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节的杏树结满了小青果,一些树也不停地生长,过路的人看一眼,小路弯进主题。
其实安排一个清晨一场雨就已够了,唯有云留了下来,其余丢给了雨过天晴,丢给天晴后的空阔。辽远多于通达,树上的鸟雀一闪,一闪。
如果站得近一点,草就与我一样高了。这棵高过小柳枝的草是株蒿草,它的每行叶片上都是泥土的腥味,蒿草下面还藏有苟苟秧苦叶苗,酸卟浆以及一滴滴露珠,多数时候还有从更低处冒出的小眼神,绿蚂蚱黑蚂蚁,从静里走来,又走回静中。
一定会有风的吟唱声,这些很有必要,风借来云朵借来传说之外的佛光,有些适合挂在一朵叫作无为的云上,隐身于高远,隐身于辽阔,隐身于冥思或愈深愈浓的空中。
视野的边界也是了空的边界。眼前的光在一点一点流动,有露挂在枝上,或落在茅草上,都是柔软真实的,意义轻轻吹拂,一个新的比喻,像一些投入,又像是一些享受。
新阳穿越不同时间段的时间,在晨的向上处,扶我走出更远,更远。
等待中
早起的风在漫步,虫鸣还系在草丛间。这并不是稀奇,绿豆并不是第一天开花,开花的还有马齿苋梭梭草。一片芦苇在水一方,光影里藏匿着天际分割的失落。白鹭把自己压低在水面上,一道简短的弧,一阵风透过芦苇的缝隙,鹭的影子得以显现,并随着高处的光落下来,模糊的世事是缓慢的,身影一次又一次放大。从流水开始,再到那些密密麻麻的野花野草,我熟悉我看到的一切,越来越觉得爱的美好。
尘世在秩序之外,太阳有时很近有时很远,情绪随遇而安,风沿着风的方向,从下游到上游,冷不丁还打个旋儿,凉成了芦苇丛下的旧物。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流水紧挨着我的晨光旋转,暮色斜进莲池浮动着。
意象深沉。远行的光结伴而来,激起更多的游动,都是太阳的影子,一如一些光阴被林木遮挡,一如走远或接近的风尘的交错,衍生的时光日复一日,往往复复行走在云起云落的路上。
宏大的叙事。我知道一切近在咫尺,想起豌豆花,想起流水把一叶孤舟抬到了天上。流云飘飘,不过是万物的虚荣。
虚实之间
说到青潩河的时候,一只紫燕无意闯入。岸柳摆出欢迎的阵势,长流的水细细长流的向东流去。需准备几样物件,桃红两朵三朵,云投影撩起一尾锦鲤游动的姿势,而波纹与水流牵动时光的缓慢,顺着光阴挤进向前或者向后的乡野。风小跑一阵子停了下来,原始的视觉里有薄荷的香味。
河左的小树林,派风经过耳朵,以空灵的速度数云朵,一些人走着走着就没了,一些记忆失去了弹性。我虚构过的风在路上,流逝的是时间与尘埃,再往下应该有一些青菜萝卜,以及风吹麦子滴下的露水。
布谷鸟一定是无限接近,一些蜜蜂嗡嗡叫着,一只鸟儿落在槐花树上,槐花一朵挨着一朵。把目光投向更远,似乎没有什么东西,阳光在前,时间在后,坚硬的事物在中间慢慢柔软。
一天的时光就要结束了,好心情可遇不可求,小暖风从背后吹来,人间烟火纷纷。这一切都有意义,此时我独处春夜,用倒叙的方式坐在流尘里,一棵树,一段流水,一场花事,用一片挽救另一片的深情。
无需解读过往的日子。时间过得久了,有一只蝴蝶从这里飞去,唯河水平静且清澈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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