以,我很自然的从陈丹青的话里找自己的弱点和感情。弱点是对于某些学科的应急能力不行;感情是喜欢画画却不喜欢现在所学的设计。
从来没想过,我的未来的某一天会和设计搭上边。所谓的“不拘一格降人才”,早已经淡化。体制与规则有错么?此刻,我们没有能力去怪罪它的无情。还是把所有的愤懑都株连给制定者?也不能,毕竟别人是希望这样的方式培养更多的全面性人才。我们在恨它的残忍,它也在痛恨我们的不成材。
然而,哪里是我们不愿意成才,只是兴趣不是自己能够轻易随意控制。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这是每个人存在的固定规则。
可是一直都没忘记的是,我绝对成不了那样的全能。就像有人喜欢吃鱼,有人却很厌恶鱼腥味。而我喜欢文字,讨厌烦闷的数字;我喜欢音乐,讨厌跌撞地奔跑;我喜欢画画,讨厌规整的制图······
所以,每件事我总认为只有两种选择,爱或者不爱。“模棱两可”、“稀里糊涂”或者“将就”都是一种不能偏爱的表现,那便是不爱。
但恰恰是这些“将就”才让很多人,盲目地地去学很多自己都不爱的东西。往往就是这些盲目的性质性的东西,逼自己必须抹杀掉那些原本极为珍爱的。这就是暗地里存在的体制与规则,不得不迫使自己这么做。潜意识里我们只有这样,才能更实在地生存着。
这么久,我也忘记了什么爱与不爱。时间久了,不去拿画笔已经成为了一件很自然的事情。面对自身,面对现实,我总把自己归类为与之无缘,因此必须也只能和它说再见。
看片的时候,很专注地听陈丹青说话,很安静地看那些莘莘学子的被迫。这就是教育的体制与规则,当年恢复高考所提倡的“不拘一格降人才”早飞去了九霄云外,他说这完全是对艺术的侮辱。回头自己也设想下中国为什么出不了那么多艺术家,答案是因为有天份的人都放在格子里了。
这使我很容易地联想到自己的路程,中考那年因为理科全军覆没不能读好的高中,限制死的高考没有余地只能在志愿上填上一无所知的设计,还得暗自祈祷能考上学校就足够。那个时候很茫然很单纯,也没有什么理想不理想,只需不落榜就很心满意足。
在还没跨进大学门之前,我是充了满满的幸福而来的。就算一个画画的人不拿画笔和调色板也一样行,只要兴趣还在。可是,我却早已经忘了坚持。然而,如果一个人没有了坚持就谈不及幸福谈不及成功。
现在的我还活着,只是为了义务性地上课、吃饭、睡觉、上网。没有阳光,没有风,没有雨,没有阴天,散散淡淡过自己的小日子。追求、目标和理想全没有了。
我很失望,对自己这样一个还存在的大活人,也对规章制度。我喜欢上艺术这种东西,近乎有些发狂。但是,每次去图书馆的时候从来不看这些有关的资料和书,只因我没有了信心可以看下去。我讨厌规则的制图方案和数字也几乎疯狂。一边是兴趣及所有个人情趣的表现,一边是我完全听不懂的所谓艺术设计。
我突然有些不明白,我们花那么多的时间上课,老师们也可以利用这些时间说很多与其专业毫无瓜葛的事。下课了,教室很快就空了,还留下了什么?大概只有同学们坐在凳子上的余温吧。
我开始怀疑,大学这个口说必须自主独立的时代。闲时去图书馆看那些完全不理解的专业书,可是当没有任何基础又如何自主地学习?老师“很高兴”地完成他们所谓的教学任务就可以闪人,有没有谁会特意或者留心地去关心学生们到底能不能接受他们所授的内容。完成了任务,有没联想到学生们课上接受的质量。管量不管质的态度,这就是所谓的培养独立性高知识人才?难道我们真的是那个所谓的被制造出来且服务于社会需要的产品?还是,我太过愚蠢,才说出这么天真的话?
一个国家的教育,我没有能力去做多少评判。但至少把该有的权利还给学生,让之真真切切地存在。
然而,我没有。我相信周遭的朋友和同学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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