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与路人甲
你爱玫瑰花,花香弥漫让人心安但你更爱它身上披着的利刺
每扎一下,你都像脱缰的野马
饮下自由,在电闪雷鸣中愈合勒痕
你在我掌中形同水源,带着万千粒水
倒流的祈盼。天空是五月的闸门
歌音和暖风失守,路人甲灌醉你
打碎了穿衣镜,今宵比昨夜谁更不解风情
背着美的哲理,你来到铺满白天的小屋
院子大到看不见尘埃,花花草草
不沾阳春水。花瓣在绿丛中夺下眼缘
一夜之间,玫瑰花拔下鳞片
向泥土提交死亡悬赏令,月光麾下
路人甲话没说完,就明白了:
爱需要莫大的误会才能
相见恨晚
归隐山林的树
很多时候我想远离塑胶与生铁去做一棵归隐山林的树
哪怕是那最不起眼的矮松
不问出处,无需对着俗世点头
即便飓风恶意扳倒我的根须
暴雨狠心剃除我的乱发
我依然选择在静僻的林间安稳度日
抬头,高挺的枝干齐心地撑起天空
低头是浅矮的杂草喂养荒山
在这里,我不用担心亲人意外离世
不用绝望日子,一天天被琐事消磨
做一棵归隐山林的树,坏的打算无非是
我会在其他树根的群殴中窒息而亡
夏天有阳光照进树林,埋立金黄的丰碑
冬天的雪花念旧,成群地探望我的双肩
最致命的问题:秋冬季一到
一群伐木工看我娇小的身材选择默默绕开
我是该幸灾乐祸,还是悲伤自责
七月火把
火把是装在森林上的灯,它的宽宏大量让僻静的村庄通体透明
我的族人,远走他乡去雕刻工地的城堡
带着一点烟岚。那些燃尽的黑色记忆
没落的酒糟,和垮下去的夙愿
在一碗荞麦面的季节中
幡然醒悟。阿妈追风去了,我一天无所事事
麦地里的弯刀深至膝盖骨,也没人打理
流水狩猎幽深的谷物。再一次
我瞧见族人们,召开七月的会议
商量伯父的葬礼仪式,我挖出体内溃不成军的泪水
对于人间问号,多少风雷投掷出忧伤的闪电
驱赶山坳的那轮明月,在荒野的胸膛里入睡
我用彝语点烟,聊一些独木过江的隐喻
举起希望的火把,在我手中有一排闪烁的格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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