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红楼梦》女性结社研究已历40 余年。红楼诗社研究初期带有庸俗社会学研究范式余波,侧重反封建主题的思想内涵,但随着学术界思想解放的深入,以及西方文学理论的传入,《红楼梦》诗社研究开始与曹雪芹思想美学相结合,实现了此期思想美学范式的转变。此后走向了社会历史考证范式,乃至教育实用主义范式,实现了红楼诗社研究方法的多元化和多样化。当下可从士人结社的“史实”与“语境”双重历史文化路径考察红楼结社现象:从中国古代文人结社“史实”视角切入,回归清人结社语境重读红楼结社的文学意义。
一
中国四大名著中唯《红楼梦》刻画女性结社吟诗,不厌其烦且细致入微,分别写了探春结社、史湘云结社、李纨结社、黛玉结社,乃至于某些整个章节皆在叙述结社过程。这是一种特殊的文学现象。
20 世纪80 年代对《红楼梦》女性结社的研究逐渐进入学者视野,此为《红楼梦》结社研究的第一个10 年。第一篇研究《红楼梦》结社的是1985 年刊发在《红楼梦学刊》第4 辑上的李兰、杜敏的文章《曹雪芹诗歌的美学思想——“红楼诗论”析论》。该文发表距1979 年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已经6 年,虽然学术界的“解放思想”逐渐深入,但该文仍受“政治标准第一”“艺术标准第二”的文艺思想影响,以“封建”与“个性解放”这些政治性词汇来判断曹雪芹的美学思想倾向及其价值,把《红楼梦》中女性开社吟诗解读为青年人对封建社会的不满: “在隐隐约约中,已经在抒发着苦于求索而不得的忧怨了,于是,便不得不试诸于怡情悦性的文字,竖词坛,开吟社,以抒发一个个生活在封建时代而又极不满于这个时代的愁怨郁结的情怀。”“更深刻地揭示了这一代不满意封建社会的青年思想的另一个重要侧面:即在这些愤激昂扬的词句中,表现出雄气堂堂的红楼女儿意欲用自己清隽的气质,不凡的才华,一心想在诗歌的吟咏上,让脂粉压倒须眉,从而去荡击着男尊女卑的封建陋习的现实主义精神。”可以见出,该文仍未摆脱庸俗社会学研究范式的影响,这是时代的局限性,但其开创“思想美学”的研究范式仍在“红学”史上独树一帜。
至20 世纪80 年代后期,对《红楼梦》诗社的研究开始摆脱庸俗社会学范式,把《红楼梦》诗社研究建构在更为广阔的社会历史语境下,以社会历史研究范式切入“红学”诗社研究。1989 年,夏晓虹在阅读《红楼梦》时便发现一个问题:“曹雪芹在第37、38 回中费了许多笔墨,描述结社缘起及头两次诗会,直到76 回‘凹晶馆联诗悲寂寞’,延续了整整四十回的诗社活动才告了结。就全书的构思看,曹雪芹固然有诸多考虑……不过,从时代风尚探究,‘秋爽斋偶结海棠社’一事也绝非偶然。”带着这一问题,夏晓虹详细考察了“蕉园诗社”和“清溪诗社”以及袁枚招收女弟子雅集等清代女性结社的社会历史风尚,《红楼梦》女性结社正是这种时代语境的产物。后来学人多继承这一研究范式,把红楼诗社研究建立在更为多元的时代语境中进行审视。
20 世纪90 年代为《红楼梦》女性结社研究的消沉期,这10 年未见有学者关注。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一时期学术界对古代文人结社的研究却变得愈加兴盛。1996年,李庆立在《山东师范大学学报》第1 期上撰文《明“后七子”结社始末考》,呼吁学术界在挖掘文人结社历史语境基础上进一步阐释其“文学”含义; 特别是1999 年,吴承学、曹虹、蒋寅在《文学遗产》第4 期上刊发《一个期待关注的学术领域——明清诗文研究三人谈》,该文指出“社团文学是值得更为深入地研究的问题”,凡此皆标志着学术界开始倾向于文学社团“文学属性”的研究。
在这样的学术语境下,进入21 世纪的第一个10 年,《红楼梦》结社作为“文人结社”的一隅也进入更多学人视野。俞晓红敏锐捕捉到这一研究转向,她的红楼诗社研究侧重“文学组织形态及诗歌创作”,可以说是对当时学人呼吁“文人结社”文学性研究的一种回应。她的贡献在于论述了红楼结社源起、社长选拔、社员名号、社约社规组织形态及诗社评品诗歌等文学创作活动,“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明清江南贵族名媛结社的社会风尚”。这一时期学人的贡献还在于,把此前单篇论文的“点式”研究一变而为全方位的以硕士论文为形式的“面式”研究,在理论的深度和叙述的广度上皆把红楼诗社研究推进了一大步,形成一个立体多面的网状研究形态。陈霞的硕士论文《论〈红楼梦〉中海棠诗社》即把海棠诗社定位为“规模最大的诗歌创作盛会”,其论文在考察“海棠诗社”缘起及组织形态后,重点梳理了诗社女性的诗歌创作与其他文人诗歌创作的不同,并进一步梳理了由此而生的人物性格及其关系,通过对各个派别之间或明或暗、或清楚或隐晦的交锋和斗争的提炼,透视出人物之间亲疏远近的微妙关系,展现了貌似平静雍穆的大观园内各种错综复杂的矛盾,把对红楼诗社的组织形态研究进一步推向了人物性格的形象塑造及其情节发展意义,把诗社的研究与文学叙事相结合,展现了《红楼梦》作为小说叙事的一些本位特征。
这一时期还有一些学人不再囿于“社”之宗教文化意义与文学本位阐释,而是指向了曹雪芹的“思想”层面,即红楼诗社体现了他对理想社会的向往和追求。严安政、韦爱萍的《红楼诗社——曹雪芹理想的社会模式》一文就深刻评判了以往庸俗社会学范式仅囿于《红楼梦》诗社“封建”语境的弊端,作者在余英时“两个世界”说基础上,呼吁学术界对这部名著所体现的曹雪芹对理想性社会的向往多加关注:“如果说大观园是曹雪芹的理想世界,红楼诗社则在一定程度上寄寓了曹雪芹对理想社会结构模式的向往和思考。”《红楼梦》结社体现了民主公平的价值尺度和原则,这种社会理想模式是受明末清初朴素民主思潮影响的结果,又是西学东渐思想的反映。可以见出,进入21 世纪的学人在当时学术界“方法论”盛行语境下深受西方叙事学等文艺理论影响,《红楼梦》诗社研究也逐渐变得更为理性和多元。有学者进一步突破“诗社”的“文学艺术本质属性”,而从“非艺术因素”研究红楼诗社,这成为此时期“红学”诗社研究繁荣的又一表现。2006 年,王双梅在《内蒙古民族大学学报》第1 期撰文《论曹雪芹创作“红楼诗社”的非艺术因素》指出:“大观园的女子结社活动……再加上其他日常生活中所进行的诗词联对、谜语、花签酒令等群体性活动的描写,总体来说,占全书的篇幅实在不少。以往关于‘红楼诗社’的研究大都着眼于诗词本身和诗社在情节结构的设计与人物形象的塑造等艺术因素方面,很少从作者创作‘红楼诗社’的非艺术因素角度来研究。”红楼诗社“既是中国古代文人结社朴素民主精神的继承和发扬,又是明中后期个性解放思潮时代影响下的产物”,“是对古代文人结社,特别是对明末清初女子唱和、结社的直接借鉴。”但细思之,该文仍为社会理想范式和社会语境范式的“翻版”,但其“非艺术研究”命题在“红学”诗社研究史上的提出功不可没。
进入21 世纪的第二个10 年,对红楼梦结社研究开始向纵深方向发展,在研究的深度挖掘上超越前人。以王译的《论明清女子结社在〈红楼梦〉中的艺术再现》为例,该文把女性结社分为三个时期进行“深度”观察:明末清初的开端及发展期由于受叶沈、祁商联姻而形成的女性文学群体的影响,女子结社之风愈来愈盛;清代初年的形成期主要以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有名目可考的女性结社——蕉园诗社为主;清代中叶的成熟时期主要以张清溪为主导的清溪诗社为考察对象。明清女性结社如何在《红楼梦》中再现呢?作者又详证了明清女性结社与《红楼梦》结社的相互关系及其影响:《红楼梦》中的“东山雅会让脂粉——海棠社”“琉璃芦雪佳人笑——梅花社”与“蕉园诗社”和“清溪吟社”,无论是在人物上还是在规模上都颇有相似之处,“泪干春尽花憔悴——柳絮社”乃明末才女叶小鸾十岁时与母亲沈宜修所对之诗,因其早夭而成为林黛玉的原型。
综合来看,最近10 年的红楼结社研究呈现出视野更为广阔的“外围喷发”式发展,方法多元,范式多样,观点更为新颖,主要表现在: ( 一) 纵时态诗歌文体比较研究。王献峰的《论〈红楼梦〉诗社与宋人“白战体”的关系》指出,起于杜甫、韩愈,兴盛于欧阳修、苏轼的“白战体”,以其新奇独特的表现手法在宋代诗坛自成一体,在一定程度上对后世诗歌艺术形成了不可忽视的影响。文学巨著《红楼梦》中的诗歌虽然按定义要求无法列入“白战体”,然而细细揣摩“白战体”的源流和性质,却会发现二者又存在着一定的关系。( 二) 外延性《红楼梦》续书结社研究。阳达、胡瑞瑞的《〈红楼梦〉及其续书中的女性结社》详细统计了《红楼梦》及其续书女性社事活动场景多达38 处,其中因诗社而出现大量诗句的篇目就有36 回。小说反复渲染女性结社,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明清女性的社会行为,亦可见出此期女性的文学修养以及她们的生活状况。( 三) 红楼结社的现实应用研究。王晓芳的《学习共同体视野下的〈红楼梦〉诗社研究》把研究视角触向了当下教育问题,该文基于教育学的独特视角,立足学习共同体的视野,挖掘《红楼梦》诗社活动所具有现实教育意义,研究视域进一步扩大。
二
通过对40 年红楼结社的历史性回顾可以见出,《红楼梦》结社研究最初还带有庸俗社会学研究范式余波,侧重反封建主题的思想内涵;但随着学术界思想解放的深入,以及西方文学理论的传入,对红楼梦诗社研究开始走向曹雪芹思想美学研究,实现了此期思想美学范式的转变;此后走向了社会历史考证范式,乃至教育实用主义范式,实现了红楼诗社研究方法的多元化和多样化。特别是当下学人从纵时态发展对《红楼梦》中结社的组织形态、社规社约、文学活动及社会女性结社对《红楼梦》创作的影响等考论甚详,还有学者把诗社作为叙事文学范式对《红楼梦》结社进行研究,凡此无疑推进了“红学”的视角转变和纵深发展。至此,学术界似乎对此研究穷尽笔墨、戛然而止,再无重要论文与著作问世。
1935 年,茅盾选编开明书局节选本《红楼梦》,他在该书《红楼梦导言》中认为大观园中的女性结社吟诗等风雅故事是全书中最乏味的章回,从而把这些诗社描写全部删掉了。然细思之:茅盾所言红楼诗社真的描写乏味吗? 那曹雪芹何以在书中还大写特写呢? 除了当下学人所言女性思想解放以及纵时态女性结社风气影响,是否还有更为深层的原因? 笔者以为,百年红学,资料挖掘愈加困难,创新观点日益重要。正如本文第一部分所思索的,如何实现红学方法论的转型与突破? 从文化学史意义上的士人结社视角再次反观红楼结社便有了新的发现。
当下学人多从纵时态社会文化视角切入红楼诗社研究,以历史实证方式印证红楼结社的历史合理性及其文学意义。如果我们从文人结社演变视角追溯士人结社的文化源头来看,《红楼梦》不厌其烦地书写大观园中女子结社赋诗,就不仅仅是作者才性展示、社会理想模式以及作者民主思想的流露,而是中国自古以来士人思想深处挥之不去的雅集情怀在小说中的表现。
结社赋诗完全是古代士人附庸风雅的一种表现,而这种雅集情怀并非孤立的纵时态社会结社的历史影像,而是有其久远的、深厚的文化渊源。当下学界共识,士人结社的直接源头可以追溯至东晋的白莲社,而郭英德则把士人结社归源于中唐时期的幕府诗人“诗社”,特别是白居易香山九老会成为后世特别是明代末年文学社群的一种重要类型。后世士人多仿效白居易“香山九老会”晚年结社赋诗相乐。宋代士人结社和文学活动的联系越来越紧密,许多文学流派的形成往往以此为中介而发展壮大,如江西诗社。明代文人结社与前期不同的一个重要特点是,很多文人士大夫把结社作为其文学生涯重要的一部分。不管是步入仕途的封建官吏,还是未入仕途的在野士子,皆喜标榜结社。特别是到明代末年,结社之繁盛甚至可以用“无处不社,无地不社”来形容,而且士人结社作为在野的“清议”力量参与了当时的党争,社群斗争变得比以往任何一个时代都要激烈。明代文人结社达到中国古代文人结社的高峰。明末文学社群分化,特别是当时文学社群领袖张溥的突然去世成为此期士人结社由盛转衰的关捩点,对当时文坛社局发展影响甚大。其结果是直接导致社盟分社独立性的凸显,甚至是社盟分社的迅速分化。甲申事变后,联络起义抗清者多为社中人物,文社士子再也无心科举、社集风流了,他们纷纷加入到抗清队伍中来。因此,《红楼梦》诗社描写非清代之孤立文学现象,它的出现具有深厚的士人结社历史渊源。红楼诗社描写可以说是古代文人挥之不去的雅集情怀的潜意识流露,即使描写“乏味”亦难割舍,而且正是这种结社情节,才使得结社成为《红楼梦》这部伟大著作的叙事风格之一,而这却是当下学人未曾关注和深入思考的。
进入21 世纪,俞晓红敏感地认识到清代康乾盛世的结社语境对曹雪芹创作的影响,她在《〈红楼梦〉诗社与明清江南闺媛结社小识》一文中重点考察了清代女性结社对《红楼梦》结社的深远影响: “一些文学世家多有女性文学群体……有的才媛本身就是女塾师,自己招收女弟子。”“在这样的时代风气感召下,贵族名媛效仿男性文人结成闺闱诗社,就成了明清之际沿江江南一带城市的闺中时尚。”俞文在此留下一条线索,就是女性结社乃效仿男性文化圈广结文社,如此,曹雪芹的诗社描写是否为江南士子结社的一种反映呢? 其实,女性结社还不是江南士人结社的主流,清代科举文社及诗社仍为当时文坛主流,甚至男性文化圈结社成为官府教育的一种方式而存在。而这亦为当下学人所未言及。
清顺治九年( 1652) 朝廷立碑学宫,开始禁立社盟,但效果并不佳。其后,给事中杨雍建又于顺治十七年( 1660)上疏“不得妄立社名,其投刺往来,亦不许仍用社盟字样,违者治罪”。此后“家家闭户,人人屏迹,无有片言只字敢涉会盟之事”,文社士子虽有结社之实亦不敢再题“社”字,往来多以“同学”相称。此后社局逐渐衰落,民间即使有结社行为,也多沦为科举之附庸,乃至官府教育之辅助,社中文人重在提升儒家诗教和风雅情怀。现藏于中国国家图书馆的清光绪戊戌年( 1898) 由东川府梓刻的《翠屏诗社稿》即可见出诗社成为官府教育的辅助形式。清康熙初年,社会政治逐渐稳定,经济开始繁盛,士人结社多为“怡老”性诗社,如清康熙三十三年( 1694) 昆山耆年会,人物共十二人,合八百四十二岁,徐乾学、盛符升、徐秉义为盟主。科举文社一直到康熙四十九年( 1710) 才稍见规模,由吴届远组织,吴门、娄东、玉峰、虞山、云间及浙之武林、海昌、苕山、檇里、五源、浯水、当湖、魏塘、桐川等地士子,“莫不声气相通,论文莫逆”。
通过对清代士人结社的简略梳理可以见出,曹雪芹生活的年代,朝廷禁立社盟多年,士人结社意识淡薄,康熙三十三年的昆山耆年会只是昙花一现,“三十年来,此事不讲,而文风已不振矣”,从明代末年兴起的江南文社至此画上了一个句号。因此,曹雪芹生活的时代虽然结社之名与实荡然无存,但雅集风气甚至文学家如袁枚招收女弟子盛行,从某种意义上说,红楼结社可谓是士人结社在小说创作中的自然再现。《红楼梦》所刻画女性的雅集结社活动多为诗社,没有了如明末文社那样以文学革新政治的伟大抱负与政治理想。《红楼梦》结社描写可谓完成了从明末文社的政治性到清代科举文社与诗社的文学性在小说层面的历史性转变。小说其实是当时士人结社的一隅,透过小说女性结社可以窥见清代中叶士人结社的现实状态。
结语
总之,进入21 世纪,学术界开始回顾百年红学历史,展望未来发展方向,“红学”如何实现世纪转型的百年突破,就成为当下学人需要深思的一个问题。现代“红学”在百年世纪转型期,应立足“文学的文本”,摒弃庸俗社会学研究方法,以文化视角看小说,以小说视角再反思文化,从文学经典的大文化视域再出发反观文本,从而实现当下红学文化与文本双重研究视角的有效融合。本文即选择《红楼梦》结社研究40 年为考察对象,在梳理学术界40 年红学成果基础上,从士人结社的“史实”与“语境”双重历史文化路径考察《红楼梦》中的结社现象,希望能科学地再现《红楼梦》结社描写的历史实态。
*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区域地理社群文献整理与明末清初文学派别思潮图谱构建研究”( 项目编号:21BZW116)阶段性成果。
①②③ 李兰、杜敏《曹雪芹诗歌的美学思想——“红楼诗论”析论》,《红楼梦学刊》1985 年第4 辑。
④ 夏晓虹《〈红楼梦〉与清代女子诗社——从大观园中的“海棠诗社”谈起》,《文史知识》1989 年第7 期。
⑤[14] 俞晓红《〈红楼梦〉诗社与明清江南闺媛结社小识》,《红楼梦学刊》2009 年第5 辑。
⑥ 陈霞《论〈红楼梦〉中海棠诗社》,内蒙古大学硕士论文,2009 年。
⑦ 严安政、韦爱萍《红楼诗社——曹雪芹理想的社会模式》,《西安电子科技大学学报》2004 年第4 期。
⑧ 王双梅《论曹雪芹创作“红楼诗社”的非艺术因素》,《内蒙古民族大学学报》2006 年第1 期。
⑨ 王译《论明清女子结社在〈红楼梦〉中的艺术再现》,《美与时代》2016 年第6 期。
⑩ 王献峰《论红楼梦诗社与宋人“白战体”的关系》,《河南工程学院学报》2016 年第1 期。
[11] 阳达、胡瑞瑞《〈红楼梦〉及其续书中的女性结社》,《明清小说研究》2017 年第1 期。
[12] 王晓芳《学习共同体视野下的〈红楼梦〉诗社研究》,《语言文学研究》2016 年第21 期。
[13] 张涛《文学社群与文学关系论》,人民文学出版社2016 年版,第31—37 页。
[15] 佚名《松下杂钞》卷二,函芬楼藏书本。
[16] 杜登春《社事始末》,中华书局1991 年版,第21 页。
[17] 王应奎《柳南随笔·续笔》卷二,中华书局1997 年版,第171 页。
[18][19] 谢国桢《明清之际党社运动考》,中华书局1982 年版,第161、161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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