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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渊明诗歌意象的张力

时间:2023/11/9 作者: 速读·中旬 热度: 8368
辽宁大学文学院 辽宁 沈阳 110136

  摘 要:陶渊明的文学成就在中国文学史上产生了巨大而深远的影响,他的诗歌、散文从古到今被人们所称赞与研究。新批评的“张力论”是新批评学派的重要发现,由最初对文本内部结构规律的研究,经过发展上升到一种系统的文学批评方法,采取一种哲学的态度发展成为一种方法论。这一重大发现,在西方产生深刻的影响。因此,借鉴“张力论”去研究陶渊明的诗歌或许可以得到不一样的新发现。

  关键词:文学张力;陶诗;意象

  一、文学张力渊源

  “文学张力”的提出是在前人的研究成果上发展演变过来的。“文学张力”的源头可以追溯到美国意象派诗人庞德的理论。庞德提出他的“好诗”理论,他指出好诗是一种“意象的复合体”,一种“在瞬息间呈现出的一个理性和感情的复合体”。[1]这个定义内在的包含着意象结构的两个层面。意象的内层是“意”,是诗人的内在世界,也就是诗人理性与感情的复合。在一定程度上,庞德受到了表现主义的某些观点的影响,他把诗看成思想感情的表现。另一方面,庞德不仅关注情感,也注意到思想理性。他说,“艺术给予我们有心理学的资料,有关人的内心,有关人的思想与其情感之比等的人的资料”。[2]

  二、陶渊明诗歌意象的张力

  (一)陶诗中的松、菊

  陶渊明深受儒家入世思想的影响,他象许多封建士大夫一样,怀有大济天下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的理想,比如他的诗歌《杂诗》:“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在那个“杀夺而滥赏”、朝不保夕、人命低贱的社会里,陶渊明自愿投进社会政治斗争的洪流之中,希冀用自己的微薄力量救人民于水火,救社稷于悬崖。但是,现实的生活并不如他所愿,奸佞当道,统治集团中人得失急骤,生死无常。这种心情体现在陶渊明诗歌中的松树的意象。如他的诗《饮酒》其八:“青松在东园,众草没其姿。凝霜殄异类,卓然见高枝。”古代的诗歌常常把众草比喻成奸佞小人,“众草没其姿”形象地描述出当时的社会面貌,社会黑暗,小人当道,忠良被害,百姓民不聊生。虽然陶渊明痛恨当时的统治者,但他仍然相信众草虽然现在生活的繁盛,气势汹汹,但是当严寒到临,寒霜降临,众草的生命力抵挡不住寒冷,最终会衰退死去。“卓然见高枝”,不畏严寒的松树即使处于酷寒的环境仍然始终保持住自我挺立的身姿,保持住本我的真心。松树这一形象是当时陶渊明身处复杂政治斗争人格立场的写照,处于自己的理想愿望不被认可的朝堂中,陶渊明也踌躇过、痛苦过、抱怨过,但是经过自我一番复杂的斗争之后,对于出世与入世的深刻沉思后,他大概被松树挺立与风雪之中的身姿所感动,陶渊明选择退守,选择疏离社会的主流群体,他从松树身上找到了生活的真谛,即寻找心中的“自我”,松树卓立于凝霜之中的姿态给了他奋进人生的勇气。此后陶渊明归隐田园,他的心态是平和的、宁静的。“菊花”的形象是他放弃了官场上尔虞我诈之后,由松树的寄托过度为菊花的寄托。实际上,陶渊明写菊花的句子不多,袁行霈先生在《中国文学史》中所提到:“但因‘采菊东篱下,悠然现南山这两句太著名了,菊便成为他的化身”。这一句话也是陶渊明回归田园的生活的升华写照。田园生活正是他在无数的寒夜之中苦苦寻找的灵魂的归宿。在那里他的心与身皆释然。一句“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久在樊笼里,复得反自然”,可见诗人回归田园是极其快乐的。他快乐的心境具体体现在他的菊花的意象之中。“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饮酒》其五)诗人已经融化于大自然之中,人、山、鸟成为一体,一切自然而然。这成为诗人高情远志的象征。

  (二)陶诗中的酒

  其实更能表现陶渊明一生的变动,他的人格象征的意象便是“酒”。在萧统所编写的《陶渊明集序》中提到:“有疑陶渊明篇篇有酒”。正如袁行霈所说:“酒,已成为其人生艺术化的媒介”。陶渊明以酒寄情。首先,他的饮酒是多多少少与当时的时局和世道有关。就像阮籍饮酒是为了麻痹自己的敏感神经,疏离政治的黑暗,陶渊明多多少少有些相似。比如他的诗歌《饮酒》第十八首:“子云性嗜酒,家贫无由得。时赖好事人,载醪祛所惑。觞来为之尽,是谘无不塞。有时不肯言,岂不在伐国。仁者用其心,何尝失显默。”陶渊明借酒命题的政治诗,这是其中一首,诗中对于时局的感叹,失望之情跃然纸上,但是陶渊明的政治态度并不是积极地抵抗,而是作为一名冷眼旁观者,尽量远离斗争,过自己的生活。再次,陶渊明的饮酒诗虽然会与政治有关,但是基于他的政治态度,可以得到他的饮酒诗的真谛更多地表现在抒发心中喜悦的心情,饮酒诗是他田园舒适生活的真实写照。比如他的《饮酒》之十四:“悠悠迷所留,酒中有深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深味呢?结合陶渊明的经历和人生观看。这种深味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自在之味;是“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的童真之味;是“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的真挚之味,是陶渊明经过无数次的思考,抉择之后对自己人生的大彻大悟,对生死的释然,泯去后天经过世俗熏陶的,浴火重生的“真我”。这是陶渊明饮酒的可贵之处,这也是后世无数诗人受其影响、受其鼓励激发的感动之处。

  在中国古典文论中,如虚实结合的创作原则,也就是追求文本超越字面意义的多层含义,是一种言外之意的效果。所以,陶渊明诗歌中象征意象的运用,以实写虚,寄托陶渊明不同的人生情感。比如在分析松树的意象时,《饮酒》其八写道:“青松在东园,眾草没其姿。”以“青松”和“众草”两个意象进行对比,“青松”喻高洁的品行,指君子;“众草”喻小人,前后差异对比,差异的程度便体现张力的程度,从而产生出奇迹性的力量和思想。新批评派认为这点正是诗歌本质所在,也是诗歌张力的表现之处。

  参考文献:

  [1]艾伦·退特.论诗的张力.赵毅衡编选.“新批评”文集[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1:121,130.

  [2]罗杰·福勒编.现代西方文学批评术语词典[M].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1988:354.

  作者简介:

  周凯悦(1993—),女,汉族,山东临沂人,辽宁大学文学院2016级文艺学专业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西方文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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