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多次走进江南的土地,但在早春二月的绵绵细雨里感受江南的气息,还是第一次。于是一到千灯镇,就有了《春过千灯镇》这首小诗。
作为充满财富和人文色彩的昆山,千灯镇是上天赐予它的一颗俏丽明珠。无论历史文化还是生态景观都给初来的客人以感染和冲动。我曾经到过苏州的周庄镇、湖州的南浔镇、黄山脚下的屯溪老镇和呈坎古村。也许因为季节,也许因为感觉,都没有像来到千灯镇这样充满灵感。创作需要灵感,更依赖生活。只有在生活里才能找到灵感,只有灵感才能点燃诗情。好的诗词一定来自心中最真切的感受。
在千灯镇最让我神怡的则是满街满巷盛开的梅花。小时候无知,我一直以为梅花是在冬天开放,是春天即将到来的信号。后来才知道梅花有冬梅和春梅之分。冬梅迎寒傲雪,向人们展示的是坚贞;春梅东风传讯,给人们送来的是清新。与冬梅相比,春天的梅花更能充分伸张那种天地造化的淑美。春梅主要开在早春二三月间,有的几乎与杏花同时开谢。而此时走在千灯的街头,恰似品读一幅梅花主题的丹青卷轴。
来到千灯镇的次日,天气霍然转晴。细雨洗过的嫩绿带着少年般的稚气,焕发出盎然生机。这天上午,我们在流转于耳畔的莺啼声里来到了顾炎武故居。迎门的恰是一棵红梅老树,满树新花如霞似火,清气溢漫,一下子吸引了所有的来客,也同时挑动了我的创作情绪,匆匆写下一首绝句:“莺啼声里访千灯,嫩柳新吹雨后风。深巷梅花知客到,粉装含笑带香迎。”回到住处细细琢磨,总觉最后一句表达不够妥贴,经过反复推敲,换成了“清香溢满小庭中”。这一树梅花何以如此醉人?是顾炎武先生的精博文心,还是千灯镇人民的火热情怀?那一脉清香足以让人品味隽永。
王金
《中华诗词》2015年第4期刊登了我的《高空电工》二首。其中第一首入选“新作点评”,而后又被评选为“2015年度中华好诗词”。
诗,来自观察体悟生活;灵感,来自心底的感动与冲动。社会生活是文学艺术创作的源泉,没有认真观察、深入体验和感悟,就没有创作灵感。我曾看到过寒风中架线工竖杆拉线和高空维修那辛苦又危险的作业情景,也在电视里看到过抗冰雪战斗中艰苦奋战的无数电力工人那些感人事迹。心底涌起的崇敬和感动的波澜久久难平。如果没有千千万万他们不畏艰险、不怕牺牲的精神,如果没有了供电保障,那么黑暗、寒冷就会困扰我们的生活,生产就会停滞。是他们给我们带来了光明和温暖。电力,关乎国计民生。我们应该怀有一颗感恩的心,一种崇敬的情。记录他们的事迹,写好他们的形象,歌颂劳动美和敬业奉献的精神。这是我心底的冲动,也是一种强烈的责任意识。
写诗,要靠形象思维,借助联想想象、比拟夸张等手法,以具体生动鲜活的形象来表达志趣情怀。我选择写高空电工,是因为其劳动艰难而辛劳,履危而可敬。联想到他们早出晚归,迎旭日东升、伴晚霞西落,志在万家明亮、百业兴隆、人民幸福,更感到应该描绘他们熠熠闪烁的青春光彩,展现他们豪迈高远的青云之志,歌颂他们融冰化雪、凌寒斗暑的无限热情和勇于奉献的精神。就这样,先确定了诗旨。看到他们的身影,如同雄鹰紫燕般矫健优美。高高抻起的几痕电线,和远望所见电线间移动的的身姿,仿佛就是新谱成的五线谱上显眼的音符。我进而想到:他们不是正在谱写着人生的壮歌么?他们矫健优美的英姿不就是青春壮歌的最强音符么?如果没有联想想象,那思想感情就会死板苍白、空洞无味。
张明新
《天柱山狂想》写于2013年9月,我参加《中华诗词》杂志举办的“即墨金秋笔会”及采风活动。天柱山就矗立在美丽的黄海边。诗中的“寻诗”是写实。而“梦”和“块垒”须重点说明一下。梦,即中国梦,是当今中华儿女的主流意识。“哀莫大于心死。”一个没有梦的人是这个人的悲哀;一个没有梦的民族是这个民族的悲哀。中国梦就是中华民族复兴之梦。作为中华儿女,谁不憧憬,谁不兴奋?但何来块垒之说?一是,近代以来,我们中华民族饱受外国列强欺凌蹂躏,在国人的胸中留下了太深的痕印。何日尽雪国耻、扬眉吐气,是一心结。二是,在这个伟大的事业中,感觉自己太渺小了,纵然能做些力所能及的添一砖加半瓦的事情,也是微不足道的。这就产生了“不成天柱”之恨。最后一句有人或有疑问,为何要撑天,难道天会坠吗?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其实杞人忧天并不可笑,这正是忧患意识。从媒体报道的某些贪官的堕落、某些丑恶的社会现象,不正是道德的一角的塌陷吗?这正需要众多天柱来支撑。“歌咏言,诗言志”,这就是我在天柱山前的感想。
这首诗在艺术上有两个瑕疵,用韵不严和一诗两个天字。然而还是忝获一些诗友的青睐。我想,该诗还有一点价值的缘故吧。诗要格高,首先应该是价值高,在当代就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具体地讲,一是良心,包括高尚的品质,宽广的胸襟,悲悯的情怀,正义的力量。二是责任,包括批判精神,忧患意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担当。三是价值,能为人和社会提供正能量。创作出能够丰富我们的精神家园,能够载道化人,能够熔铸民族生命力凝聚力的诗.无疑是我们努力的方向。
刘如姬
秋风乍起,树叶纷纷飘落,是谁在风中不知疲倦地唱着那曲《东风破》?当时光沧桑了容颜,当故事褪去了繁华,灯火阑珊处蓦然回首,已寻不回当年青涩的模样。只有最初的感动、最真的情怀,铭记在岁月深深浅浅的屐痕中,虽已斑驳泛黄,却从未老去,鲜活至今。
对我而言,《踏莎行·夜》这首小词来源于一个普普通通的秋夜,源于这个秋夜里所静静绽放的这样一朵淡淡的情怀。将这种情怀融入当下的语境,加以定格提炼,就形成了这首小词。不仅仅是这首小词,我很多作品亦如是。我们的诗词创作要融入我们的生活,从鲜活的生活中寻找诗歌的素材。要以意为先,循律而不拘律;要与时俱进,知古而不泥古;要以平常语道不平常境;要“求真、求新、求变”,实现诗词创作上的自我突破。
所说求真,即生活是诗歌创作的源泉,诗人要写出优秀的作品,要用一颗本真的心去感受生活,触摸每一个鲜活的生命,截取一个个鲜活的横断面,形成具有独特的境界和感染力的艺术作品,写能打动人的真诗,而不是剥皮仿前人意境的“假古董”。
所说求新,一是题材要新。随着时代的日新月异,我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我们的诗词与生活息息相关,如何去解读、剖析生活中新题材、新语汇,将当代语境和元素植入我们的古体诗词,使其在诗中圆融自然、生动形象的表达,是我们当前诗词创作面临的一个比较突出的问题。二是立意要“新”。立意是衡量诗词好坏的关键尺度。在诗词创作中,除了可以由表及里,开掘事物的深层意蕴外,还可以打破单向、一元的思维定势,不拘于一孔之见,或一隅所感,转换角度,寻找新的突破口,获得新的意蕴。
所说求变,何谓“变”?如何“变”?我觉得可以适当借鉴现代诗、散文、微型小说、儿歌、民歌等表现手法,使传统诗词在现有的范式内有所突破,增强诗词的审美愉悦和张力。
旧体诗要融入我们的生活,它可以丰富多彩,可以引入新鲜的词汇和内容,可以借鉴不同的体裁的写作方法,只要你有兴趣去实践、去探索,就完全可以旧瓶装新酒,走出一条具有时代特色和鲜明个性特点的旧体诗的新路子。
周铭耿
能在《中华诗词》杂志发上一首诗,我都觉得是莫大的荣幸。拙作小诗《拓荒》得到了刘庆霖老师的精心评点和热情鼓励,在历经网络投票和九位终评委的严格评审后,还获得了“2015年度中华好诗词”的崇高荣誉。我是名普通的中学教师,能得到这样高的荣誉,欣喜之情难以言表。这份荣誉,对我写古体诗是莫大的鼓励,也坚定了我对写诗的一点点信心:好诗都藏在我们的心底,我们要让它自然流淌出来。
我写《拓荒》是有感于1990年代初,父母耕种田地供我读书,因担心原有的田地不够,又在山边开荒。事情过了20多年,父母也年过花甲。我每每想起从前,就想用诗来写一写,但一直没有找到切入点。有一天,忽然想到当年开荒地的中间曾留有一株小松树,就由此展开联想,写了下来。而今的开荒地,早已退耕还林,那几块地上的松树、杉树,想必应该成片了。
于霞
诗词让我乐在其中!往事如烟,有些事可能淡忘,有些事则会永远铭刻心中。西大岭知青点,是我记忆中最难忘的地方。那是一片用我们青春的火焰炙烤过的土地。1974年初,我和一部分知青被分到西大岭知青点。当时那里是一片荒山野岭。我们用双手一镐一镐地刨,先把山坡上山坳里的杂树砍倒连根刨出来,再将山野上长满的厚厚草皮一层层地扒开,翻出黑黝黝的泥土。每人的双手上都磨起了血泡,但没人喊疼,没人叫苦。艰苦劳动着并乐在其中。看着身后一大片被我们开垦出来的处女地,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每到秋天收获的季节,大家都会兴奋地站在田间地头,欣赏自己一年辛勤汗水浇灌出来的劳动成果——听大豆摇铃,闻玉米清香,品土豆甘甜……那种惬意、那种喜悦是不亲身经历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到的。多少年来那些青春躁动的身影、活力四射的面庞,都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知青点的往事是一杯陈年老酒,虽然含着一丝苦涩,回味之后却深感醇香绵长。
这首《鹧鸪天·重归西大岭知青点》,使我从新回到了那个充满人生梦想的青春时代。感受到在那片绿色田野中的小河,弯弯曲曲流淌在山隗,清清的流水滋润着那片肥沃的土地,水转山根历历在目,仿佛我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春风拂过山上的片片青松,像母亲温暖的手,抚摸我的额头。风吹松枝的声响,像悦耳的音乐,激发我用了风入松这个词做首句结尾。我在大山的怀抱里长大,对大山有特殊的感情。大山赋予我生命的价值,大山给我以坚定的信念,大山塑造我的性格,大山给了我无尽的梦想。这里的山是我心中的山,这里的山是我心中的永恒。
我作为一名普通的诗词爱好者,很荣幸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在我二零一五年病重期间,荣幸地接到了《中华诗词》杂志社发给我的获奖通知,这是我人生最大的喜事,极大地鼓舞了我战胜病魔的勇气。我会力争尽早康复,珍爱生命,努力多写诗、写好诗,回馈所有关爱我的人!
白秀萍
也许是因为自己从小没有妈妈,所以发誓一定要做一个好妈妈,把我曾经失去的和从没有得到的母爱加倍补偿在女儿身上。女儿从出生到上大学之前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即便是她初中和高中在外地读书,我也是离家舍业地整整陪读她六年。
第一次与女儿分别,是送她上大学的时候,就要分手了,心中有太多的不舍与不忍。但我明白,女儿长大了,她不再是妈妈臂膀下的雏鹰。她已经拥有自己的一片天空,她要翱翔。目送女儿娇小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不争气的眼泪禁不住又流了下来……此后,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无法适应女儿不在身边的生活。
于是常常在梦里见到女儿,不知为什么梦到她的时候总是她五六岁的样子,总是那时的情景:每次去幼儿园接她,她总会兴奋地飞入我的怀抱。然后一只大手牵着一只小手走在回家的路上。那稚嫩的儿音不停地给我讲述着园里的故事。每天晚上一双小胳膊搂在我的脖子上撒娇,然后是在我的故事声中甜甜睡去的模样。真的好怀念那段时光。每次梦到她都不是现在身高一米七、亭亭玉立的样子。那一段时光总是在梦中停留。
一个百无聊赖的午后,心里特别想念女儿,不想给她打电话,怕打扰她的学习和生活。于是把那一本本厚厚的相册拿出来慢慢地浏览。她的相片从出生到长大一张张按年序排列着。于是,那一段旧时光在我的脑海里又一次放映。女儿在我的翻页声中一点点长大。脑海里甚至会想象她长大、工作、出嫁时的样子。这时,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想把这一切写下来。说来很奇怪,平时写一首诗要酝酿,要修改,很费劲的。而这几首小诗仿佛就装在我的肚子里,只要把它倒出来变成文字就可以了。大约两个小时吧,《闲翻女儿相册四首》便一气呵成。
其一写温馨的回忆,写时光的流逝,作为佳作被潘弘老师点评,且被评为“好诗词”。心里更是高兴。
凌泽欣
拙诗《乌江峡道书所见》是我1979年差旅途中,亲历尚有原始风貌的涪陵至彭水一线乌江古老航道的感受。我的灵魂被那未曾遭受过损伤的自然风光所感染,被那清澈见底而又千花万卷的江涛所荡涤。人的心灵返朴归真,与大自然亲切融合,一种给人享受的沧桑感油然而生,遂书所见。
“网选评好”是《中华诗词》一种值得点赞的很有创造性和现实意义的高招数。网友评诗,不一定准确。但是,这项活动对于中华诗词引起公众的关注、助推诗词的普及和提高必然会发挥良好的作用。我们每一个诗人和每一个诗词爱好者理当马首是瞻,支持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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