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指认给你看，一丛米菊
枝叶正被秋风剪去
靠墙角的篱笆，正被拆除
我会指认给你看，我的少年，我的意气
是如何被一道中年的河流切断
所有的虚荣都从躯壳中逃离，并抱紧自己
沉身深渊
我还要指认给你看，一片云落下的草原
月光下跑过的马匹
还有我贪婪的盼望，是如何用舌尖上的毒
煅造出风景，并让它在你眼前
一寸一寸地消失
栀子花
所有单瓣的，复瓣的梦都是白色的
或分筋蚀骨，或随遇而安
弥漫的体香是一种辽阔
总有猝不及防的场景出现，影像重叠
却从不纠缠一起
老家的栀子花，总是自带刀刃
以前伤到的是父亲
现在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