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有一个长长的梦。可是,如果真的是梦,就不会这么痛,这么让人不知所措……
很久都不再去抱怨,只是很多早已不成伤害。可即使让我去想几个世纪,我也不会猜到这一天就已成悲剧的结局。
恍恍惚惚,如梦一般。但。梦只是梦。
也许,痛的时候就不记得了。只想一个人静静的落泪,或是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我想那几天我只是落泪,心很痛。但那远方的亲人,有多少泪水?或许已经没办法哭泣了。痛得虚弱了。
收到爸爸发来的噩耗,并不惊讶,好像在心里的某个地方就知道了。然后埋在臂弯里,没了想法。哭了,只是静静地。不敢惊扰这陌生的一切。一下子陌生了。我在哪?我为何在这个南方的小城?“走了”去哪?
找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哭出来。抱着自己坐在漆黑的楼梯甬道里,像刚出生的婴儿。任意嚎啕。那个时候忘记了安慰,躺在床上看着漆黑了的天花板。远方,在哭泣,我听得见。那么无助。不眠的夜晚,此,岸。彼,岸。人间,逝者。
我试着用自己的灵魂在午夜去和游离的魂魄交流。可我终究只是一个凡人。
用细细的白线穿成葬花,戴在耳边。轻轻地抚弄。像是在问:你去了哪?次日的凌晨我闭上眼睛,看到了白色的奠堂,白色的葬花,蓝色的泪眼。
不知道老师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吃过了饭,不想说话。坐在公开教室的后排,看着书流泪。我在想远方的亲人,那些曾经的笑靥。弯弯的月眼。
其实是不想吃饭,可生命易碎。碎片会扎痛家人的心。于是,一勺一勺的喂自己一些饭菜。没有味道,只是形式。眼泪落在饭上,落在那些我还记得的记忆上。一滴。一滴。
人是群居动物,对吗?在一起,却终要分开。让我没了勇气,在下一个轮回。可,会有再生吗?花开花落,艳丽一时,枯萎一会。来年的春暮还会有人低念《葬花吟》。也许花在飞离的那一刻也曾感别离,可,痛就会忘了。而,远方的离别将是无期,痛也只能随着痛者一起在火中成灰。
其实睡与不睡在这几天,都是一样的。睡着的是梦,醒来的我以为是梦。
我把手放在心口,感触那里的跳动。如果不跳了会怎样?像那已不在的亲人一样吗?生命,在乎这几下的跳动。一如记忆在乎一点点片段。
当听到死亡的原因时,我颤栗。原来生命只是很多人爱玩的游戏。我蜷缩在床上,不再落泪。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可能是童年,也有可能是畏惧。畏惧什么?我细细的数着远方落下的泪。然后一点点收集,藏在不该有的想法中。
我醒了。但这梦却未曾结束。
在远方,有我的亲人。
201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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