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庄的男人们,都五十多岁了
路过这些兽一样的建筑群
我第一次看他们低着头
弯着腰,走路的声音也很低
他们知道,只要他们抬起头颅
便能看见自己,只有
他们戴上安全帽,爬上铁架
他们拿起手中的建造楼群的工具
多像拿起自己多年来不屈服的骨头
他们看着楼下他们自己的同伴
唯独不敢看这些建筑群,看到它们
就看到自己的身影
睡眠
村庄的残片还在繁殖着无边无际的黑夜青蛙的声音高过父亲睡眠的声音
杉树在黑暗中看着父亲,在我的面前
我还在守着一盏疼痛的灯,和
一张四脚竖起的凳子,在黑夜
寻找有关母亲和父亲的证词
他们如同黑夜带来的旋涡
在我的双眉之下,像闪闪烁烁的文字
一些跟随身体流动的
载满群星的夜空,眼珠、发光体
被称之为古老的村子,听不见任何
鸡鸣狗叫之类的声音
被繁殖的黑夜将继续前进
我的睡眠在我的头颅上
夹着灰暗的刀,它将刺向
我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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