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湖风没有停止咆哮
黑夜厚实与狗吠声不合群,蹒跚地走向岸边
把自己骨头上坏死的部分剔除洗尽
像剖开一堆麦子和稻谷的前世
终于不用看沙鸥翔集,因为我重生了
放弃了对刮骨刀的责问,像放弃自己壞死的骨头
我的体内很饱满,因为稻穗麦穗上的锋芒
填满了我空洞的躯壳
我不再是废人一个,内心中的不甘已消磨
夜晚叙事
远山的樵夫牵走白云,为庙里的菩萨重聚金身
如果能够抗拒诱惑,我绝不伐木烧薪
把山前附和流水声的歌者
放置于午夜的钟声下,去接受众神的审判
没有嘱托的母亲,黑夜在她腹中诞下幼崽
让她咳痰,咳血。而她坚信的是
体内的阳光会拐走一切疼痛,回到最初
母亲是黄昏走的,没有樵夫歌者
看到体内的幼崽出生成长,冲出母亲体内
却没有一只鸟儿的南飞北回,去冲淡母亲的衰弱
在多年后跌跌撞撞的夜晚,想象着母亲当年的病痛
枕边的一汪无根之水,顺势倒流
而当年无知的自己,曾在草纸上写下天隔一方的遗憾
八月辞
青苹果落了一地,红苹果对早秋却未过敏
压弯的枝头,用来晾晒的红豆
已炸裂,或发芽
鸿雁已去,书信却仍不知归处
在信扉的末尾,来回写下泛黄的地址
山谷风强劲,得紧紧攥住你的来信
月光迷恋旧痕,狗吠声深夜到访
落魄于异乡的我,像经书上落魄的沙弥
青灯古佛相伴左右
在八月,我是一个不敢思念的人
毕竟他乡的树枝上,已没有往日的落霞与红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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