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世界
事关黑夜里的撒马利亚人, 他们愿意把红红的天让给
白昼。这和盖着沥青粉末入眠的人有关。
和仙女星系的儿童、染了凤仙花色的女宪兵、
立方体变形者和联合国有关。这还
和梦魇般的征服和屈从有关。和辣椒地
和接触表面有关。和雪
脚下的雪有关。这就像和水里饱含的水有关。
有关找到一个分子之家。有关要求
无神论先知引路, 和他们
以及他们多滋味苦的真髓薄饼有关。准备好
在符号学意义上或是真正意义上的新星登陆。和
最基本的元素有关。和拯救你心中的亚特兰蒂斯群 岛有关。
和穿波本威士忌夹克衫的人有关,他们在黑暗的光 环里
在新兴哲学的集市上
等待收工钱。还和躯体有关,这是自信的
天体(渡船)。
事关创建公开的部委
网络,就像这总是和三叶草水晶有关。三叶草水晶
在你手里,每天从你的手
变成你的手。和墓地里的三叶草水晶
以及它们的沙质小径和沙质足性有关。也和
充满希望的敏感学工程师大有关系,他们把乐谱
编织到钢筋混凝土里的钢铁中。那
又和活在我们身体里的语言有关。和建筑有关,
它们闻起来(几乎是香的)好像还未建成。
和我们电流的核心以及配重的月亮有关,
月亮在一张我们所谓扭曲的芭比娃娃脸上
伪装出尼尔·阿姆斯特朗的颜色。有关有关之事。
事关此,事于此,事由此。和移动城市的幸福感有关,
在此居住着静态的一个个自我。
和什么有关,从我们的角度(也从我们的角度)看
是轻轻过度整合的云。或是花朵,像樱桃
挂在苹果树上。和丛林时间有关,
丛林在我们马列维奇式广场般的理解中慢慢迷失。还
不仅仅和银行中层职员
挽歌般的纹身有关,他们对服务的邪恶机器
不负责任。不仅仅和下放原子的
能见度有关:心爱之手的原子。心爱之手的
原子。手里的花,你的花,即使
以前不是你的。最广意义上
还和这有关:我们不再知晓在哪种情况下
可以说,被允许说 (有可能“说“),
会说言简意赅的美人鱼
和花道家装。每一天
都和云形态的云有关。和取消
单一学有关。和吵闹妖怪与精神失衡的真正混合体 有关。
事关未配家居的屋子,
像是给训练有素的房客。还和一队主动
独立的天使有关。事关一起制造词语的波浪,
不需要知道
词语的另一边就是岸。
如十二月的一天
这一天有冰川的品格。
没有别的可能:冬天躺在它脚下。
云的棉被还未被掀开。
尽管这则电报让我倍感担忧:航空。
天空属于灰色产业。
总之一种新的基调肆意左右:节食之光。
至少太阳还撑着面子。
地平线上的白杨理了莫霍克发型。
小路仍一直指向唇音。
也被落雪刺破。
从此落下的雪成了一摆衬裙。
山水如此之山水,已是许久未见了。
我还知道:
几许池子以山野作玻璃奖牌犒劳自己。
不过鸟儿暖暖的碎羽毛骗过了
一切。
周围的雪
——给J.S., R.H.和M.R.
我们爱这冷冷的分形的语法。
雪在空中优雅地翻转。
优雅的雪在大气中
错综地舞蹈。
我们白盒子眼前的新天地。
简化了周围的环境。
我们爱开始时无声的蹄声。
此时落雪。
我们爱这复杂的特定气候的
重症监护室。
其不易觉察的复杂性。
特定不平衡历历在目。
我们爱自我佐证的乱流。
其现象本身(作为这种现象的
提示)。
我们小心翼翼地爱着和平的雪狂轰滥炸。
之后是鬼祟的白色梵文建构主义
在事物之上。
鹿角檔案
我父母常常翻开一页
轻吵之书。这种时候
我大都会带上儿时三条狗中的一条
去散步。狗把所有的田园都呼喊到一起。
姐姐扮祖母,耳朵不好。
祖母自己听力甚佳,
却似乎总在华尔兹的世界里
漫游。此时祖父已是
一本静静的书。我们一起
在相册里读它。那些午后
沉重、烟雾缭绕就像起居室里的
锦织帘布。甘蓝色并镶着金边:
每位客人都称赞这种选择,之后是饭后小酒。
到访都是和平的竞技,施着善
和自由:墙上的鹿角
扮演起董事长的角色。
放学后,自我意识
像测试图(第二频道)展开,压着人的脾气,
当姐姐为她的青春痘要死要活,
或是祖母把电唱机调快到
探戈舞曲上。耐心的我
从她那儿赚得零花钱和巧克力。
开始的时候我很厌恶她们,后来她们成了
我家谱上甜蜜的分支。
让我巧舌无言。
北海的沧浪之水
水清如此之清。
水清如水,清水之清。
清如水,现出清澈。
就如。
就如水,你想拥抱、堆砌的水
或是以水飞鸿。
清,如勾股定律。
如热力学第一定律。
你希望水也能适用。
如此之清,似青如绿,流泻如黛,
又静
又灵。
如此之清,如宇宙正确的一边。
清,如你透过玻璃看到的(水)
从清澈到渐清的水。
如若如此。
清如清水中的一尾鱼。
清如虚幻恐怖对现实的
效果。
清如清之清,游鱼能食
游船和运输不能食。
大约如此。
清不如H2O。
清,好似水(自身)
不会自我
繁衍。
如此之清,好似水并非超验,
而是切实的物质。
如此之清,水母的相对价值显得不清了。
其实这甚至比
如若如此
还清。
因为是纽约
纽约不是不眠之城。纽约
几乎就是无人之城。
那里几乎没人感到恐惧。纽约来自
二十二座自动售货布鲁克林的狂热。是5.2
乘1.3的动力曼哈顿。是汽油熏天的哈德逊河。
人们在野餐码头、电梯、公园里郊游野餐,
在僻静处,在无家可归时,在手提袋里
抹后工业的油。纽约抹油。纽约喷雾。
纽约恣意。被美国乡村乐
快要震倒的建筑。 安非他命般的人行道。
铁头鬼脸,上天摸云者-耶稣在仙境!
少男们在这里吃喝拉撒,大学毕业
就为了留络腮胡子。少女们在这里饮食起居
嚣张气焰成几何形上涨。纽约,
这里不仅有房客和房客谋杀者,
还有电梯闭着的眼睑
停在零层。光天化日下的洋基性爱。
纽约不是新纽之约。纽约是
机场使用者照相设备的电池。
纽约是一座上帝只有被吼的份
的都市。你与纽约相遇
在从纽约开到纽约的路上。或是
从霓虹绚烂开到布朗克斯。这城市
属于现代绝望的博物馆家族。在它脸上
你能看出来。在它脸上你看不出来。纽约
紧贴在自己身上。不是三藩市的秘密。
不可能是。气候与未来太过接近。
有人相信,纽约沉睡如一只布满嗡嗡蜂鸟的
铁砧。沉睡在一种警醒的
状态。你知道的。天蓝的纽约和
深红的纽约。绿色美元的纽约。黄色绽放
出租车肆意的纽约,想起车后(车外)
玉米画家的第一美帝。尤蒂卡市的
药学游吟诗人。他们的性别真是纽约吗?
顺着鱼雷大道前行,乡村以此输送到
城里。抽身此间, 像闲适的生活之狼
和内省之虫的结合,因为是纽约。
纪念行
——给 Jan Wagner
广袤羊群后是优质的高地,
阿尔法的山水即时可辨,适宜的设计:
地质构造的中产阶级在最美的时光。你说
要一起去潇洒一回, 几家自以为是的酒吧过后
就是疯狂的收割了。谁知道呢,这些外国货
是不及物的故乡-因此有些危险。培育的麦芽奶牛
行为举止就像麦芽奶牛。似乎每天都包着
十公斤的美。落日像雨季,
降雨有时像光,有时像名词。
我们周围是所谓的格连·古尔德-鸟。难见的几扇窗。
即使是窗也以一种承包的语言打底,连接起
缺失的东西。离开的时候你奇怪地瞅了瞅它们,
留下维多利亚式的一瞥。
小径之二十五
早晨就有人启动了
美。三三两两的几个人打开车门
问我找家人。他们动作幅度很大,
但不久之后就去见了上帝。
红利下跌。我该说
什么呢?自然圆满,曾圆满。蜡烛燃烧。空气
放大牛群。还有我们的爱好
现在成了商人。我们拥有雪上
白色的乌鸦。夜近,夜已在此。
你感到暖暖的月亮,慢慢将你熄灭,
你看到远处冲浪者身上,大海开始。
小径之三十一
飞行云迹我握不住。如今的我们
都直接从神谕中汲水。哦,摆事实讲道理!
现实的昆虫萦绕我们周围。大黄蜂只蛰
自己。而这并没让它们犯急。月儿一挂伊斯兰,
鸟儿就能合拍孟德尔松。我眼底
泛洪,黑绿色的小调。第二个孩子躺在
水涡池里不知所措。冷冷的淋巴
瑟瑟发抖,尽管太阳烤着。和我的修为
我的篇章格格不入。但我睡得很香,
每晚赤裸裸 脑子更是空荡荡。鱼卵在手里,
我们觉得可以借此感知鳕鱼的心跳。
好好守住卵里鱼尾一摆,它就成了最大的仙女。
没什么比它的境遇更好:亚热带的夜晚,鮮果,
渴望。但是:我却错过了无尽的海。
十一月天
十一月天,是以前
出版的书籍里
再没有被识别的飞鸟,
是蘑菇,追寻
深藏在树木腋窝下的
温暖,热心的看客是
老年男子和乌鸦,
醉心于一场关于秋季养生的
无齿的独白。一场雨
淋下, 其间一樽玫瑰果茶
透过灌木丛。身后
船只忧郁地在水上
推进着一页钢板。
你的手诉说着,还要多久
光才能够到。
雨的情愫
我们把斑驳的雨看作一种
介于形容词“轻盈”和“狂暴”间的现象。
从不会一次只下一场雨。
有时我们会感到荷尔蒙朝我们袭来。
有时:是“沙漠” 触手可及的反义词。
我们觉得雨是可饮用的天气。
如“水气之源”。
雨大多下在宇宙之外。
又朝宇宙袭来。
海洋从我们头顶滑过。胶囊
充斥着自身。
和第一时间的讯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