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悠悠,往事悠悠,我思忖着那个大雪飘飘的冬季。皑皑的白雪,甜甜的歌声“你那里下雪了吗,面对孤独你怕不怕……”我便思绪万千心潮澎湃,心境又把我带到那个有山有水有那支歌的小山城。
这支甜甜的歌本是周冰倩唱的,但我第一次听到却是一个女孩唱给我的。
许是与她相识有雪的缘分,雪始终在下,每次都把大地裹得厚厚的银装,洁白的夺人眼目。
偶然的一次的雪天我收到了她的来信,接二连三的来。我才给她复信。她是驻地的一位将要毕业的学生,学幼师的。书雁传情之久,她说愿做我的小妹,就这么我在遥远的他乡“捡了一个妹妹”。我们有着共同的语言,谈人生,谈未来,惟独没谈我们自己。我是一个不懂爱的人,从没有对这个小妹有过奢侈的非想。后来她毕业了,去了临近的一座大城市工作。我为她高兴过,也为她失落过。我开始有意地回避她的来信,最后索性不再回了。真的有半年的光景,我想时间最能磨平心灵的沟壑。我努力地工作,岁月就这样蹉跎着,突然有一天,她的信如天边的彩云又飘落在我的面前,又是接二连三的。我刚刚平静的心又起波澜,既而不安。她真诚的心扉敞开得让我感到内疚和惭愧,我不得不回信了。
年尾的第一场大雪飘飘扬扬的迷漫着整个宇宙。她来信说要见我一面,她说想知道她的大哥是不是象照片上的一样英俊威武和潇洒。于是我去了,顶着北风扛着雪花到她指定的车站等候她的到来。雪在下,风在刮,我被冻得搓着双手跺着双脚看着远来的客车一辆辆都是顶棚盖着雪被在车站进进出出,停靠一会便又哈着寒气一溜烟地随雪而去。如果不下雪这时的天已是日头偏西了,仍不见她照片上的身影。又过一个钟点,再过一个钟点。雪花落的看不清行人,我返回营地蹒跚地在雪中艰难而上(营房在山上)。
她来信了,向我道歉,说没想到这天的雪下的这么大,没能回来,下次将功折过。
下次又是一个风吼雪飘的日子。
又下一次,仍是一个冰天雪地的日子。
我对她的约会有些心惊胆战,继而气炸连肝肺。她的一封封谎言让我一次次吃尽风雪的苦头;她的一次次美丽的歉言使我一次次掉进风雪的陷阱。我感谢她吗,使我有了几次顶风踏雪的日子。不。我气她,我气她让我为她担心为她牵挂。我对她的信言不再相信,我对她的承诺不再当真,甚至不再理她,我的心已被冰冻。
又是一个周末,记不清这是第几场大雪了,不一会便把大地盖的严严实实厚厚的一层。我和战友们都在办公室聊天,她打来电话。第一次听到对方的声音,她急切地告诉我找我有事,她已在车站等了很久。我说没时间,不要等了。她固执地说,一定要我去,有重要的事情说给我。其实我一点事都没有,只是嫉恨她让我有过三次雪中行的滋味。让你也享受一下风花雪夜的浪漫吧!
拗她不过,我还是去了。四次踏雪寻伊,为的只是相见一面。我来到车站,站在候车厅的檐下望着飞雪中过往的车辆望眼欲穿。好长时间才见雪中有一团火似的东西朝我跑来,到我跟前,没等我开口她先说:你是……?我看了半天却不敢认。我发现现实中的她比照片上的像还漂亮,高高的个头瓜子脸,披肩的长发雪花点点更衬出被冻红的面颊上诱人的红晕。“我真的以为你不会来了。”她闪烁着一双调皮的眼睛望着我说。“你不来,我真的要去你那里找你。”她说完转身去买了一把伞,撑开拉我走进雪中。“找我有什么事?”我说。“没有什么。”“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吗?”“我是骗你的,我知道不这样你不会来的,上三次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今天我赔罪,请你吃饭。”她纯真摸样说的我气也气不起来。不知何时雪不下了,地上的雪很厚,人行车辆蜗牛似的前行。“我给你织了双手套要不要?”她问我。“要,当然要了。这也是重要的事吧。”我接过来对她说。“有时间再给你织一双还要不要?”“要。”“你还挺贪。走,我们吃饭去!”我们说笑着向公园走去。
她音赋很好。她说所有的流行歌曲听上两遍就能唱出来,在公园的一个小亭里,我们相依而坐。她说我给你唱支歌吧,我说好啊,她站起来给我唱起了周冰倩的歌:你那里下雪了吗,面对孤独你怕不怕……
时间飞速而过,一眨眼过去了五年。岁月蹉跎着往事,心灵封闭着爱河。面对窗外飘飞的大雪,那年的那雪、那歌又浮在眼前响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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