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诗歌的城市
海河两岸是一片诗歌的沃土,早在清末民初时期,就有“情真、理真、事真”的严修和对天津以后诗歌发展有一定影响的王守恂;1916年的徐志摩在天津的北洋园里不到一年的生活奠定了其诗歌的一生;从南开中学走出来了九叶派代表诗人穆旦、辛笛;1935年的南开中学更是诗意的,何其芳该年在此任教;1946年在南开大学任教的卞之琳创作发表了大量诗歌和译作;1949年,七月派诗人鲁藜随军到天津,之后的五十年创作都孕育在这座诗意的城市;1962年,方纪创作了长达两千余行的长诗《大江东去》气势磅礴;1974年,郭小川在静海县团泊洼写下了《团泊洼的秋天》;1980年、1985年,全国中青年优秀诗歌奖、全国第二届新诗诗集奖被林希尽收名下;1987年,伊蕾的《独身女人的卧室》震惊了中国诗坛。以上这些,都在中国现代诗史册熠熠生辉。作为中国现代诗歌的发祥地之一的天津,在近一个世纪的的风风雨雨中,天津几代诗人作出了不懈努力和探索。在诗歌略显羸弱、彷徨、做作和偏颇的今天,天津诗坛依然荟萃了不少个性突出、风格昭著、诗意弥漫、敢于担当的好诗佳作,正像俗语所说的,“河里没鱼市上见”。新时期以来的天津诗坛,进行着的可以称得上是一场无休止而悲壮的战争。穆旦、阿垅、鲁藜、林希、柴德森、闵人、冯景元、陈茂欣、张雪杉、伊蕾、段光安、王向峰、罗广才、朵渔、探花、刘萍、张牧笛等等一代代、一茬茬、一批批诗人为天津诗歌开辟出一条通向世界诗坛的道路。他们以对生命的忧患意识,以人格的崇高精神和献身真理的热诚,以日常生活入诗、以点点滴滴的自我感受铸成诗,不断创作出情韵优美、语言精湛、文风独特、富有时代感和艺术感染力的作品。天津这个城市是阳光的,我热爱这座城市,同时热爱那些纯粹的诗人:有我们这个时代难得的具有独立精神的诗人朵渔;有我们这个城市具有文本意义、诗歌精神的诗人段光安、汤文;有扶掖后学、礼贤下士的老诗人沙驼、王玉树、谷羽、白金、米斗、张翼、颜廷奎、胡元祥、唐绍忠;有罗振亚、黄桂元、马知遥、王士强、张大为、卢桢等诗歌评论家的鼓和呼;有许向诚、宋仕敏、深耕、段光安、王向峰、刘功业、张景云、傅诚学、萧沉、红杏、惠儿、包宏纶、庞琼珍、陈东、金学钧、周永君、孟宪冬、刘小芃、李向钊、大可、君儿、刘槐伤、罗广才、胡庆军、张建明、季晓涓、阿蒙、任知、魏风华、杨仲凯这些诗歌中坚;有着探花、刘萍、蓝湖、张牧笛、温度、张彬、沈遇、余数、毓梓、冯芦东、黄宝平、李锦恒、安扬等后起之秀;有着张映勤、宋曙光、王振良、李莹、陈丽伟、邵衡宁、闫强、滑富强、扈其震、王玉梅、杨伯良等这些纸媒编辑、各区县文联一大批文学编辑对天津诗歌发展的付出和努力,所以我们有理由说,这座城市有可爱的诗人,那么这座城市就是可爱的。
复兴,从交流开始
天津诗人在中国新诗史上有过她曾经辉煌和特殊的历史地位,也从来都是“成个不成群”的一个诗歌重镇。然而,近25年来,天津诗人在中国诗坛是沉寂的。在以往的各类中国的诗歌选本中,天津诗人的作品每次只入选一、二个人。天津诗人需要劲吹东风,需要扬帆起航,需要在中国诗坛发出自己的声音——自2008年汶川地震,由我策划、编辑的《挺立中国——汶川诗抄》开始,这几年,我在天津也组织了一些诗歌活动,比如“端午诗会”、“第五届珠江诗歌节天津站朗诵会”,“食指先生津门之行”、“《天津诗人》走进大学校园”、“《天津诗人》系列诗歌讲座“等等,应该说是推动了这座城市诗歌的发展、增进了参与者的诗歌创作水平,团结了天津的诗歌主要力量,激发了诗人们创作的热情,使得思想、主张和愿景的交流更有意义,到后来2011年创办的《天津诗人》诗刊,进一步拉响了天津诗歌复兴的汽笛。国内优秀诗人群体和天津诗人的交流逐渐多了起来,牛汉、食指、舒婷、于坚、西川等中国著名诗人也经常来津和天津诗人交流。这些诗人来天津,有找朵渔的,有找我的,也有找其他诗友的。这5年,我分别接待过牛汉、非马(美国)、食指夫妇、阿西、本少爷、老巢、古筝、梦凌(泰国)、张坚、大卫、高兴、潘维、紫穗穗、陆俏梅等国内外诗人约80余人次。这些诗人的到访,和天津优秀诗人群体的交流,在天津诗歌界起到了较为深远的意义和影响。天津诗人群体从近25年在中国诗坛的“沉寂”,逐渐开始爆发:从2011年开始,《山东文学》《新诗》《都市》、泰国《中华日报》《梅》诗刊 《光线》《北都文艺》等国内外报刊都推出了“天津诗人专辑(版)”;《中国作家》、《北京文学》《诗刊》《西北军事文学》《中国诗歌》《诗歌月刊》《世界诗人》也以重要版面推出了天津诗人作品;《2011中国最佳诗歌》《21世纪中国最佳诗歌》《2013中国诗歌排行榜》《中国新诗300首》(1917—2012)(300 New Chinese Poems)、《读者》《青年文摘》《书摘》等选本和权威文摘刊物收录和转载了天津诗人作品。
在2014年1月于北京举办的《2013年中国诗歌排行榜》首发式上,作为协办单位和作者之一,我在发言中说:激动!《2013年中国诗歌排行榜》收录了朵渔、段光安、探花、徐江、魏风华、康蚂、图雅、胡庆军、蓝湖、罗广才等10名天津诗人作品,以及《天津诗人》诗刊作者李唐、安氏、小苏打、寇宗源、阿然等五名诗人作品。这是汉语新诗优秀选本集中展示天津诗人群体作品数量最多的一次,当看到《2013年中国诗歌排行榜》的目录时,我的眼睛模糊了,我足足打了近3个小时的电话,将这个喜讯告诉我的天津诗歌界的朋友们:天津诗人在中国新诗的苦苦跋涉的征途中不再缺席!
众木成林,这边风光独好
目前天津写诗、爱诗的人很多,但真正具有文本意义的纯粹诗人却屈指可数。天津人爱热闹,曾经热闹出一个小靳庄,一个将诗歌搞成“普及化的诗歌公社”,在人性被践踏的年代里践踏诗歌的悲剧和闹剧真的不希望再发生。所以,每遇到同城热爱诗歌、写诗歌的人我都很肃然拜读,期待有所欣慰。认识天津的优秀诗人群体先从以下这些优秀的诗人代表开始:
朵渔,这应该是汉语诗歌界值得期待和令与他同城的诗人骄傲的名字。诗人黄礼孩如是说:“ 朵渔是这个时代难得的具有独立精神的诗人。当更多的诗人迷失自己时,朵渔依然保持着一个诗人的良知,他以勇敢者的姿态重塑了一个诗人追求自由的美德。他早期的诗歌简洁、纯、生动、跳跃,在日常的事物中发现诗意的本质。他近年的诗歌尖锐有力但又保持冷静的果断。他的诗歌反叛又不逃离,在场感让他的作品呈现出担当的精神。诗人在路上,他心里难免恐惧,难免悲伤,但他坚守生命中真挚的热爱和对前方就要出现伟大事物的渴望”。
段光安是位科技工作者,也是近30多年来为数不多的始终在汉诗现场的诗人。在诗歌界,人品和诗品俱佳者屈指可数,段光安先生当是其中较无争议的一员。段光安说的“一首诗写好后,先放上一段时间,再拿出来重新看,看这是不是你自己的东西,(思想、意向和语境)是不是在文本上有所超越”,给我的触动很大。他的作品从传统的语境、表达、意象到语感、视角上有着他独特的风格。段光安是天津诗人群体中一位苦行僧式的诗人。近四十年来,他默默地写诗,默默的坚守,在最纯净、最明朗、最迷人的诗之天空里,拥有一轮明月的清高,拥有一滴海水的真挚,诗意地行走着、抒写着、歌唱着,宛然一位诗歌的苦行僧。
王向峰,是天津现代主义诗歌开拓者,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期,王向峰就已经自觉或不自觉地成为这座城市一代诗歌文本实践先驱者之一。在《天津现当代诗选》首发式的主持辞中,我这样写道:他,博览群书,拥有善于发现的眼睛和勤于思辨的内心。与生命中其他过往相比,诗歌是他唯一不肯放弃的“梦园”,是坚守和信仰,是动容和起舞。他就是有着“天津的食指”之称的天津诗人王向峰。
萧沉,天津诗歌界的一位老将。一位诗人曾这样评价:萧沉的诗,更多的是与人生感悟相关。那些闪亮又锐利的文字,给你制造一个又一个或崭新或阴暗或明朗的入口,抵达一种价值或另一种价值的出口。萧沉善于用他宽广视野与意义的认识,轻易就触动我们置身于内的生活本质。于是,他的诗对于人生同情的限度及对写作道德责任的思考,那些理性而又充满想像力的文字,那些充满格言式的句子,意境悠长,犹为可贵。
杜康,善于“多呈现”(诗意),“不概括”(中心思想),追求诗性智慧的丰富和深隽,审美发现独到且精微,冷暖交织的生活细节从诗行中凸现,有着冷静与从容的生命感知。叶芝说的“我们所做所说所歌唱的一切都来自同大地的接触”,杜康做到了,他三十年来一直扎根大地、大山,并在那里深情地歌唱。
包宏纶是天津诗坛一位年轻的“老将”,从二十八年前在天津师范大学走廊诗社起步,到后来回故乡走仕途,始终和诗为伴。“包宏纶的诗笔总在抒写人生,他对乡村场景的铺张描摹,注入了生命情怀,这使得他的作品总是饱含丰富的意蕴,需要细细地咀嚼,才能品味出其中所蕴含着的情思哲理”(宋曙光)。
金学钧,是天津蓟县土生土长的被山风吹大的诗人,为人诚挚、谦和,其诗歌深沉,语言精练,看似十分随意,却清新深情,这,都是在生活中拾掇到的,不假修饰,信手拈来,读来如山泉之水,清洌甘醇。在他诗歌心灵气象里,我们能够感知他的赤诚与深厚的精神依托。
红杏,也是有着近30年“诗龄”的老将。近几年的诗歌语言元素和语感节奏的变化,从早年的从叙事抒情到后来的追求陌生的语境,摈弃抽象词和大词而以轻巧、柔软转身,以及我们今天看到的简单而深刻的语言风格,从容而不失豪迈,简单却沉潜,朴素而硬朗。
李向钊,读他的诗歌会嗅到一股浓郁的泥土气息,感受着在生命历程中的跋涉者于故园牵肠挂肚的一种幸福感,会很自然地熟悉了他的村庄,他乡下的老娘和最后一亩土地,以及那些充满灵性的花草都布满呼唤。从某种意义上说,李向钊是头顶着村庄写作,以接地气的写作完成着或准备完成着一个诗人的担当,在他热爱的村庄里。
深耕,上世纪八十年代参与《诗人报》的编辑,至今仍有外省的诗友打听他:深耕安否?那些关注他的诗人们是在对当年的《诗人报》执行主编对他们的帮助和扶植传达着敬意。深耕的诗歌最大的特点就是诗的结构很严谨,像从一个走廊穿越另一个走廊,连绵幽深,犹如本身在空洞、茫然若失的生活况味中,深耕着他记忆中的灰雾和钝痛,甚至这些年他从不向任何报刊投稿,却依然以粗犷、朴实,犹如铁锤砸在砧板上的铿锵诗句,坚持不懈地做着他的精神俯卧撑。
汤文写诗不像是一个倾诉者,也不是以诗为主业副业讨生者,而是近似自虐的语言掘金者。诗歌的涂胭脂抹粉在当下是普遍现象:淡妆的、精怪般的、乱抹的,会抹不会抹的,总之,这个舞台让你不忍心多看,因为一般人受不了这个刺激。而汤文自觉也自然地摈弃了化学脂粉,他选择了最古老最传统甚至有些野蛮的化妆术:纹身。在心脏上纹身。他克制着语言的虚假,他甚至不相信纯粹的呻吟。他是这样一个诗人,在高高的山岗上仰望蓝天,想跳下悬崖倾听自由的歌唱,想伏在青草地上声嘶力竭地大哭一场,手舞足蹈兴致勃勃,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做,神明留给他的是一尊华丽的心,一个美丽的摇摇欲坠的心,一颗邪恶与真诚化成的随时会破碎的心。他的双眼噙满泪水,他以肉体的蠕动掩饰灵魂的痛苦,以苍白的微笑回应人们的麻木。在汤文的博客里我看到一位朋友这样的留言:“我肯定是在夜晚和梦中看到这首诗”!我想说:在世界的黑夜中追问终极价值的诗人,会被历史命名为诗人的。
记得在2006年夏天曾在一篇文章中,我这样写道:“季晓涓,在这座都市偏北的郊区长大至今仍不曾离开的诗者。一位三十多年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位娇子扑怀(九岁多的爱子)依旧临风含羞;一位永远的诗歌的女子”……一晃就是八年,时光淹没了多少生活的诗句,我不得而知。只是鲜见她的分行文字。呈现在我面前的季晓涓的部分近作,让我看到了她对生命存在的体验与思考,依然是传统的比兴、象征、典故抒情手法,理性思辨了,有生命的疼痛感了。
胡庆军是黄骅籍的天津人,长期从事枯燥的公文写作。故乡和第二故乡、公务员与诗人的浪漫情怀,在庆军的作品中有着水火相容的较量,进一步辽阔了我们的阅读视野。他更注重诗歌的唯美,所以阅读庆军的诗,我们会很直接的回答 “你幸福吗?”这类的幸福指数问题。近来胡庆军的作品有了些变化,在逐渐展示他精神深处的悲壮、厚重、沧桑,以他的锋芒和锐气。
刘槐伤,这是一个利用诗歌说梦话的人。刘槐伤爱写诗,酒后作品居多。他的诗中,没有大理想,多随性,偶尔也理性,有传统也先锋。他什么都写,也敢写,一般的诗人展现小小火花、灵感片段,他要么熊熊大火莫名其妙地一通烧,还让你看不到火苗;要么让非常凌乱的一些思绪“起承转合”。刘槐伤是为数不多的动摇过我阅读和诗歌理念的人。面对以非“巨人”的对象出现的时候,我先想象他是站得高的人,对刘槐伤尤甚。读诗读不出感动,却让你别别楞楞;读诗读不出美感,但使你很被动地去琢磨;读诗读不到多新颖、多眼前一亮,然而还是让你自问自己视力真有问题吗?我曾经困惑过。后来我大悟。多像梦中醒来的我们。恍惚、追忆、对照、纳闷儿、感叹。诗人的心事你别猜?当我很有兴趣去猜的时候,刘槐伤早以习惯了利用诗歌说梦话了,且乐此不疲。
马国语,是这样的诗人:“将文学为信仰,笃诚之至,恪守不移,是文学殿堂里的真信徒”。读者可以从她的诗歌文本中,看到一位有着三十多年“诗龄”的诗人隽永地记录充实关于生活和民族的悠远、绵长的诗行,读出她特有的情感、思想和独特的艺术个性。马国语是一位回族女诗人,她熟悉并热爱自己的民族,《我是哈吉》、《斋月》等作品笔墨传神的为我们勾勒出民族生活、精神传统乃至宗教信仰。“激荡人心、最耐人咀嚼回味之处,正是那渗透诗行的浓厚生命哲学意蕴和苍凉的历史感,以及贯注其中的作者深沉、炽烈的民族情感”。高尔基所说:“真正的诗——往往是心底诗,往往是心底歌”。马国语的诗便是如此。
张建明和我是同龄人,她成长于有山有水的蓟县县城,痴情于诗,且很执着。张建明的诗风清新、自然、淳朴,像她这个人。有一次和她聊到诗歌写作的思想性时,她对我说:我也就这样了,小女子的小情调。其实,我当初写诗时,就是以这种方式和自己说说话。“和自己说说话”,很难得的。这就足够了。
沈遇,一出现在我的视野时,就给了我一把强烈的视觉冲击力。那是编辑《天津诗人》创刊号的2010年岁末,按照我制定的办刊风格,每位诗人配发本人照片。沈遇的照片是一张侧身的孕妇照,着实让我震惊。这应该是个“创举”,我想一般的国人很少见到以孕妇照为自己形象代言的。有性格的沈遇的诗歌自然也个性十足。不管你是否欣赏,这些文字是新鲜的,是从陌生的语境出发的,是沈遇的,最起码相比合唱团里的假嗓或合音相比,她是自己,不是别人。一次,沈遇在《天津本土诗人QQ群》里发了一段王尔德的话:别试图去补救无望的过失,别在愚味、庸俗和猥琐的事上浪费你的生命。这些东西是我们这个时代病态的目标和虚假的理想。去过你奇妙的生活,点滴都别浪费。
我想我上面的文字还是比较准确的。最近一次见到沈遇,她特别指出:其实我喜欢写小说。我想无论是诗人沈遇,还是小说家沈遇,都是旗帜鲜明的在自我为中心的率性领导下,越走路越宽,因为这世界上路太多太多……
可以非常骄傲地说:由于《天津诗人》的横空出世,更多的优秀的天津诗人越来越受到中国诗坛的关注,我介绍一下《天津诗人》创刊四年来培养和扶植的几位诗人:
探花,可以说是我创办《天津诗人》以来引以为豪的一位本土诗人。诗人、漫画家魏克受我之邀为探花的作品如是说:“探花的的诗,在品格上都很高,这很可贵,由于探花诗歌的格调很高,要是其在语言技术上能略加改善,无疑将会使得他的诗歌整体水平会上升到一个更高的层次”。
刘萍,是一名医务工作者,这也是一位“远离诗坛,亲近诗歌”的天津诗人,一位在同城让我刮目相看的诗者。阅读和写诗始终是她对生活的一种坚决,她用分行的文字来和这个世界对话。刘萍有着丰富的阅读经验,正是因为博览群书,她区别于同城的一些诗人,从语言、结构甚至技巧都是扎实的,语言鲜亮、活络,衬托、隐喻运用自如。语气舒缓,开合有度,读来让人愉悦。诗歌中的刘萍是坚毅的,她游移在自己精神的国度中循环往复她的诗意人生。
温度,客居天津10余载,除了工作和生活,写诗、经营文学网站已经是他的日常宗教。他的诗中有一种语体温度、诗之温度,他坚持着内心的纯净,以痛与泪的诗句融在他的血液里,去打磨得更有亮度、更有深度的诗行。
孟凡君,这也是一位从外省定居到天津工作、生活的诗人,也是《天津诗人》诗刊创刊以来,关注的重点诗人之一。诗歌易写,但令人叹羡叫绝的不易。这是很多人的感叹。能有这种感叹的人们可能是处于“新诗初级阶段者”,甚至“初级阶段”了一辈子。也有一批诗之行者,在大量的生活积累之后,在大量的阅读之后,以娴熟的技法、厚实的文化底蕴、敏锐的目光、独特的视角、睿智的思想从词语中突围。这个行列中,有孟凡君的身影。读者可以在他的诗中体验到……
诗人北野曾受我之邀为阿蒙写下了《解读阿蒙》:“在阿蒙的诗中,作者以见善相示、切切偲偲的姿态,获得了创作与阅读的平等。值得一提的是,在诗歌创作中,阿蒙一方面让自己身临其境,另一方面又不失时机地抽身出来,这种既有体验又有观察和思考的写作方式,使得其诗歌文本更加具有普世价值”。
安扬,一个80后爱诗的女子,喜欢以简洁、有力的抒情的笔调去放松生命的自然。
每发现一位诗歌新人,我都会兴奋不已,即使他们的写作并不是很饱满、成熟。闫强自然是让我眼前一亮。在滨海新区和老诗人胡元祥先生聚会时,见过这位“山东大汉”,他有些拘谨,依显豪迈。闫强有一个特点让我刮目:就是他从来不参加什么所谓的“诗歌活动”,一个人安静的工作、读书、写作,像他的老乡朵渔一样。闫强诗中的细腻和柔情显然是来自阅读和初涉诗歌的一种本能,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在思想性和技巧上有所提高,也像他的老乡朵渔那样,给我们带来更多的视觉冲击力。
“蓝湖的诗歌,像她的名字,清澈却带有些许的神秘。如流水的字里行间,充满睿智和灵气。从琐碎简单的事物,升华成辉煌伟丽的人生大象,不留痕迹。挥星点月,韵味十足”。《天津诗人》编委刘槐伤如是说。“诗歌的裙摆不宜过长。诗歌也讲究线条美和黄金分割”。《我仍旧没有一句话》这首诗如果作者把每个小段落,用叙事诗的方式,写得更深远一些,就更好了。看来,蓝湖更具备诗人的素质。假以时日,在天津的诗人群体中,我认为蓝湖会出类拔萃的。最多三年。拭目以待吧!”诗人杨柳如是说。当天津的很多诗歌爱好者依旧沉迷于孤芳自赏的在文字盛开的垃圾堆里自娱自乐以及在被误导下沉迷于无聊的活动和聚会时,有一批纯粹的诗者在默默地读书、写作,寻找新词语。小聪明写不了大诗歌的。摄影界有一个术语叫“糖画”,指的是作品看上去美轮美奂,实际上什么内涵都没有。诗歌更是忌讳“糖诗”,更多的是表达生命本身的疼痛感。蓝湖起步很高,期望她坚持下去,可能她会承受常人不能承受地煎熬,但,会离诗歌的光亮越来越近……
侯洪江,也是《天津诗人》诗刊创刊以来,扶植的天津本土重点诗人之一。侯洪江的诗明显的特点就是有股扑面而来的清新文风、以及发自内心的浅吟低唱,他的唯美追求和忧患意识给读者带来了愉悦和思考。
余数,行伍出身,对诗很痴迷,且悟性很高,诗歌创作水平和数量日益提高。2011年,我委托余数赴浙江温岭参加了突围诗社年会暨突围诗歌奖颁奖会,此次诗会,让这这位在天津定居生活多年的诗人开阔了视野。很明显,从江南归来的余数创作激情猛增, 句子凝练了很多,语言有了穿透力,读者会从他的作品中感受到。我在一次接受访谈时,曾经说:天津是出大诗人的地方,现在青黄不接,原因何在?就在于很多人太浮躁。诗人啊,如果我们的每一行诗句没有文本的创新,没有感动他人的力量,不能振聋发聩或于无声处的感人至深,就沉寂下来。因为诗人应该有一颗净、静的心,为诗跳动,为诗担当……我很欣慰,像余数这样的不断涌出的天津诗人正为诗歌担当着。
惠儿,是《天津诗人》诗刊创刊以来,扶植的天津本土重点诗人之一,已出版的13期的《天津诗人》重点推出了四期;由我执行主编的在天津诗歌史上空前绝后的《天津现当代诗选》和由我主持天津诗歌史上最辉煌最光荣的“第四届珠江诗歌节天津站诗歌朗诵会”上,惠儿以她的实力都位列其中。看重惠儿的诗,源于她诗中的淡定,和在天津这座光荣的城市纷乱的市井中的那份从容。
惠儿诗歌是她个人的情感史,亲情、爱情、友情,在她的诗歌中会找到她所路过的这个时代的爱恨情愁。善于以女性视角构造她的情感世界的惠儿无疑正处在她个人创作的一个转型期,从她近期的作品中可窥一斑。可喜的是,她的每一时段的创作风格都在调整,且趋于自然。
左文艺是大港油田的诗人,憨厚且执着,这年头厚道人不多,厚道且写诗的人更凤毛麟角,厚道且写诗且对诗歌怀有虔诚、内心干净的更为罕见了。“人贵直,诗贵曲”,左文艺写诗写得太吃力。我曾请师从著名评论家王光明先生的青年诗人、评论家姜超,为左文艺的作品写过评论。姜超指出:“诗人左文艺有着真诚的写作态度,此种真情力透纸背,是他可以在诗歌之路渐行渐远的不竭动力。从近期的诗歌来看,铺陈乡土的人与事,成为左文艺的创作元气。左文艺笔下的乡土非但不美,倒显露出强烈的苦涩味道,暗含了诗人美的批判,包容了恶的悲悯。应该说,他跳出了乡土诗歌集体扑向‘麦子’、‘土地’等老套庸常的包缠,没有把乡村美化为‘风俗画’而陷入乡土的泛抒情漩涡中,在驳杂的声响中传出了感心动耳的清音个唱。左文艺急于在诗歌中布道,急切地想要陈述自己的间接,这样造成了实在的东西太多而将想象的空间填得满满当当的了,就像鸟儿的翅膀夹带了重物,无法实现诗意的提升和灵魂的飞翔。上帝一般不会出现在自然里,诗人必须克制自己在作品里的议论的冲动,口号和怒吼通常离诗歌很远。希望诗人让善良的灵魂超过诗句。左文艺的想象力还不够宽博,有些构思还很单一、生硬,诗歌的绵密性没有得到更好的舒展,他甚至忽视了对多感觉的融合运用,故而他的诗歌还没有调动全部的知觉参与诗意的建设。诗歌终归是一门艺术,想透了永远胜于无目的地蛮写,左文艺应当敏于感受,巧于表达,让倾诉成为心灵的舞蹈”。我对左文艺有信心,期待他更趋于成熟的作品问世。
张牧笛,她是以90后诗人的身份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她有着思想锐气和精神强力,善于在诗中营造一种沉默的氛围与静谧的情怀,轻盈却不乏凌厉,婉约但暗藏锋芒。
在天津,还有许多像张牧笛这样一批90后晚来的孩子,庞小苇、罗怡、李哲、陈学斌、李鸿林、张紫涵、张秀楠、焦云果、刘祥、他(她)们拒绝同化寻找新词语,正拼命地长高,渐渐抬高着诗的天空!
从山东定居到天津的诗人、评论家马知遥博士在《天津诗歌双年选(2012——2013)》首发式上曾这样说:“我庆幸在这个地方还有那么多人用单纯的诗歌表达着对复杂人间的理解和热爱,表达着我们对这个世界的温度,对世界的态度。这本属于诗人群体,他们用他们的挚爱带来了希望,带来了我们渴望的情感生活。任何一个城市都不能没有诗人的存在。在天津也一样,他们用自己独特生存和思考的方法引领着一个城市的文明,引领者一代代愿意用诗歌取暖的人”。
是的,我底气十足地告诉大家:天津,是一座诗歌的城市,我明明白白地说,我在指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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