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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刻骨铭心

时间:2010/3/20 作者: 文声文语 热度: 66009

            清水煮莲子的清香
  
  他和她认识,因一碗清水煮莲子。
  
  他是个打工仔,初涉城市,处处碰壁。口袋里仅剩两块钱,他买了两个烧饼,路过一间八宝粥铺子,他驻足,看见了牌子上的“清水煮莲子”,他掩面而泣,莲子是家乡的莲子,艳阳九月天的家乡啊。
  
  她看见他,递给他一个碗。他抬头,一碗清水煮莲子,一张清秀的面庞。她微笑着看他喝完,转身进门,他捏着仅有的一元钱,大步向前。
  
  他辗转于城市边缘,流浪于各个角落,送水,送报,扛水泥,修管道,做清洁工……尝遍了人间的艰辛苦涩,他最终熬出了一间自己的公司。
  
  彼时,他是游走于高级社交场合的才俊,被金钱和贵族紧紧吸附。一切美好灿烂令他沉醉不已。他的事业如日中天,他的婚姻因了眼前的风情和曼妙而华丽金贵。
  
  突然一天,一纸通缉令砸碎了他如梦如幻的人生。他的岳父和娇媚的妻子凭着贪污受贿过上养尊处优的上层生活,所谓贵族金钱,其实不过一杯有毒的美酒。做贼心虚的老男人和女儿潜逃,他被没收全部财产,十年之后,再一次浪迹街头。
  
  他不再出没于高级酒店、休闲场所,整日在狭小的街道闹市流连往返,寻谋生计。一日,他看见一家八宝粥的铺子,走了进去,看见一种粥,清水煮莲子。他顿时发觉,十年间,他竟没有吃过清水煮莲子。一位年迈的妇人端来粥,不住地端详他,问他可是“李易安”,他答是。妇人拿来一张报纸,指给他看,版面上是五年前全市十大杰出青年,其中有他。还有一张,女子的照片。
  
  老妇人说:“她在这儿等了你十年,你始终没有出现。”他幡然觉悟,十年前落魄街头,是她给了他一碗清水莲子粥。
  
  “她现在在哪里?”
  
  “她去年得血癌,已经走了。”
  
  眼泪轰然而下,落满了眼底的这碗——清水煮莲子。
  
            一碗牛肉拉面
  
  牵手时,他爱她的纯真乐观,朴实无华;她被他的优秀和自信折服。他不能给她玫瑰、华服、美食,他只能给得起承诺和一碗牛肉拉面。
  
  他们手牵手,在学校附近的小吃街捡一家最便宜实惠的店铺,两个人要一碗牛肉拉面。他将面推到她面前,让她先吃,她非要把仅有的几片肉全塞给他吃。清汤挂水,绵软筋面,一碗普通的牛肉拉面溢满了两个人的幸福和知足。
  
  两人分一碗牛肉拉面吃到第四年的时候,他告诉她,他再也不能和她一起合吃一碗面了。他只哦哦能够与明白,谨小慎微的知足,终究敌不过火树银花的绚烂,他出国,她微笑着,渐行渐远。
  
  多年后,他荣归故里。经过千方百计找到了她。她如往昔,清清淡淡素洁的女子。他约她,向他说明一切:他到国外经过辛苦打拼,有了成绩,结婚又离婚,至今孑然一身。他没有说下去,任谁都懂得他找她的目的。
  
  “吃点东西吧,你想吃什么?”他问。
  
  “一碗牛肉拉面。”她回答。
  
  他没有想到他和她多年后见面,第一次吃饭居然是一碗牛肉拉面。他依然微笑,俊朗中几多沧桑。他带她到一所豪华的酒店,两个人对视而坐。侍者拿着菜单,他干脆地说到两碗牛肉拉面。之后,侍者为他们摆放正餐前的餐具。茶杯、茶匙、茶碟、筷子、刀叉、印花瓷盘,景德镇的瓷碗,好容易牛肉面端上来,却是一盘未煮的冷面,继而开炉生火,十几个侍者像杂耍般为一碗牛肉拉面忙前顾后,各种配菜一一上齐,等到这顿饭吃完,已是两个小时后。
  
  她再没有说话,他一直问她好不好吃。走到一条小吃街时,她指给他,说还想再吃一碗牛肉拉面。他不解,却依了她。清清水水,上面漂着鲜红的辣椒,几片油绿的香菜挂在汤水里,筷子一挑,细长筋道的面条流于筷子间。她大口地吃着面,连汤也一饮而尽。他坐在她对面,自责的埋怨,以后不会让她过穷日子,到这种地方吃饭了。
  
  他再也没能再见到她,她向他表明一切,各自幸福。他永远不知道,她将一碗牛肉拉面吃了十四年,从今以后,她再也不用吃了。
  
  她去墓园,为丈夫和儿子送去一束白雏菊。
  
  一碗牛肉拉面的幸福,是两个人共分一碗的知足,缺了食客的真心实意,多了无谓的配料配菜,便只是一碗好看的工艺品,不是普通百姓饱肚的吃食。
  
            第一条围巾
  
  那年流行手工编织物,校园里最风靡的就是织围巾了。
  
  她是心灵手巧的女子,她买来花花绿绿的毛线,课余时间编织很多护腕,袜子,手套,她编的毛线花朵,玫瑰、百合、郁金香别有风味,深受同学们的喜爱。可是,她惟独不织最简单实用的围巾。她听说:第一条围巾要织给心爱的之人。
  
  宿舍的姐妹纷纷拿起了毛线和织针,一条围巾不出一周便可织好。女孩子们挑两打毛线,织一对情侣围巾,自己一条,心上人一条。她看着她们淡淡的笑。她们打趣,能戴上她织的围巾温暖一生啊。
  
  那条温暖一生的围巾终于姗姗来迟。当其他人为考研或工作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她每晚守着一盏小台灯,伴着浓重的夜色和均匀的呼吸,一针一脚悉心编织手中的围巾。
  
  第一场雪如约而至,她的围巾适时戴上了他的脖颈,她的围巾让他温暖度过了一个寒冷的冬天。第二年初秋时,他如愿考入北方的研究生,她四处辗转找工作。他在电话里兴奋地告诉她,他拿到奖学金了,他的论文发表了,他到外企实习了,他要去南方工作了……
  
  三年之中,她一分一分的赚,赚来的钱一半寄给他,一半留给自己作为房租和生活费。她给他织围巾、手套,昏黄的灯光包裹着她以及给他的贴心。他的学业节节攀升,她为他高兴,因他而骄傲。当他告诉她,他要去南方工作,她的心莫名的悸动,眼角窝存着满满的泪水。
  
  她恳求他留在北方,留在他和她的城市,他不肯。长久的忍耐和等待使她终于爆发,她在他面前,把所有的艰辛和委屈倾倒出来。他安慰她,说好聚好散吧!
  
  她抽泣着:我只是难过再也不能为你织围巾了。
  
            缘何而起的粗俗
  
  第一次见她,男人完全被她吸引了,她似一只开屏的孔雀,妩媚性感,冷傲不羁。
  
  男人为她的美丽和时尚折服,不顾一切地靠近她,用他火热的爱情一点点冰释她的冷峻。美丽的外表下隐匿的那颗孤独的心多么渴望有一个人疼她、爱她。她被男人的真诚感动,樱花正开的时节,他们经受了爱情的考验,找到婚姻的入口。
  
  金童玉女的结合不仅让旁人羡慕,他们自己也为拥有这份感情归属而深感幸福。男人在她的信任和支持下,事业一路开花。她在男人的深爱与呵护中,逐渐褪去狂野的外表,趋于平淡,她为男人精心打理一切,为他,守护着一个家。
  
  一日,男人不经意间说,她的腰比以前粗了。只当是夫妻之间的调侃,她没有在意。不久,男人盯着厨房里套着围忙碌的她喃喃问她怎么不穿以前的花衣裳了,以前她多时尚啊。她微笑着答道,每天在家里待着,哪儿用得着穿好看的衣服呀!
  
  然而一天,男人将一纸离婚协议书推至她眼前,她瞬间呆了。她一直以为的平和安稳的生活突然间四分五裂,她不明白,要一个原因。
  
  我爱的是以前光艳四射、美丽动人的你,而你现在却堕落成一个粗俗不堪的居家女人。男人这样回答。她没有说话,提笔在那张纸上签字。
  
  离开男人的那天,她换回了他第一次见她时的装扮:栗色的大卷自然流连于腰际,针织的黑色吊带,碎花的纱质短裙,一双价值不菲的细跟凉鞋。另外,她还配了一副紫红色的太阳镜和一款新式坤包。
  
  男人被眼前光彩照人的她完全震惊了。因为,此刻,她如他第一次见到她,一样的美丽性感。当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变得粗俗随意,那是因为她把注意力放到了男人身上,她把自己的时间分给了爱的人。谁为谁粗俗,谁为谁爱。当一个人变得不修边幅时,只因爱你,她忘记了自己的美丽。
  
  她忘记自己的美,却提醒着你的好;你埋怨她的粗俗,可曾想过,她的粗俗因谁而起?
  
            那一场爱情,殊途同归
  
  他们结婚五年,一起走过一贫如洗的日子,打拼至此,一套安逸舒适的房子和一间公司算是他们五年的财富。
  
  谁都没有想到,事业如日中天竟遭遇晴天霹雳,他的公司面临一场生死灾难,他四处筹款,无奈之下想到将和她共同辛苦打造的房子卖掉。他不由分说执意要卖掉房子周转资金,她坚决反对,不肯屈就他。矛盾在他们的争吵中迅速升级,当一颗心出现裂痕无法修补时,劈成两半是唯一的结果。
  
  两个人在卖房与守房的绳索上撕来扯去。他试图说服她,让她为自己的公司、前途着想,别纠缠在一套房子上。他发现无论他怎样努力,都不能动摇她坚守房子的想法。他气急败坏,扇了她一耳光,她也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眼看着一场婚姻只剩下一张形同虚设的证书维系。
  
  她和他离婚,他不能释怀。当他找到她,却发现以往乖巧温顺的妻子靠在别人的肩头。他顿时明白了,她没来由的LV包是男人送的,电话是男人接的,她回家很晚不是加班是和男人约会,原来她和他吵架离婚就是因为她爱上了别人。他喋喋不休,歇斯底里地咒骂妻子和男人,他像一头发疯的狮子,咬碎了最后一丝希望。
  
  他们离婚了,按照财产分配,房子归为她,他落得人财两空。拿到绿皮证时,她将房子的产权合同给了他,没有说任何话就走了。他竟暗自庆幸,将卖房子的资金流通于公司,数月后公司起死回生,步入正轨。他又买了一套房子,不管这个房子有没有女主人,无论如何,他得有个家,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然而住在新的公寓,他孤独难过,他细细想到,这一场婚姻因一套房子分崩瓦解。他自责,他抱怨,为什么温顺的妻子和他争执一个房子,为什么妻子对突然出现的男人不做任何解释。
  
  他没有想到,男人找到了他,向他说明一切。男人是她的初恋,五年前去了新加坡,回来后在一次同学聚会上重逢了她,LV包包是他送给她的,但是所有的女同学都有份,电话是他接听的,她上卫生间时一不小心接通的,她回家晚是因为他向她表明爱意,她严辞拒绝,她靠在他的肩头,其实是男人要求的最后一个礼貌的爱意。男人说,自此她再也没有和他联系,男人对他说,既然无法忘记初恋,那么他会永远退出。因为他明白女人爱的是谁。
  
  他流泪了,原来她从没有怀疑过他,即便是房子,她也爱她,让给了他。他找到她时,她正和母亲挤在十多平米的阁楼里,烟雾缭绕的做饭。他拿出钥匙,放在她手心,跟我回家吧,房子就是我们的家。
  
  她泪如雨下,他终于明白,房子不是有价值的财产,是家,是你和我共同的家。那一场爱情,多转了几个弯,最终殊途同归。
  
            仍然相信爱情
  
  女人坐在演播室,头上是明晃晃的灯光,她收回抽泣的嘴角,说,我仍然相信爱情。
  
  女人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爱情已经害了她几次,又拯救了她多少回。她的第一次婚姻是与财礼交换的,她对丈夫不了解,更不用说恋爱,只是出于无奈,家中偏遭祸事,为医治中风的奶奶,她竟成了看病买药的来源,上门提亲的人给了一笔不菲的财礼,并且要嫁的人口碑不坏,她咬咬牙,同意了亲事。
  
  丈夫倒是一个勤勤恳恳、踏实稳重的小伙,本就殷实的家底,再加上丈夫能干,他们的日子倒也安安稳稳、红红火火的。左邻右舍都羡慕她嫁了个好丈夫。男人的点点滴滴女人看在眼里,越来越喜欢他了。当女人以为自己就这样一辈子平淡幸福时,一场飞来横祸降临,男人在井下挖煤时遭遇煤层坍塌,黑黢黢的煤炭将心爱的男人埋在了十几米的地下。女人说,自己当时太年轻,她不敢想象,一个人要怎么活下去。夫家给了她一些钱,叫她改嫁。
  
  女人拿着钱,无脸回家,她到城里打工,一边学习一边做各种零碎活,过的辛苦但至少可以缓解她失去丈夫的痛苦。就这样捱过了几年,她升职加薪,也遇到了新的情感。她的上司向她示爱,女人没有多做考虑,答应了他的求婚。
  
  那个时候,生活的艰辛和情感的空白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极大的煎熬。女人说到。女人抱着满心的希望嫁给了男人,没有一分钱财礼。女人不在乎,只要生命里的第二个男人对她好,她就很满足了。女人爱他,当然,她认为既然嫁给一个人就要好好跟他过日子,全心全意地付出。女人这样想,为他生了儿子。没有料到,男人的脾气随之暴露,打她、骂她,摔东西。女人不知道男人为何这么暴躁,就连他们共同的儿子都不能平息他喋喋不休的指责。
  
  女人在男人痛苦的折磨下想要一走了之,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冤苦。天见怜惜,又有一个男人闯入她的生活。他比她小,却对她百般呵护,照顾有加。他有着第一个男人一样的勤奋踏实,有她一直渴望的坚实的臂膀。一边是暴戾与日俱增的丈夫,一边是温柔体贴的男人,她一咬牙,横下心向丈夫摊牌,她要离婚。丈夫听后,用儿子威胁她。她感觉被逼上绝境,无路可走。
  
  “我选择自杀,站在一百多米高的顶楼,心如死灰。我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他给我打电话,我没有跟他说实情。挂了电话,我把三封写给父母、儿子和他的遗书扔下了楼。我活了下来。”女人泪流满面。最后,丈夫还是妥协了,和她离婚。女人满以为历经风雨终于可以和自己真正喜爱的人在一起了。他命中的第三个男人却把爱带走,将自责留给她。善良的爱无法成就他们,他不想带着歉意和她在一起,可他永远不知道,女人视他为救命恩人。
  
  “我在电视里讲述我的故事,我只希望他能看到。因为我到现在仍然相信爱情。”
  
            白色袜子的好
  
  他和她是最平凡的一对情侣。同时他们拥有最甜蜜的幸福。
  
  他们在大学里相识、恋爱,他是意气风发、浪漫多情的男子,她是温婉细腻、独立体贴的女子。金风雨露一相逢便化为两个人的糖汁。
  
  相似的家庭,共同的爱好使他们很自然地走到了婚姻的城堡。他的事业节节攀高,她为了守候他的温情,包容他的脆弱,做了他背后的女人。他送她各种礼物,她从相识开始一直送他纯棉的白色袜子,自相送成为习惯,从未间断。终有一天,他的眼里落下了风情万种的身影,抽身离去。
  
  他在年轻女子那里得到暂时的欢愉,不久便苦恼于年轻女子的无理取闹,慵懒刻薄。一日他着急上班,穿鞋时却找不到一双干净的白色袜子。他突然想起那个每天都会为他用手搓洗袜子,晒晾干透,整齐的将袜子码在床头的二层抽屉里。因为她,他从大学开始便一直穿着干净的白色袜子。眼前,只有墙角堆积的脏袜子和机洗的皱黄的袜子。
  
  他终于明白,满眼含泪的去找她。她不说话,只将抽屉里所有他的袜子打包给他。她莞尔,转身离开。
  
  他不知,当他离开,她找出他曾穿过的所有袜子,一遍遍搓洗,再晾干。一个人在空寂的晚上,拿一双印有他脚印的袜子,套在自己的脚上,泪流满面。
  
  这是我很久之前看过的一则故事,深深感动。第二天,我跑到街上,买了一打白色袜子,捧在手里,如同捧着一份深爱。
  
  她送他最廉价的袜子,却附上一颗百分百纯棉的心;他当这些袜子是保暖的工具,藏在脚下的习惯,忘记了心里的温暖。
  
  有多少女人为他买过白色袜子,又有多少男人记得白色袜子的好!
  
            好雪片片,不落别处
  
  她出生在那年第一场雪的夜里。父母为她取名为初雪,一如她的名字,他的性格里充满了雪的沉静和明亮,她也如初雪般悄然飘落,降至人间,安然而灵性地生长。
  
  二十岁时,落雪的季节,有个男孩对她说好雪片片,不落别处。他唤她雪,说她是这满山满世界里最纯白的一片好雪。好雪飘然而至,烙在他的笑容里。
  
  她的幸福满的足以汇成一条江。青春正好的年华,衬着两颗烫热的心,任谁都无法阻隔两个紧紧相偎的灵魂。
  
  她爱雪,他和她在雪里嬉戏;她喜安静,他陪她一起静静地看书、散步。他守着她,一如守着自己流金的青春。她似雪轻盈,融化在他的掌心。
  
  卡罗莉对拜伦说:那美丽苍白的脸是我今生的命运。她如雪的面庞成为他命运的牵绊。他在富裕的家庭、光明的未来、一切的美好和她之间艰难抉择,苦不堪言。她是善解人意的初雪,明白其中的丝丝缕缕。他的家人不认可她,他和她在一起就意味着他将失去辉煌成功的契机。
  
  再没有比抉择爱情和亲情更让人心痛了。她将一夜的泪珠收拾好,同衣物一起装入行李箱,只留下一封绝情书,拂尘而去。爱上一个人就爱上他所在的城市,不能再爱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离开他,离开他在的城市。许多年后,他找到了她,再见她时,他是弥留之际的病人,四目相对的时候,攒了几十年的相思泪水决堤而涌。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无力说话。有谁能明白,二十岁那年的雪,落在了两个少年的心里,一生难以消融。
  
  她没有跟他说,她终生未嫁。
  
  她听见了他最后一句话:好雪片片,不落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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