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墨脱,放飞爱。
中午的时候,火车进入了西藏地区。我去过很多地方却从未到过这里。高原的气息已经很如意让我察觉到什么是地理空间和生命自身脆弱的不可抗衡。悦还在睡着,从昨晚到现在我们一直都没有吃东西。我起身从中铺慢慢的翻身下来,悦在下铺,呼吸还是那么的均匀和平静。我去后面买了快餐和水。回来的时候方悦已经醒了,睡意减退了大半而显得生气和有活力。我问她饿不?她点头。草草的吃了东西然后我让她再睡一会,火车马上就到拉萨了。
悦闭上眼睛,握着我的手再次缓缓地睡去。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就已经睡得很熟了。我知道悦这些天来很少有时间能够入眠,好不容易我在身边,终于可以毫无牵挂的睡去。可这种等待,在我以后不再身别的日子里,会有别的人来代替我照顾悦吗?
我扶着悦的手,慢慢的放到被子里,起身慢慢的离开坐在窗边,怕打扰了她的睡眠。看着她脸上甜蜜而有坦然的脸,我会心的微笑了,是这两年来唯一一次的发自内心的微笑。这时我才感觉到这样的微笑竟让我感觉到幸福的感觉。
坐在我对面的扎着茉莉花瓣头发的女子看着我,然后指向悦问我,她你女朋友?我笑着以示友好,然后小声的说你怎么知道了?她深思了好一会才说,你昨晚睡着的时候,她一直都在你跟前小心的照顾你,生怕你好像会随时会在这个世界消失,后半夜才睡着的。试问有那个女孩会对自己不在乎的人产生那种感情呢?凭我作为女性的直觉,就知道了那个她小心翼翼护着的男孩,已经是她生命中最珍惜的人。
眼泪又在我的眼里打着圈,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时别的脆弱和小孩子气。可我隐隐约约看到了悦的疼处,从07年6月她离开,再到后来的这两年的断断续续的见过几面后,好像我们真的没在说过任何能让理智在瞬间崩盘的话了。不要说悦,就是我,这两年不是一直都不快乐吗?而悦在异地,在彼此不能相见而又带点隔阂的感情在里面,这种生活会让自己快乐吗?
我看看了对面的女子,大约二十五六的样子,长的很清秀,眉毛很浓,两颊匀称的显示出脸庞轮廓的好看。见过很多女子,却没有感觉到她这样子的,尤为是那双眼睛,锐利的像一把刀锋,随时在向别人传递着一种什么是这个世界本来的面貌。
我往窗外望了望,外面已经是连檐缠绕着山峰,看不到山头,只能看到丛林。然后回过头来对她说,我们相爱快六年了,13岁就开始,而我们现在19岁,过不了几天我们就都20了。虽然看起来我们年幼,但我们的爱情绝不会比窗外的丛里复杂。这些年爱的很辛苦,因此我们都不幸福。
她也往窗外看了看,回过头来说,爱情不分年龄。我小时候也爱过一场,一个和我同龄的男孩。爱的彼此坚决,可后来却因为各自理想的分道扬镳,最后我们也散了。可我们是爱的,这是事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还爱着他。差不多三月份的时候,我忽然收到他给我发的邮件,说他在荷兰的鹿特丹结婚了。我是去年2月份结婚的,但我真的没忘记过他,虽然他已经结婚了。我们在那次分手以后就再也没见过,甚至是一封信和一个电话或者一条短信,有时仅仅期许他能在QQ空间里给我留言。可就这都没有,但我还那么爱他。我现在过得很幸福,有稳定的收入,有爱自己的老公,还有别人的尊重。这些年来我没流过眼泪,哪怕受了多大的委屈可我就是没有,但我看到他给我写的邮件我竟失声的哭泣。这些年里我觉得自己能够释怀,可后来我还是稀里糊涂的为这份爱哭泣。不能回到过去了,却不曾后悔。到现在我都不明白的道理,为什么还要把那份爱当做是刚刚发生的事呢。
我不仅觉得哑然,很难开口说话。她讲的故事怎么那么像我和悦的事呢?难道是上天冥冥之中在给我暗示,让我内疚一辈子吗?我都觉得自己完全看开了,尤为是这些年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给我的启示或者道理就是爱不能太固执。可当我不再固执的时候,为什么会有比我还固执的人呢?我想悦以后不是这个样子的,因为我必须让她过得幸福,而不能让她永远活在阴影里。
我在她面前晃了晃手中的水说,你看这水看起来很纯净,我们称它为饮用水,用它来解渴。可你知道吗?这水在纯净,也会有沉淀,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我们却可以用心去想。可爱却和这个道理是相反的。你想一下,爱在我们眼里看来是有瑕疵的,可爱在我们心中却永远是神圣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一直爱的固执。不想放手,却不得不放的时候,我们会永远记住放弃的东西。这就是这么多年来你隐藏在心里的痛苦吧。
她又笑了。对我说,原来我念念不忘的只是爱给我的痛苦,而忘记了这爱自身给我带来美好了的幸福。我把该忘的没忘,却把那份最美好的爱的回忆错过了。怪不得这些年来我都觉得自己得到很多了,可还是不幸福。你说自己只有19岁,可我现在看来,你至少比29岁的男子成熟。你让我明白了原来爱不分年龄,不分时间,不分地点。跨越了心灵的鸿沟,就会过的简单幸福。
我觉得很为难,因为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象她那样去想。
我看了看在睡梦中的悦,然后对她说,我和她在走你们当年的老路。这次我们来拉萨就是为了最后能让对方心安理得的离去。我们以前说好了,要是分手就去墨脱。
去墨脱?她失声的说道。
我点点头,示意这一切是真的。
她用很痛苦的表情给我说,最好还是不要去,那里实在太危险了。我去年就是在这时候去的墨脱。为了采访一篇报道而去的那里。经历了九死一生,才算活着走出来的。
我说你是一名记者?她说,是一家地方台的记者,这次是去拉萨采访一次活动。
然后我用一种平静的心态告诉她,去往墨脱已经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了。而墨脱也这有在这仅有的几个月中开山,要是过了这个时间,将会成为我和她永远的痛,像你一样活在过去爱带来的阴影。我知道就算我不用怕可也要考虑她,但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我没有办法去说服她。既然自己爱的人都可以这样去想,我真的还能在乎她肉体的生命吗?难道我也要她活在不真实的伤心爱情里吗?我想我不能,因此我义无反顾。
她还是笑了,然后说那我只能祝你们旅途顺利,即一切不能随遇而安,那我也就只能祈福了。你们愿为爱冒更大的风险,就说明了你们真的爱的比我们幸福。
火车缓缓的进站了。
悦醒来好一会了,现在正在整理行李。看着她安静的样子,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到了西藏饭店,我让她先休息。说我去买去墨脱必须要的东西。她还是点头。我回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了。悦还在睡觉。我轻轻的走过去,这时才注意到了悦脸色苍白。我用手扶着她的额前,却发现烫的要命。赶紧去找退烧的药。这时悦醒来了,吃了我递给她的药。然后对我说,自己没事,只是高原反应。慢慢就习惯了。我对她说,你养好病再走吧,我们去的那地方本来就危险,要是硬撑着后果会更严重。
在拉萨休息了两天,方悦的烧已经退了,我们准备明天就出发,前往墨脱。
在这两天中,我除了向当地的人打听去往墨脱的情况,还一直在想,我真的应该将自己爱的人带到危险,带到接近死亡的边缘吗?可我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是多余,是自己下定了决心要带她来,现在怎么能矛盾呢?
去往墨脱,已经不再是为爱付出的一种形式了,这些年爱的那么辛苦,以后就要各奔东西了。心爱的人都要离去了,为什么就不能去为爱共同经历生死呢?
想明白了这些,我们决定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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