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些啤酒,浑身很躁热的。在一个川菜馆打了五天工,没要工资,我知道这种地方终究是呆不长的,所以从一开始就告诉老板,不要他给我开工资,只想和他帮帮手,学点东西。但即便是如此,老板那个在后厨洗碗的嫂子还是会对我大呼小叫的,好象印象中从没被别人呼来唤去过,有时忍耐不住,真想同样吼上她几句,可理智告诉我:不可以!最后一次她在那里瞎叫时,我很严肃地瞪了她一眼,她好象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陪个笑脸给自己打了个圆场。我无语,同时马上安慰自己:这种女人不配让你生气。记得昨天她问我多大,结婚了没有,我如实相告,她好象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也许在她眼中三十多了还没结婚,肯定就是那种很没本事、到处混饭吃的人了。老板倒是比较尊重我,只是问什么东西不爱多说,想想他已经做得很不错了,我这可是明摆着偷师哦。毕竟自己干了几年的,有些东西一看就会,剩下的就是琢磨调料,买一本炒菜的书看看,应该不是问题了。
明天或后天就要去一大学城的食堂上班了,之所以选此下策,是因为那个食堂老板告诉我,以后能有机会接手我工作的那个窗口。打工对于我这种人来说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总得找个机会重新再挖一桶创业的金,而学校的生意一般都是相对稳定的。
晚上告别时,川菜馆的老板叫我有时间过去玩。细细想来,每到一处总能和那些老板很投缘的。在上海时,碰到一个小贸易公司的老板,姓施,已是满头银发了。他在网上看到我的求职简历,想到打算新开一家生物科技公司,很希望我能过去协助他。可新开一家公司岂有那么容易的?况且我也等不起啊!走时施老板打来电话,叫我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打电话给他,尽管这仅仅是一句客套的话,但也能给人带来些许感动。还有一个开镀钢材的加工厂的盛老板,全厂才三十多人,就已经在全国占到了同类产品产销量的百分之七十。他想再增加几条线,由于员工都是比较年长的,且本地人居多,因此想找个年轻点的帮他管理工厂,但这个人多少得懂点此类的技术才好,可我对此一窍不通。盛老板很有兴致地带着我参观了他们的生产车间和废水处理池,我们也一直聊得很投机。走的时候,他居然坚持让司机开他的私人小轿车送我到车站,我有点受宠若惊,自己仅仅是个应聘的而已啊,看来他的人性化管理是很值得我们学习的。盛老板叫我在一周内等他的通知,但我知道,这份工作不适合我,他的工厂也不需要象我这种书生式的人才,他们需要的是技能式的,所以走时我委婉地向他表示了谢意。
这么多年的人生好象很有些戏剧性,起起落落、上上下下。接触的人更是形形色色,有大富大贵的公司老板、优越的职场白领、青春活力的大学生、生产线上的打工仔打工妹;也有栖身江湖的游商走贩、目不识丁的山野村夫、堕落的嫖客妓女;甚至是让人生畏的黑帮中人、无所事事的小混混、露宿街头的流浪汉和乞丐。可是这些丝毫都不曾影响到我的心性,“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一点我是深信不疑的。我可以活得卑微,但我的精神决不能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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