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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雕师(外一首)

时间:2023/11/9 作者: 天津诗人 热度: 19516
刘应姣
  忙碌于暮春的厂房,如一个专注的
  独裁官。他时蹲时站,手持雕刀刻画着
  光头强、熊二、九色鹿,也刻画着
  身怀绝技的自己
  在阔大的车间里,红泥接住他递来的刀子
  接住他赐予的形貌和五官、心跳和气韵
  一尊雕像缓慢地生动,半张面孔
  从模糊到清晰
  昨天、今天和明天,他的匠心都在
  他一直忽略腰部的隐疾,让刀尖上的独舞
  与沉默以对,像失语的默片,在安静中
  完成波澜不惊的人生

锻造师

给数不清的金属做整容术
  他惯用羊角砧、铁锤、剁刀
  还有奇形怪状的钳子
  为使它们有适宜的身段
  他给每个工件加热、制坯
  刻画凹凸有致的刺青
  有时以柔克刚,有时以硬碰硬
  他不但能改造那些趟过
  熔炉和模膛的铁水
  还能让它们的灵魂获得摆渡
  历经水深火热,最后实现
  川剧中的绝招——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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