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西安的那一瞬间,我懂得了生命存在的意义,去往墨脱,有悦在身边,不是出去旅游,而是去感悟生命存在的刺激&这些年来我们为爱付出的代价。
没人知道这次离开是最后一次了,我和悦以后就在也不见面了,不是不爱,而是这爱太难以让人呼吸。可我忽略的一点,是我们能不能活着回去。
一去不复返,壮士出征。
路途遥远,危险重重。而我们只能靠着双脚,走进去四天,走出来再四天。生命的轮回和思想的争斗哪一种又不让人心惊胆战呢?我给你说过,我不是怕危险,更不是怕死,可当我们走进死亡的阴影中时,那种彻骨的疼痛感却来得那么强烈。你我都不是懦夫,可面对那曾经让我们自己幸福的生活,如今却为什么不得不为曾经的诺言付出实践时,我们却那么的怕,悦,你知道吗?那不是怕,那是一种彼此心与心的牵挂和不能让对方幸福却走上死亡的边缘的恐怖和无法严明的疼痛,这种痛不需要解释。
见到悦的时候,是二十四号下午,在她家楼下,一个人拎着一个大包,眼眸中有一些焦急和不安,刘海在风的吹拂下,显得很安静和很让人疼惜的样子。看到我走过来,手臂却自然的下垂,拎着的大包很快的从她的身体脱落,发出通的一声巨响。我知道自己眼泪在眼圈来回的转动。大半年不见了,她那种眼神很明显的告诉我,这两年来自己过得很不开心。我明白的是,从前那个长不大的小孩子长大了,从前那个不会哭却会吵得小孩子突然变得安静,从前那个不会掩盖感情的女孩子为什么突然却又变得多愁善感和无可奈何呢?哪一种心情都是一种伤害,而我却真的是那伤害的制造者吗?就如重前一样,我的不声不语真的会对悦,或我那些哥们造成伤害吗?我们为了不同的追求,却必须放弃这五年来的感情时,我很长时间都无法振作,总是心神意乱的烦恼,流过很多眼泪。而悦呢?一个女孩子,为了爱为了追求为了自己人生的价值又要承受多大的伤害呢?她流过的眼泪会比我少吗?或者说心会比我不痛吗?
我说不出话,默默地移动脚步朝她走过去,悦看着我,一动不动,当我靠近她时,我知道自己又做错了,或许她可以变得很坚强,在任何人面前都无所谓,而在我的面前,那种承受多大的委屈又怎能再次的承受住?大把的眼泪还是忍不住地从脸颊流出,湿透了衬衣。我轻轻的用手试着抹去她的眼泪时,却发现自己忍不住地哽咽起来。悦靠着我的肩说,我们说好不哭得,这样子像什么?但眼泪还是在不停的流出来。我们好长时间没有动,彼此想着自己的心情,既有曾经重逢时的喜悦,又为这次的最后情别感到揪心和不忍。许多人从我们身旁走过,我看出来了,他们的眼神多半是不解和对我的责怪。
好一会的沉默,我扶起悦的脸庞,说我们不哭,走吧,要不一会就赶不上火车了。
在路边,我拦了一辆出租,然后我们的身影消失在那个我很多次等她的马路。也许这次的离开,我再也不会去那条马路,可发生在那条马路上的爱情,我会忘吗?悦会忘吗?再过许多年后,那条马路是否还会依旧睡在哪里,而我们的爱会不会随着马路的不复存在而烟消云散吗?没人会懂的,但我知道,也许有一天我会记不起那条马路的名字,而悦不会,永远不会,这就是我们为爱付出的代价。
一路上,我们说了很多自己的变化,然后彼此在站台等着火车的到来。
悦给我说,这次的离开,自己不会再回这座城市。西安对于她而言,是爱的起点,也是爱的终点。其实很感激这座城市让我长大,但同时这座城市让我学会忍受和负重。我爸妈准备卖掉这里的房子,手续已经办好了,也就是说,我以后在这里没家了。你知道吗?没家的感觉是怎样,西安以后就真的和我是过客了吗?
我沉默无语,其实我想告诉她,这座城市还有我,还有你那个第一次爱的人。可我明明知道,一年或者两年,我也许会永远不再回这座城市了。那样的话,我们以后怎样才能够再次相遇,而彼此有约的地方还存在吗?
爱是一辈子的事,信念或者对于爱情而言是一种伤感,但谁又会明白两个相爱的人一辈子埋藏在心中哪个永远不想提及的隐私呢?对于悦或者我来说,残酷的现实,我们就真的那么的不在乎吗?也许那只是一种理由,甚至能成为别人心中的借口。单等我们老去时,我们的文字或者回忆能成为这个时代和未来不可预知的时代的榜样吗?
我不是一个大言不惭的人。其实许多时候我还是想把自己说的简单些。但生活的阅历和这些年的东奔西走,早已使我变得不再稚嫩,要我去说一些简单甚至可笑的话,现在为什么就感觉力不从心呢?我的爱情思维从来也不是古板的,僵硬的东西和死亡带给我的认知,我又还会在乎什么呢?超越生死,是一种境界,我根本就不可能的想法,在我去实施时,我才知道什么是异想天开。
这些年一直痛苦的活着,有悦在身边的日子,虽然会好过一点。可自己对于生的思考和对于人性的猜测,在这些年来的实践中为什么又会是那么的真真切切呢?这是好的结果,可我不能开心,因为当这些所谓虚幻的东西被我印证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一场美丽而凄惨的爱情故事就要结束了。悦给我说,生活的五花八门总让我们不能去根据常理来推断,这些我们走过的日子会让我们懂得珍惜和祝福。也许我们的生命也会经历这次的离别而生活本身的起点将会升上一个不可思议的台阶,这是爱给我们带来的财富,同时是爱还给了我们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身的生命成长和感悟的大疙瘩。
我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在平静中生活,尤其是这两年,悦不在我身边,我几乎就脱离了和社会打交道的一切活动。但生活就是这样,他并不会因为我的低调的态度而忘记折磨和难为我。我沦为别人的写手,去写一些和商业打上交道而脱离文字本身带来的那种自然感的时候,我的良知竟不会有任何的悔恨。而那些文字带来的微薄收入也就在我一次次的旅途中化为乌有,这些旅游没给我带来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我的生命岂止是浪费时间和金钱,那最宝贵的青春和学习为人的道理被我消耗殆尽了,悔恨没有任何的用处,我的生活浪费的一塌糊涂。
终于和悦要离开了,也许我们可以因此而永远的说不见,然后再次为自己的生活寻找对的道路,墨脱之行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一种彼此内心的较量,既然要去,我们俩毕竟是为那份爱感觉到伟大和不舍。
离开西安了,候车厅的玻璃永远都有灰尘,西安就是这样,古老而留有原始的腥味,大地于西安而言,于我们走过的每一条街来说,只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故事发生的印记而已,但这种印记,在今以后却成为了一种特有的符号,这种符号将会是西安未来永远的伤疤。
火车在向南而行,水土的味道那么的清新,而我还会活着回来问这些水土熟悉的味道吗?一切都是未知,未来在前行中。
火车在消失,天水相接的地方有了阴影,故事还在继续。
我和悦在未知中承受着生死的压力和对爱情以身殉职的勇气。
这不是玩笑,这种考验在我们的心中也成为了永恒。
墨脱情别,这里是起点,可终点还会在这吗?
两个远去的人,渐渐的感觉疲劳,在夜色来临时缓缓的睡去,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田野的安静更是在衬托一副远去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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