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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

时间:2009/10/28 作者: 紫仇 热度: 86452

  (一)
  
  流水漫过黑暗的腰
  
  接下来便是千万年的沉寂
  
  直到山崩地裂的摧残
  
  石头在大地的怀里歌唱
  
  时间和决心的交响
  
  在未来埋葬我们的土地里埋葬
  
  此刻的黑夜里
  
  盖过了所有的呼吸
  
  我们接过钉子和锤子
  
  将几辈子的恩怨打进石头
  
  却在一个阳光和煦的七月
  
  晒出永世难舍的母爱
  
  当铁轨轧过石头的声响
  
  母亲
  
  你可听到我思念的足音
  
  (二)
  
  除了尘土飞扬
  
  山里满是布满父亲指纹的石头
  
  我宁愿那是一场短暂的梦
  
  宁愿母亲的锄头
  
  抵一下午的下巴
  
  父亲在泥土的晒坝
  
  摇一个黄昏的蒲扇
  
  七月的阳光锃亮
  
  隧道里铁轨与石头的碰撞
  
  没等分辨
  
  哪一句埋怨是还给我的
  
  故乡的村庄
  
  早已升起了坚硬的楼房
  
  有蝉的地方没有了森林
  
  山里满是钢筋水泥的亭台
  
  和错落的道路
  
  除了布满父亲指纹的石头
  
  除了
  
  尘土飞扬
  
  送给睡在铁轨下的母亲和埋在石头里的父亲
  
  有一个故事:
  
  一个安静祥和的村子里,住着一位慈蔼的母亲和一位寡语的父亲。村子的后山里全是石头,为了自家有一个晒粮食的石头晒坝,父亲总在山里的石头中敲敲打打……母亲总是在黄昏下的田里,铲一会儿地,便用锄头抵着下巴望一会儿村口的铁路……
  
  ……
  
  城市扩建了,公园搬来了,泥土晒坝和泥土路都没了,父亲,也没了……接下来,母亲便经常一人来到村口,坐在铁轨上等她的儿子,一坐就是一整天。就这样,日子过了很久,最后,母亲也没了。人们发现她时,她的嘴角却留有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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