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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地理学视阈下对《秦妇吟》的空间解读

时间:2023/11/9 作者: 名作欣赏·评论版 热度: 12596
摘 要: 韦庄在长诗《秦妇吟》中借一妇人口述自唐僖宗广明元年到中和三年,因黄巢军进驻长安,自己身陷兵中又逃离的经历,给读者展现了多个引人深思的地理空间。本文用文学地理学的眼光,对《秦妇吟》进行平面性的空间解读,分析诗中建构的地理空间及其背后的深层内涵,可以发现诗中塑造的地理环境与作者意图的表达有着深刻的联系,这也与作者的生平经历脱不开关系。

  关键词:文学地理 空间 《秦妇吟》 韦庄

  韦庄的《秦妇吟》是一篇饱受众誉的作品,王国维早在其《敦煌发见唐朝之通俗诗及通俗小说》中写道:“诗为长庆体,叙述黄巢焚掠,借陷贼妇人口中述之。语极沉痛详尽,其词复明浅易解,故当时人人喜诵之,至制为障子。《北梦琐言》谓庄贵后讳此诗为己作,至撰家戒,不许垂 《秦妇吟》 障子,则其风行一时可知矣。”a从这段文字中,除窥见在晚唐时此诗已被广泛传唱外,还能了解到此诗的重大史料价值。也正因如此,当今学术界对这首被赞为“乐府三绝”之一的长诗的讨论也从未停止——主要在它的主题思想上、史诗性质上和作者晚年自禁此诗的原因上。但此诗所展现出的空间艺术却未能得到重视。诗歌中的主人公秦妇辗转于长安、洛阳、江南等地域,诗歌的空间也从女子的闺阁转向恐怖的战争场面,人物的形象与命运可以说是随着时空的变化而变化。同时,诗歌中历史事件的呈现、人物的出场也与地理空间有着密切的联系。作者韦庄生于晚唐战乱之时,早年赴长安应试,下第后游江南等经历自然潜移默化影响到其诗歌的创作。在人生不同的阶段受当地地域文化影响也都会反映在其诗作中,无形中构成了《秦妇吟》创作的地理动因和地理素材。

  一、屋内和屋外的地理空间

  俞平伯先生曾评价《秦妇吟》“不仅超出韦庄《浣花集》中所有的诗,在三唐歌行中亦为不二之作”b。诗歌借一妇人口述自唐僖宗广明元年到中和三年,因黄巢军进驻长安,自己身陷兵中又逃离的经历,给读者展现了多个引人深思的地理空间,而“特有的地理空间建构对文学作品的主题表达、人物塑造、艺术结构与审美方式的实现,往往发挥着基础性的作用”c。

  从诗歌开头的“前年庚子腊月五,正闭金笼教鹦鹉。斜开鸾镜懒梳头,闲凭雕栏慵不语”d开始,秦妇说起了自己的辗转流亡的经历。广明元年腊月五日的早上,她打开了镜盒,却懒得梳头,就独自靠着栏杆教鹦鹉说话。“金笼”暗示了秦妇的家境殷实。从房间内的鸾镜、梳妆打扮的工具、屋旁的雕栏和装着用来打发闲暇时间的鹦鹉的金笼,几个元素构成的空间展览,给读者展现了一个女子的华室香屋。但是这仅仅是“室内”的空间展示,接下来“室外”黄巢军的突然涌入和混乱的爆发,展现给读者的就是完全不同的地理空间了:

  东邻有女眉新画,倾国倾城不知价。长戈拥得上戎车,回首香闺泪盈把。

  旋抽金线学缝旗,才上雕鞍教走马。有时马上见良人,不敢回眸空泪下。

  西邻有女真仙子,一寸横波剪秋水。妆成只对镜中看,年幼不知门外事。

  一夫跳跃上金阶,斜袒半肩欲相耻。牵衣不肯出朱门,红粉香脂刀下死。

  南邻有女不记姓,昨日良媒新纳聘。琉璃阶上不闻行,翡翠帘间空见影。

  忽看庭际刀刃鸣,身首支离在俄顷。仰天掩面哭一声,女弟女兄同入井。

  北邻少妇行相促,旋解云鬟拭眉绿。已闻击托坏高门,不觉攀缘上重屋。

  须臾四面火光来,欲下回梯梯又催。烟中大叫犹求救,梁上悬尸已作灰。e

  仅仅是一墙之隔,香软华丽的闺阁空间就变成了黄巢军掳掠妇女的可怕场景。“秦妇”东西南北邻里遭到烧杀抢掠,几乎无一幸免,仿佛世界末日到了,整个长安城里就只有杀声与哭声。《新唐书·黄巢传》中也记载到黄巢军当时“贼阅甲第以处,争取人妻女乱之”f等破坏纲纪的行为。韦庄抓住这一点,并将其放大,将这种激烈、紧张的场景以一个独特的空间来展现,以此显示黄巢军进入长安后给百姓带来的苦难。“文学作品的地理空间,是存在于作品中的由情感、思想、景观(或称地景)、实物、人物、事件等诸多要素构成的具体可感的审美空间。”g从“东邻”的少妇被强拉上的马车、“西邻”女子慘死于朱门、“南邻”的女弟女兄同入井,到“北邻”的女子作了“梁上灰”,诗中描写的场面不免带有虚构和夸张想象的成分,但当读者读到这一地理空间的不同方位的不同场景后,自然会在脑海中呈现出“屋内”与“屋外”截然不同的地理空间想象。而这多维交叠的空间不仅暗示了“秦妇”将被掳走、出逃的命运,叙事情节也将随之展开。室内室外展现的两个完全不同的闺阁空间和战争空间无形中修饰了“秦妇”接下来“一从陷贼经三载,终日惊忧心胆碎”h的悲惨人生及后文展现的坚韧、不畏强暴的品格。

  二、东奔逃亡路上的地理空间

  试将“秦妇”东奔逃亡路上所遇到的人和所经的每一处地点标记出来,则不难发现,诗人主要通过秦妇在逃亡路程中接触不同的人物让秦妇在同他们的对话中进行一次次人物视角的转换,从而完成一个个地理空间的转换,以此将不同的见闻、氛围、现实、感受等次第呈现于诗中。如下所示:

  诗人(洛阳)——秦妇(长安)——金天神(长安战后的空间)——秦妇(出杨仆关过新安东)——老翁(东畿县)——秦妇——金陵客(江南)。

  洛阳,作为当时唐王朝的东都,也代表着河洛地区的政治文化中心。张琰德在《洛阳名园记序》里曾写道:“夫洛阳,帝王东西宅为天下之中,土圭日影得阴阳之和,嵩少瀍涧钟山水之秀,名公大人为冠冕之望,天匠地孕为百卉之奇。”i韦庄将女主人公“秦妇”的出场放置在此地,“中和癸卯春三月,洛阳城外花如雪。东西南北路人绝,绿杨悄悄香尘灭”j。就在这样的地理环境中,随着诗人刻意安排的“忽见路旁如花人”k,开始了秦妇与第一个过路人——诗人的对话,除了叙述的视角由“忽见”的诗人转向“如花人”秦妇外,大的地理方位也由脚下的洛阳转到秦妇回忆里的“长安”。

  “秦中自古帝王州”l,长安,自古以来便以其优越的形胜便利成为历代君主建都的首选之地。梁启超在总结中国地理大势之变迁时亦有论及:“积千余年之神英,而黄河上游,遂为全国之北辰,仁人名子之所经营,枭雄桀黠之。所搀夺,莫不在于此土。取精多,用物宏,故至唐而犹极盛焉。”m除了优越的军事地理位置外,由于科举取士的原因,几乎唐代所有有心入仕的文人都到过长安,长安因此也成了一个特殊的地理意象。“芳草五陵道,美人金犊车。绿奔穿内水,红落过墙花”n,这是作者韦庄早年游长安时看到的景象。转眼烟云过眼,应举下第的经历,战乱饥荒的光景,僖宗出奔逃难的现实,种种背景之下,这时在《秦妇吟》中的长安完全沦为一个荒凉破败的地理空间:

  长安寂寂今何有,废市荒街麦苗秀。

  采樵斫尽杏园花,修寨诛残御沟柳。

  华轩绣毂皆销散,甲第朱门无一半。

  含元殿上狐兔行,花萼楼前荆棘满。

  昔时繁盛皆埋没,举目凄凉无故物。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o

  诗人用“今何有”三个字,轻易地带出今日长安的空间景象,废弃的街道、惨遭摧残的御柳宫花,昔日令人向往的“大明宫”也变得满目疮痍,沧海桑田也不过如此。这里的空间转换除了将洛阳的场景转换到了长安外,更无形中在长安此地构成了一个今昔的空间对比。联想到王羲之《兰亭集序》中所言的:“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面对着长安的街景,俯仰之间,已是另一番光景,不由得使人感到同一地理空间,两个时空的落差感,这样安排产生的时空交错感也给读者留下了更多的审美空间。

  长安惨败不能停留,“秦妇”也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在从长安一路东奔的过程中,沿途还经过了其他的地理坐标。特别需要注意到在其“更欲东奔”的路途中遇到的“金陵客”,通过与这位“金陵客”的对话,地理方位又转向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地理空间——“风景异”的“江南”:

  自从大寇犯中原,戎马不曾生四鄙。

  诛锄盗窃若神功,惠爱生灵如赤子。

  城壕固护敩金汤,赋税如云送军垒。

  奈何四海尽滔滔,湛然一镜平如砥。p

  诗歌的最后,作者给相对平定的江南寄予一线希望。坚固的城壕、充裕的生活、仁爱的将领,秦妇感叹到奈何四海尽滔滔,江南却平如砥。无疑将江南与先前塑造的洛阳和长安两个地理空间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越是描写出江南的安稳宜居,越是反衬了长安和洛阳的衰败,不可久留于此处,“东奔”也就显得理所应当。自“金陵客”后,作者也就不再安排人物出场,但诗歌的情节发展却远没有言尽于此,秦妇“东奔”去往何处?“东奔”路途上又会有怎样的见闻?都在此次的空间转换中留下了令人思考的空间。

  在秦妇东奔逃亡的路程中,除了上文提及的“洛阳”“长安”“江南”等现实可考的地理空间外,还包括作者建构的非现实的想象空间。q也即通过秦妇与“金天神”的对话从而展示出的一个特殊的地理空间:

  路旁试问金天神,金天无语愁于人。

  庙前古柏有残枿,殿上金炉生暗尘。

  一从狂寇陷中国,天地晦冥风雨黑。

  案前神水咒不成,壁上阴兵驱不得。

  闲日徒歆奠饗恩,危时不助神通力。

  我今愧恧拙为神,且向山中深避匿。! 8

  通过考察相关史料,可发现这一地理空间的塑造承载了韦庄的一些政治隐喻。“金天神”指华岳神,也即华山神,唐玄宗于“先天二年七月正位,八月癸丑,封华岳神为金天王”! 9。玄宗与华山有某种特殊的关系,即所谓“玄宗乙酉岁生,以华岳当本命”@ 0。玄宗生于垂拱元年(685),其年干支为乙酉,“酉,金也”@ 1,金在方位上属西方,而华山为西岳,玄宗的本命之说,大概来源于此。由此,韦庄在诗歌中塑造的“金天神”这一形象极有可能是昔日唐玄宗的化身。“我今愧恧拙为神,且向山中深避匿”@ 2一句仿佛是替当日因“安史之乱”仓皇西逃至蜀地的玄宗的自白。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百年后的晚唐,唐僖宗在面临着黄巢军攻入长安的危机下,不得不在广明元年逃出都城,而这次“避匿”的目的地正是之前玄宗大驾临幸过的蜀地。

  “九重天子去蒙尘,御柳无情依旧春。今日不关妃妾事,始知辜负马嵬人。”@ 3这是韦庄在僖宗西行不久后写下的一首诗,与《秦妇吟》为同一创作时期。可见诗人早已自觉地将玄宗与僖宗放在一起比较。通过对杨玉环的翻案,“不关妃妾事”从而侧面点明了是天子的责任。由此可以推测,韦庄在《秦妇吟》中通过“金天神”而塑造的想象空间隐晦地表达了对昔日玄宗、今日僖宗的抱怨。但因为诗人长久以来所秉持的儒家传统观念,一直站在李唐王朝立场上的韦庄对统治者虽有怨怼,但仍借“金天神”之口说出了“神在山中犹避难,何须责望东诸侯”@ 4这样体恤和开脱将领的话,韦庄的政治立场也由此可见。

  三、韦庄的人生轨迹与创作的地理条件

  韦庄,字端己,京兆杜陵人。《浣花集》卷十有《过樊川旧居》一诗,可知杜陵的樊川便是韦庄的旧居所在。众所周知,樊川历来是山川灵秀之地,而灵杰之地也必出优秀的人物。诗圣杜甫的十三世祖杜预就出生在杜陵,杜甫也曾居于少陵园下,因而自称“少陵野老”。别号“小杜”的晚唐诗人杜牧也因晚年居于长安樊川别墅而被称为“杜樊川”。韦庄生长在这样一个钟灵毓秀之地,自然从小耳濡目染了众多包括杜甫在内的忧国忧民的乡贤们的事迹,“平生志业匡尧舜”@ 5的夙愿也被他牢牢地刻在心中。这也就不难理解韦庄为何要创作长诗《秦妇吟》,和当年杜甫创作《三吏》《三别》一样,匡扶天下的责任感驱使着他们不得不去书写这样反映现实记录时代的作品。

  “任何作家与作品都不可能在真空中产生出来,任何文学类型不可能在真空中发展起来,任何作家与作品及其文学类型绝对不可能离开特定的时间与空间而存在。”@ 6通过进一步细读诗歌和考察韦庄的生平事迹,则不难发现诗中的地理空间布局与韦庄的人生经历有着密切联系。

  由夏承焘先生的《韦端己年谱》可知,韦庄少时便有了游长安的经历,并且青年时代就走上了科举求仕的道路,直到僖宗广明元年(880)黄巢起义军攻陷长安才告一段落。“帝里无成久滞淹,别家三度见新蟾。郄诜丹桂无人指,阮籍青襟有泪沾。”@ 7这一段漫长的岁月,他都是在一次次赴长安应试与一次次应试不第的痛苦煎熬中度过的。

  僖宗中和二年(882)春天,韦庄从长安城中脱身出关,到了洛阳,寓居洛水之北的一个乡村。而到洛北不久,韦庄便开始了东游,这些经历都使得“长安”“洛阳”等地点出现在诗作中将不再只是一个单纯的符号,它们联系着一种文化认同和对自身经历的一种体认感和自怜感。

  “如今却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翠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 8。这是韦庄晚年所作的一首词《菩萨蛮》里的句子。诗人暮年时分追忆年少时在江南的生活经历,用词婉转,风格缠绵。可见早年游江南时所拥有的浪漫经历给这位常年仕途不順的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安慰了这个异乡的士子,也增添了他对江南的留念。这种经历无疑深深地激发了韦庄的创作灵感,给予了他创作的素材。于是韦庄在战火中逃出他所熟悉的长安后,在《秦妇吟》里对“江南”怀有深意地寄托了希望的一笔。

  作者的活动域界会对作者的创作产生影响,如果韦庄不曾流寓于各地,仅仅有着一个战乱的时代背景,恐怕很难写出这样的传世佳作。在长安出生并生长,之后辗转流寓江南等地的经历以及当地的地理面貌和人文地理气息直接塑造了韦庄艺术创作的精神气质和美学风格。在《秦妇吟》中,韦庄从不回避自己对于自己生长的那片故土的怀念以及长安沉沦的悲痛,另一方面却没有因此而偏执。韦庄用他的个人活动与诗歌中的人物活动,共同为读者展现了一个个耐人寻味的地理空间,从而构成了一幅鲜活的唐末农民起义背景下的世相图。

  《秦妇吟》 作为现存最长的一首叙事诗,历来受到人们的关注,但也正如余恕诚先生所言:“由于叙情长篇的作者要用一大片魄力去写,读者也相应地要用一大片魄力去读,甚至评论介绍也要费一大片气力去从事”@ 9。用文学地理的眼光去重新审视这首长诗,不仅可以发现诗中塑造的地理空间与作者意图的表达有着深刻的联系,还可以发现特定的地理环境对作者灵感的培育与文学创作的影响。从接受者的角度来看,也有助于读者从另一个角度理解诗歌,理解韦庄,理解“洛阳才子他乡老”# 0背后的人生悲欢。

  四、总结

  韦庄在《秦妇吟》中,以频繁的时空转换、人物世事的更迭,为当时的世人和后世的我们吟咏了一首时代悲歌,表现出对生命以及人生的感怀。用文学地理学的眼光,去审视诗歌中的空间存在和不同的空间转换,都与诗人自身的经历或心理有着密切的联系,这也侧面佐证了一种投射在诗歌中的更真实的人地关系。

  a 王国维:《王国维文学论著三种》,商务印书馆2010年版,第235页。

  b 俞平伯:《俞平伯全集》(第3卷),花山文艺出版社1997年版,第384页。

  c 邹建军:《江山之助——邹建军教授讲文学地理学》,中央编译出版社2014年版,第51页。

  dehjknop! 8 @ 2 @ 3 xy@ 7 @ 8 # 0〔五代〕韦庄著,聂安福笺注:《韦庄集笺注》,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第315页,第316页,第317页,第316页,第315页,第4页,第317页,第319页,第318页,第318页,第71页,第318页,第25页,第48页,第412页,第415页。

  f 刘学锴,赵其钧,周啸天:《历代叙事诗赏析》,安徽文艺出版社2001年版,第252页。

  g 曾大兴:《文学地理学概论》,商务印书馆2017年版,第3页。

  i 梅新林:《中国文学地理形态与演变》,上海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第250页。

  l 周啸天编:《唐诗鉴赏辞典》,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2012年版,第799页。

  m梁启超:《新史学》,商务印书馆2014年版,第260—261页。

  ! 7 邹建军、周亚芬在《文学地理学批评的十个关键词》一文中指出:“文学地理的三重空间通常指文学作品中所存在或生成的现实空间、想象空间与心理空间。”

  st刘岱:《文学与神仙》,长江出版社2009年版,第36页,第36页。

  @ 1〔西汉〕刘安:《淮南子》,岳麓书社2015年版,第30页。

  z 邹建军,周亚芬:《文学地理学批评的十个关键词》,《安徽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2期,第35—43页。

  @ 9余恕诚:《唐诗风貌》,中华书局2010年版,第166页。

  作 者: 秦榕,安徽大学文学院2018级中国古代文学专业硕士生,研究方向:唐宋文学。

  编 辑: 康慧 E-mail: kanghuixx@s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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