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骨打城头的雪

 

夯土墙白发苍苍

在一场梦魇后

扶着树沉默

从一群马流着泪离开

沉默就落满雪花

雪花沿马蹄开放

从白城开到海上

 

树上的鸟巢里

蜗居走失的牛角号

夜晚，分裂成一场风

拂去雪花，寻找

当年留下的指印

或许还有诗人留下的诗句

和树无关，和鸟雀无关

诗句生成树的年轮

倾听鸟雀歌唱

一场大火中的失恋

 

雪很孤独，孤独的向

春天开放

而祭祀在春天发芽

长满深深浅浅的马蹄印

 

马神庙

 

村庄伏在季节之上

每个夜晚都在盘算收成

柴米油盐和婚丧嫁娶

 

你坐在村庄之上

高坡的树下

吸着旱烟，观察

每一滴水滚进村庄的动向

你比村庄的年龄小

可村庄对你很敬畏

亲手在你门前插上的一炷香

一缕香雾静静地飘了

几百年

 

你也知道村庄的需要

清明时

将通往村庄的土路

拉出一个弯儿

相对于闲言碎语

面对的

就是一片青纱帐

 

我不是农民

 

往前走

刨开玉米的根部

寻找村庄后街的春天

然后，坐进

季节的深处

向一位年轻人询问

他的父辈如何犁开

长满老茧的土地

 

掰下最后一棒玉米

我的视线，弓起脊背

走进一扇上了锁的铁门

看

夕阳栓上空落的牛栏

哞哞的叫，呼唤

走远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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