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天空的火球刺目、浑沌
只有通过树丛才能看清它的脸
(前些日子,它在乌云中放纵)
大地在捉迷藏,岚雾中的村庄
是顽劣的少年,蒙着脸
在丛林中叫喊……
冬日裸露的巢穴,仿佛秋天不肯落下
的遗果——此时,多像一抹灰黑的
废墟,我知道,只有枪声
才能把它唤醒——
车过安庆,看见龙山顶上白崖闪烁
那么多沉睡的亡灵,其中必有一位
尊为长者的亲人……
枯树的身体里埋藏着巨大的春天
——此时沉默就是死亡,停滞就是心灭。挖除的大半根系,锯断的左膀右臂
雷劈的伤痕被苔藓和黑痂消隐……
——草伏在草上。枯极即新生。
当流水冲开石头,即刻演变为忘川的激
流。
河畔,孩童用双脚把锈蚀的钢铁
弄出巨大的声响
春天来了,石头要翻身,枯死的树木
也要翻身……
——僻静处的水流春心荡漾,无边无际;
凝然无语的枝柯,在等待春风的手令。
死亡的边缘,枯萎的身体爆出的
娥黄芽尖,直抵太阳和春天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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