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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破碎(二、夏日炎炎 6-7)

时间:2009/8/25 作者: 肖一心 热度: 338886

  第六章
  
  从县城坐车出发,汽车在蜿蜒的山路上爬行。刘伟玉在车上睡着了,杨之娇一点睡意也没有,窗外的景色吸引着她。另外这一段路程走得让杨之娇感觉既刺激又紧张。开始的路程并不算难走,车行的速度并不慢,后来就越走越不行了。直立的陡坡,旋转的弯道,刀劈的峭壁。所有世界上难走的路这里都全啦。有的路段是在山壁上凿出来的,山崖突出在车顶上,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真让人担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往里一看,眼睛立时被顶了回来,汽车紧贴着山壁上行。在爬陡坡的时候,车子好像要立了起来,人在车子里不是坐着而是躺着。汽车憋着劲的往上爬,车身都颤抖了起来。杨之娇紧紧的抓住前面的扶手,全身都在用力。她看看肖建,他也一样用力的抓着扶手,她再看看刘伟玉,好像一个没事人似的,继续睡觉。再看看其他的人大都在闭目养神。她静了静,心想自己没有必要弄得那样紧张,车子是不会翻的。她在鼓励着自己。她稍稍松了一口气,也想闭上眼睛养养神。不一会儿,车子的“喘息”声小了,杨之娇睁开了眼睛,向窗外望去,眼前是一片开阔地,不远处的山透着青绿,截住了开阔地的延伸。一条小溪流把这片开阔地从中间不规则地分成了两部分。靠近公路的这边是沙滩怪石,靠近山的那边是农田。汽车在山路上行走了大概四个小时,终于到站了,杨之娇对刘伟玉说:“你们这里坐车可真累。”刘伟玉说:“你不习惯,习惯了就好了”看看天色已近中午了。他们吃了饭,就又上路了。
  
  穿过一个坡岗就到刘伟玉的家了。回到村里,一路上刘伟玉和人们打着招呼。人们也不时的驻足看着他们走过,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会看上他们几眼。尤其是杨之娇:漂亮的脸蛋,白皙的皮肤,匀称性感的身材,一头飘动的长发,合体的衣服,大方的行为,最主要的是她那从体内透露出来的那种典雅的气质。从她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之,他们三个人在这里走着太显眼了。
  
  刘伟玉的家里有一个不大的院子没有围墙,房子只有两间,一间是刘伟玉父母的卧室,一间算是“客厅”兼“工作室”家里可能知道刘伟玉要回来了,刻意的收拾了一下,还算干净。
  
  走到院子里,刘伟玉向屋里喊了一声,刘伟玉的父母出来了。刘伟玉的父亲只说了一声:“来啦”就没有下面的话了。杨之娇赶紧上前说:
  
  “伯父伯母好。”
  
  “嗯,快屋里坐吧。”刘伟玉的母亲赶紧答话。
  
  “妈妈,不用啦,我们就在院里坐吧,院里凉快。”刘伟玉接住了她母亲的话。
  
  “好,好,好”刘伟玉的母亲赶紧找来了小板凳。他们坐了下来,刘伟玉的父亲说:
  
  “你们先坐着,我出去一下。”说完就走了。
  
  刘伟玉帮着母亲招呼着他们俩,刘伟玉的母亲对刘伟玉说:
  
  “你爸给你们找山货去了,他听说你们要来,前晌就到山上去了,采了一些木耳,和山棵子”说到这里刘伟玉的母亲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哦,我忘了,光顾高兴了,我去拿山棵子去”。拿出了山棵子又说:
  
  “前晌看到一些香菇,他嫌小没有采这是去采香菇去了。”说完走了。杨之娇问刘伟玉:
  
  “前晌嫌小,那后晌就长大了?”
  
  “香菇不像你,今天是这样,明天还是这样。早晨起来的香菇刚出来,到中午就有鸡蛋那样大,到晚饭的时候就老啦。现在才正是时候。”刘伟玉看看杨之娇笑着说。
  
  山里的人家本来就少,所以人们在闲暇来的时候,总爱串个门子唠唠嗑。相互借个工具就更是常事了。今天老刘家来了一个“天仙”,本来不大的一个村子,是更盛不住事的。那些姑姑、姐姐、婶婶们今天是有事没事总来借东西。其实每个人的目的都“不纯”,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刘伟玉的母亲和刘伟玉都明白这一点。老刘家的东西是禁不住借的,一会儿就没得可借了。刚开始杨之娇没有注意这些,后来看到每个来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总是在自己的身上看来看去的,就感到就有些不自在。尤其是一个叫翠霞的姑娘,人长得也挺漂亮的,一来眼睛就不离自己,东西借到了还没有走的意思,道是刘伟玉让她坐下来歇一会时,才回过神来拿上东西走了。杨之娇对肖建说:
  
  “我们出去转转吧”肖建看看刘伟玉,刘伟玉就带他们出去了。路上肖建对杨之娇说:
  
  “你成了这里的‘国宝’了”杨之娇在肖建的背上打了一下说:
  
  “讨厌,你才是大熊猫呢。”
  
  刘伟玉在旁边说:“你成了她们心目中的偶像。”
  
  “这还差不多,我爱听。”杨之娇回头看了一眼刘伟玉并冲肖建做了一个鬼脸。
  
  他们沿着村边的一些小路漫无目的地走着。那些远处的山上星星点点的镶嵌着一两处房屋,给这寂静的山中留一点活气,提一点精神。
  
  光秃秃的山让人感到死一样的寂静,种上花,种上草,栽上树,住上几户人家。这山就活起来了。无论你从哪个方向看,从哪个地方看,山都是流动的。
  
  走在这杂草丛生、自然天成的山路上,有姿态各异的树木,有娇小玲珑的花草。有的千姿妩媚,有的亭亭玉立。无论是哪一种形式,都能引起你无限的遐想。
  
  走过一个小桥,漫步在蜿蜒的流水岸边,清清的溪水在有沙砾形成的河床上欢快地跳跃着。走到一块顽石旁边,杨之娇俯下身子撩了一下水,挺凉的。掬了一捧,真清亮(干净)。刘伟玉说:
  
  “你喝一口,是甜的。”
  
  “卫生吗?”
  
  “真正的纯净水,比城里的强多了。”刘伟玉说完自己先捧了一捧喝了。肖建也捧了一捧喝了,
  
  “是有点甜”杨之娇看他们都喝了也就捧了一口喝,感觉不错。
  
  “我们村子里的人们都在这条河里取水吃。”
  
  他们继续走着,前面是一片开阔一点的地段,这里树木丛生、杂乱无序,各种水草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花,填充在树木丢弃的间隙里。河水在这本已拥挤的空间里硬生生的划开了一道口子。
  
  看到这些形状各异的树木,肖建对杨之娇说:
  
  “看看这些树,你有什么感想?”
  
  杨之娇停了下来,又仔细的看了看:
  
  “就是觉得挺干净的,也挺好看”
  
  “别的没有啦”
  
  “嗯,没有啦。”杨之娇点了一下头,
  
  “你看这些挺拔的,努力向上,努力生长,从不偷懒,它们不愿意浪费大自然的恩赐。”
  
  “这些姿态各异的呢?”杨之娇打断了肖建的话问。
  
  “它们就更了不起了。”
  
  “说说看”
  
  “它们在生活中一定遇到了不幸,遇到了挫折。你看看那棵有大半个身子躺在水中,可它还是抬起了头。你再看看那棵,身体几折弯曲,怎样看都看不到它的直挺挺的身体,可以想象它经历了不只是一次苦难。你再看看那棵上半身从树杈上被劈开成两半的。它们在痛苦之后,没有过多的怨恨,‘斗罢艰险又出发了’它们都在旺盛的生长,它们都在努力的寻找自己生存的空间。它们从来没有放弃过,只要有一份希望,它们都要把这个希望放大。”
  
  听着肖建的这一番话,杨之娇和刘伟玉都没有再说什么。
  
  天色暗了下来,他们该回家了。
  
  吃过晚饭,他们来到了一个高岗上,正好可以看到水库的全貌。微微吹来的清风,夹带着略带腥味的水汽,呼吸起来,也让人感到清爽。水库的两头传来说话戏水的声音。远一点的是女声,近一点的是男声。黑黑的夜色掩住了他们的羞涩。
  
  刘伟玉介绍说:
  
  “这里是我们这里的天然的浴盆,是七仙女下凡后磨梭子时留下的,人在这里洗浴越洗越美丽。你们洗洗吗?舒服极了。”
  
  “你去吧,我们不去。”
  
  “好,我一会就回来。”
  
  岗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杨之娇问肖建:
  
  “你后晌说的树的感慨是指谁呢?是你,是我,还是刘伟玉”
  
  “谁都不是,是我的一点感想。刘伟玉应该有这种性格,他生活在山里,他的心得应该比我更多。”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艰苦的生活使人成熟。经历生死的人更看重生命的重要。”
  
  听着在水中嬉戏的人们,杨之娇觉得他们的生活是那样的简单而又充实,轻松而又明净。就对肖建说:
  
  “要是能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也挺好的。”
  
  “这话你对我说说还可以,有刘伟玉的时候可不要这样说,哎,那你毕业后嫁过来不就可以了吗。”
  
  “你是真的这样想吗?”
  
  “嗯。”
  
  “你不想我吗?”
  
  “到那时,我就站在云端看着你,祝福你。”
  
  “那样不公平?”
  
  “为什么?”
  
  “你站在高处向下看我,我在低处向上看你,公平吗?”
  
  “嗯,有点。但是,我希望你幸福,我又不能给你幸福,我也只好站在远处看着你了。到那时,我不再乞求别的,只求你在闲暇之时在欣赏大自然的时候,抬头看我一下就可以了。”
  
  “你说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听着有点‘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的感觉。我喜欢大自然,我也喜欢你,这并不矛盾呀,我们是不会分离的。”
  
  “身不分离是不可能的,只要我们的心在一起就可以了。”说到这里肖建停了一下,把杨之娇的肩膀楼得更紧了。
  
  停了一会儿,肖建问杨之娇:
  
  “你需要一个什么样的老公呢?是一个事业有成的老公,还是一个在家洗衣做饭的老公呢?”
  
  “你能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老公呢?”
  
  “男人要有事业,有事业才会心中踏实,才会靠得住,才有吸引力。才会有幸福的家庭。也才会有爱情。反过来,一个心中没有家庭的男人也不会有事业的。”
  
  “我赞成你的想法,现在的社会什么都是公开的,只有家庭是自己隐私的地方,连自己的隐私都不能装在心里,这样的人是一个‘玻璃人’”。
  
  “‘玻璃人’比喻的真形象”
  
  “我要是事业有成,我给你雇个保姆,我要是没有本事,我就在家里给你洗衣做饭,我不能让你在家里慢慢变老。我要的是一个相爱的人,不是一个全职的、有身体需要的保姆,要是那样的话对我自己也是不尊重。”
  
  “我会努力帮助你的”
  
  望着晴朗的天空,看着一眨一眨的星星,两个人沉浸在幸福之中。
  
  天,是那样的高远;星星,又是那样的亲近。杨之娇觉得天上的每一个星星都在望着她笑。天空是那样的单纯,单纯的只有黑色,单纯的只有星星,这黑色显得那样的宽容,星空显得那样的宁静。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拉着手,抱着肩,注视着远方-------。
  
  “哎,流星”一颗流星划过了天空。杨之娇的喊声打破了这寂静。
  
  “我们会永远相爱吗?”杨之娇问肖建。
  
  “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当然是说真话呀”
  
  “你相信有永远相爱的人吗?”
  
  “相信”
  
  “永远相守的夫妻有,永远相爱的夫妻不多。”
  
  “为什么?”
  
  “永远相爱是不容易的,这也是人们的一个美好的愿望。现实生活中大多的夫妻都能相守一生,但不一定都是相爱的”
  
  “是这样的”
  
  “相爱的两个人必须是相互吸引的,也就是让对方倾慕自己,而不是相互的需要”
  
  “相互的吸引,才会相互欣赏,才会相互补充,才会相爱。”杨之娇接着肖建的话说。
  
  “你别打岔。要想永远相爱,就必须两个人都努力的创造源源不断的引力,这样爱才能能够持久,一旦引力消失爱也就消失了。”
  
  “嗯,爱是伟大的,我赞成这一点,他促使人们不断的努力的充实自己,不断的更新自己,不断的前进,每个人都前进了,社会也就前进了;每个人迈出一小步,社会就会前进一大步。”
  
  “对”。肖建肯定了杨之娇的这个说法。又接着说:
  
  “有的人说爱是一种责任,我不赞成这种说法。这种观点让爱背上了包袱。有一句流行的话叫‘我爱你和你没有关系’吗”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既然相爱就应该负责任”
  
  “我想你把概念弄错了,负责任或者说责任感是一个人立足社会最根本的条件,即做人的基本条件,爱是人的一种活动,负责任也是人的一种活动,二者不存在隶属关系,而是平等的。”
  
  肖建看了一下杨之娇接着说下去。
  
  “永远的爱不多,但责任却是永远的,爱是可以消失的,但责任是不能消失的;责任伴随人的一生,人生来就有了责任,但不一定有爱。人是为自己的责任而来的。有爱就会有责任,有责任不一定有爱,比如说:那些在生活中遭难的人,像杨慧,我们有责任帮助她,我们不一定有爱。甚至就连那些不认识的人,我们也有责任帮助他们,但是不会有爱。”
  
  “说的也是,连人都不认识谈什么爱呢?”杨之娇点点头截住了肖建的话说。
  
  “不谈这个了,你看天空,你是天上的那颗星呢?”
  
  “我是最亮的一颗,你呢?”
  
  “我是双星中的一颗,我不愿做行星,它总是依靠恒星来发光,我也不做一颗孤独的恒星。虽有行星相伴但地位不平等,不能平等的交流。我就做双星中的一颗,相依相伴,平等交流多好呀。”
  
  这是杨之娇的心里话。她一直主张人在人格上是平等的,人应该互相爱护,互相帮助。
  
  “听了你的话,我就想起了我的一个网友,你的观点和他的一样。他和你还是同学呢。”
  
  “他叫什么?”
  
  “‘原野’这是他的昵称,名字我不知道叫什么,文章写得非常好,我真的佩服他。回去后我让你看看他的文章,他对你还是很了解的。”
  
  “是吗?你爱他吗?”
  
  “净瞎说什么呢,我都不知道他是谁,怎么去爱呢?”
  
  “那你想见他吗?”
  
  “想,只是无缘。”
  
  “见到他本人你爱他吗?”
  
  “你今天是发烧啦,怎么总是希望我去爱别人呢?”
  
  “当然不希望啦,我怕你爱上他。”
  
  “小气,有你我不会爱别人的。介绍一下,他在哪里上学?”
  
  “不用啦”
  
  “你这个人真是的,人家对你挺好的;你还真的怕我爱上他吗?”
  
  “我不怕”
  
  “那你还不告诉我”
  
  “好吧,告诉你:远在天边-----”说到这里杨之娇认真的听着,可肖建没有下面的话题了。
  
  “哎,在哪呢?快说。”
  
  “那后半句是什么呢?”
  
  “近在眼前。”
  
  “对”
  
  杨之娇一惊,停了一下。
  
  “是你呀。”
  
  “是我,我早就知道你了,不然我不会去找你的。”
  
  杨之娇是又惊又喜又委屈。
  
  这时刘伟玉回来了,他们就回家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他们就出发了。
  
  在山脚下,茂盛的树木,乱石怪立的沟壑,这些在昨天他们都看到了,偶尔还可以看到一小片一小片开垦出来的农田,有的田里还有人正在劳作。山岭坡岗上,有的地方栽着果树,有的是自然天生的,刘伟玉向他们介绍着,这是杏树,这是桃树,这是梨树,这是核桃树,这是山杏,这是栗子……,刘伟玉的这一番介绍,让在城市长大的杨之娇感到惭愧。这些整天吃的东西,总算看到了他们出生的地方。他们一路走着,一路看着,看到什么,刘伟玉就介绍什么:这是酸枣树,是大枣的前身;刘伟玉摘了一颗递给杨之娇让她尝尝,并说味道好极了。杨之娇并不怀疑这些,信以为真,一吃是又酸又涩,
  
  “你这个人可真坏。”
  
  刘伟玉笑了接着介绍:这叫椟李是梨树的前身,又摘了一颗,杨之娇赶紧摇摇手;这是黑枣,是柿子的前身。杨之娇嫌走的慢,催促着刘伟玉快点,她一心只想早点爬上山去看山顶的风光。刘伟玉说:
  
  “上山急不得,要不然的话,还没有到山顶你们就没有劲儿了。”
  
  看着这些树,肖建问刘伟玉:
  
  “这些树是大伙的?”
  
  “不是,都已经承包到户了。”
  
  “有人看管吗?”
  
  “有人管,没有人看。”
  
  “那是怎么说的?”
  
  “现在没有人摘,她刚才尝过了,还不能吃。以后熟了,那些上山砍柴的、看庄稼的,渴了、饿了,摘一个充饥解渴是没有人不让的,就是本主看见了也不会说的。除此之外是没有人会偷的。”
  
  “山里的人真淳朴”
  
  “是呀,山里的生活保存着人类原始的美德。”
  
  山上的道路说是道路,其实是人们走得多了,把小草和小树走没了,硬生生的在草和荆棘中挤出来的,露出来了光秃秃的山石。走在路上,爬在山上。这里不是旅游的地方,却有着那些旅游胜地无可比拟的方面,这里的一切,没有过多的人为的因素,一切都是自然天成的:不用修剪的花草,看天下种的农田,里面种着杨之娇见都没有见过的庄稼。
  
  路边的奇花异草多的是,就算城里的植物园里的花草品种也没有这里的多。各色各样的都有,肖建采了一朵小花,指着其他的花草对杨之娇说:“这些花草好看吗?”
  
  “好看。”
  
  “他们虽不名贵,却也活的坚强伟大。它们不像城市里的,躲在温室里,要靠人工培养,不经历风雨。他们靠自己活着,又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点缀着世界、创造着世界、创造着生活,这和我们的人生想似吗?”
  
  “有点,我们应该向这些花儿、草儿学习,不求闻达而只求做好现在的自己。”
  
  他们两个只顾说话了,刘伟玉早已走在前面招呼他们啦。
  
  “你们快过来听。”他们走过去,看看四周,没有什么变化,也听不到什么。他们俩看看刘伟玉,刘伟玉说:
  
  “静心专听”还是没有听到什么。刘伟玉看他们俩疑惑的样子,就说:
  
  “走吧,转过这个弯再说吧。”弯转了不到一半,就觉得有微微的清风吹来,杨之娇的长发,在微风中飘动。这时向前看去是一条沟,沟里全是高大的乔木,以松树为多。刘伟玉又说:
  
  “这次听到了吗?”
  
  肖建说:
  
  “没有”
  
  杨之娇说:
  
  “好像有汽车的声音”
  
  “你净做梦,这儿哪有汽车。”
  
  刘伟玉又领他们向下走,离沟底的松林近了。这次他们听到了:像汽车的声音,又不是;像风声,也不是。看着他们俩傻乎乎的样子,刘伟玉说:
  
  “涛声依旧”
  
  “哦,我知道了,是松涛声”经刘伟玉这么一提杨之娇恍然大悟似的。
  
  听了松涛,他们又按原路返回,继续向山顶走去。
  
  肖建经常锻炼,此时还不感到太累。杨之娇可就惨了,这是她第一次爬山,在上一个陡坡时简直就是手脚并用。爬上去了找了个地就坐了下来。直喘气。肖建问:
  
  “累吗?”
  
  她摆摆手没有说话。休息了一会儿,杨之娇对刘伟玉说:
  
  “怎么这一段路这样难走呀?开头不觉得累。”
  
  “是呀比‘长安街’难走多了。”
  
  “废话”
  
  “下次来的时候你把‘长安街’搬来”
  
  “好吧,我记住了。那你得把这座山搬走,‘长安街’不能斜着放呀。”
  
  休息了一会儿,三个人又向山顶走去。这时他们看见几个人挑着担子走来,走到跟前,刘伟玉和他们打了招呼,杨之娇一看,挑的是土粪。不用说是种地用的。他们很快的就超过了他们。一担土粪,少说也有一百斤,可他们挑起来爬山一点儿也不费劲。杨之娇非常羡慕他们有一副好身体。
  
  羡慕别人,这是一个民族文化的俗成,是一种信念,只有发现美、看到美。才会享受美,才能用美妆点自己的心灵,才能表明你的内心世界是美丽的。只有会欣赏别人的人,才会努力的赶上来。
  
  终于到山顶了,杨之娇先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喘喘气,做个长长的呼吸。整个人像散了架。
  
  “真累。”杨之娇有其声无其力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站在山顶,放眼望去,远处的山在白云的裁剪下,有的只露出一个小小的山头,随风在天空中飘荡,有的把身子抹去只露头脚,有的干脆把身子斜着盖去了一半。近处的山,在绿色的背景下点缀着一些红色、黛色、白色。山脚下的村子,萎缩成了一个个小小的火柴盒。坐了一会儿,杨之娇打了一个冷颤,山顶的气温要低得多。肖建看见了,把自己的外罩脱了下来,披在杨之娇身上。肖建只穿着一件T恤衫,杨之娇看看肖建,没有说话,双手把衣服紧紧地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云在半山腰中变换着姿势,像幽灵一样飘来飘去,那些低矮的山,掩映在这水汽之中。站在山顶,眼界宽阔多了,看看火柴盒似的村庄、甲壳虫似的汽车,不甚明了的人们,飘带似的时隐时现的公路。看到这些,心中甚觉宽广,人一下子也高大起来了,觉得精神了许多。
  
  他们两个被这大自然的神韵所陶醉,看着他们两个沉浸在这醉人的大自然中,刘伟玉说:
  
  “这还不是最美的,最美的是在下雨天,下雨天,你站在山顶非常刺激但有危险,危险的是你行走在雷闪之中,闪电触手可及,雷鸣就在你的身边,刺激的是地下乌云密布、黑云压城,电闪雷鸣,雨水成线;山下黑压压一片,伴随着电闪雷鸣,好像进入了一个鬼魂的世界;而山顶上是阳光明媚,白云飘飘,如丝带,仿佛走进了一个神仙的境地。在这里,你一眼就能看到两个世界;闪电、雷声,时不时的在云层中透出,雷声大,闪电稀。村庄树木都被云层遮住了,眼前一片云雾缭绕,轻轻的雾气透着阳光从你的身边飘过山峰时隐时现的在你的身边躲藏,却有身临仙阁之感,舒畅极了。”
  
  肖建问杨之娇:
  
  “比登泰山、黄山感觉怎样?”
  
  “我没有登过泰山、黄山,但我感觉这里非常的宁静,心情开阔,可以坐下来静静欣赏,这里真的挺好的。”
  
  “江山如此多娇”,是呀,没有如此美好的自然景色,这样的感叹是不会凭空想象出来的。
  
  “这里没有利益驱动下对环境的破坏,没有喧闹的人群,更没有防不胜防的白色污染。坐在这里,眼是干净的,心是干净的,人也就自然干净了许多。在这里,可以与云嬉戏,与天交流,与大山对话。多好的地方呀!”肖建好像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再和他们说话。杨之娇深情的看了他一眼,向远处望去,她也要读懂大自然深处所隐藏的东西。
  
  第七章
  
  带着登山的劳累,带着登山的愉悦,带着大自然给予的满足。辞别了刘伟玉和他的父母,杨之娇和肖建踏上了归途。汽车在下行的时候轻松了许多,只是不断的把车里的人们左右的推来推去,也就是这推来推去,再加上爬山的劳累,杨之娇爬在肖建的肩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肖建怕把她撞着,用一只手把他抱住了。
  
  汽车在县城停了。今天的天气是响晴的,太阳可劲的炙烤着大地,空气好像也要燃烧起来了,吸一口气就像吸进了一口火。汽车停在车站就像停在了一个火炉里。好在上下车的人不多,在人们的催促下和太阳的炙烤下,汽车又向省城出发了。在去省城的路上,汽车行驶的平稳了许多,速度也显然快了许多。车上的人们更是睡意浓浓,杨之娇照睡不醒。就在人们在享受着旅途的空闲时,谁也不会想到灾难正悄悄的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汽车正在快速的行驶,突然“啪”的一声汽车爆胎了,爆胎声和刺耳的刹车声把人们都惊醒了。司机紧踩刹车,可是汽车还是歪着身子向公路沟里冲了下去,人们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汽车在翻了几个滚后,被遗弃在公路沟里的一块大石头拦腰挡住了。出车祸了。
  
  杨之娇在医院里昏迷了一天后醒过来了,她的伤势不重。是肖建保护了她,肖建在听到“啪”的一声响和汽车刺耳的刹车声后,下意识的就把杨之娇紧紧地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杨之娇只是头部被蹭了一点皮,腿上也蹭了一点皮,左胳膊被摔断了。肖建的伤要重的多:头被撞了两个口子,头骨被撞的凹陷进去了一个坑,肋骨被撞断了两根。至今还在昏迷中。
  
  杨之娇醒来了,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静了一下,不知是伤痛还是什么,哭了起来,她的意识清楚了,出车祸的情景在他的脑子里又出现了。她试了一下想坐起来,没有成功。护士对她说:
  
  “你不要动,你的胳膊断了,别的地方没有事。”
  
  “肖建怎样?”
  
  “小剑是谁?我不知道,等你好一点了,我让你看看他们谁是。”
  
  “不要,我现在就要看到他。”护士只好扶她下床。她要找到肖建,她不能失去他。在几个病房中找了一遍没有找到,她们又来到了重症监护室,她看到了他穿的衣服,他穿的鞋子。她走了过去,确实是他,他还活着。她又要想哭,她克制住了自己,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两圈就又回去了。杨之娇急切的问护士:
  
  “他不会有事吧?”
  
  “嗯,他没有事。他的生命体征一切都正常。不会有事的。”
  
  看到肖建了,杨之娇也就放心了。可接下来的事该怎么办呀?杨之娇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现在她不知道怎样做。无助、担忧、孤独,一下子就都涌上了心头,真想得到一个人的帮助呀。可现在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呀,想到这里眼泪又流了出来。
  
  杨之娇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来,用另一只手拉着肖建的手,叫着他的名字,鼓励着他。她不知道这样是否对他有用,可她还是愿意这样做,她相信他会听到他的声音的。
  
  这时警察过来了,要了解情况。杨之娇向警察介绍了她们俩的情况。当警察询问她们是否需要和家里联系时,杨之娇想了想说:自己的伤不重,不用告诉父母了,她不想让父母担心;肖建的父母应该告诉。她向警察要回了自己和肖建的东西。在肖建的手机里找到了他父亲的电话。警察打了过去。
  
  在随后的两天里肖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杨之娇除去治疗就一直守在肖建的身边。给他背他写给自己的诗,背自己写给他的诗,读她写的文章,讲他们上山的感受,把她对肖建的爱全部都化作了力量。真诚的呼唤着他。爱支撑着她的行动,她非常疲劳,但她知道肖建更疲劳,她不能放弃。她必须坚持下去。此时她感到人在面对大自然时的渺小,而在生活中又是那样的伟大。累了,就趴在肖建的床边休息一下,困了,就爬在床边睡会儿,她的真诚感动着护士和医生,他们为他提供着最大的方便。
  
  中午,肖建的父母赶来了。护士把他们领到了病房前。杨之娇正好爬在肖建的床前睡着了,护士告诉肖建的父母亲:
  
  “她这几天一直是这样过来的,困了就睡会儿,醒了就和肖建说话。你儿子没有事,希望你们能克制一点。”看着自己的儿子,看着胳膊上打着绷带的姑娘,肖建的父母还能克制住自己吗?泪水禁不住的流了下来。他们的动作惊醒了杨之娇,看到两位陌生人,她估计是肖建的父母,就想站起身来,不知是激动还是过度的劳累,一下子没有站稳,倒了下去。护士和肖建的母亲赶紧的把她扶住了。
  
  “闺女,你是杨之娇?”肖建的母亲问。杨之娇点点头:
  
  “伯父伯母好。”
  
  “你先休息一下吧,我们来照顾她,谢谢你啦。”杨之娇还要坚持,可是身体总想倒,她也就只好作罢了。
  
  肖建的父亲和母亲守在肖建的床前。母亲看着自己熟睡的儿子,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我儿子是不会倒下的,他现在只是熟睡着。她抚摸着肖建的手,呼唤着肖建的名字。一样的呼唤,一样的真情。母子连心天自成。
  
  肖建的父母来了,杨之娇倒下了。前几天杨之娇并没有感到自己多么的累,现在支撑不住了。但是稍微自己有一点精神也会凑了过来。也许是在双重感情的感动下,第六天,肖建的手指先动了一下,肖建的妈妈看到了,高兴的叫了起来,医生、护士都赶了过来。查查身体,看看各种仪表。
  
  不一会儿肖建醒了。看看周围的人们,看到了父母,叫了一声“爸、妈”。过后他在四处寻找,看到杨之娇了,努力的把手伸了过去,杨之娇拉住了他的手,她感到肖建的手在用力。肖建笑了,杨之娇笑了,肖建的父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为了方便他们,医生把他们安排到了同一个病房。肖建的体质挺好的,在父母的照顾下恢复的挺快的。杨之娇本来伤就不重,这几天也好多了。肖建因肋骨断了,不能走动。杨之娇就一直陪着他。
  
  肖建的父亲回去了。母亲也去洗衣服去了。肖建示意杨之娇凑近一点,并故作神秘的对杨之娇说:
  
  “我见着阎王了。”
  
  “嗯,我相信。”
  
  “你猜阎王和我说了一些什么?”
  
  杨之娇拿了一个香蕉,让肖建用另一只手帮她把皮剥掉。认真的在听肖建在说话
  
  “阎王说‘你是谁?’我就报上了姓名。阎王又说:‘我没有点你的名呀,你怎么就来啦?’我说:‘我并不想来着,我好想看到你这里有一个美女来了,我就跟进来了’,‘既然来了,你就别走了,我这里正缺人手呢?哎,你说有美女?我怎么没有看到呀’回头对判官说‘哎,查查是怎么回事,这不乱套了吗?’这时,旁边的判官拿着生死本说‘大王,你看。这是月老留下的电话,说这个人要解救一大批帅哥,他要和一个丑八怪结婚,现在他们正在恋爱呢,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此人不能留。’阎王听到这里,拿过生死本一看。就又把我放回来了”说到这里肖建偷看了杨之娇一眼,看她没有什么反应,一本正经的在听,就接着说:
  
  “可是那里的天太黑了,我看不清路,这时只见一个丑的不能再丑的女孩儿跑了过来,嘴中不断的喊我的名字,还给我背诗,太丑了,我没有理她,她就跑了过来拉住了我的手,她吓了我一跳,我也就醒过来了”杨之娇正吃着香蕉,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劲。听到后来,哦,明白了,他在编排自己。想到这里,杨之娇就把自己手里的香蕉塞到了肖建的嘴里。
  
  “堵上你的乌鸦嘴。”肖建吃了香蕉,拿纸擦了擦自己的嘴,又说:
  
  “你别生气,我那天看到的你是真的不好看,不过我真的不后悔让你做我的老婆,我做了一件大好事,要不然的话,不知道那位帅哥要遭殃呢。”听完小建的话杨之娇的脸立刻红了,他当着这么多的人在编排自己,又气、又恼、又高兴。
  
  “你还损人”说完杨之娇在肖建的身上轻轻的打了一拳。这一拳正好打在肖建的断肋上,痛的他头上出了汗。杨之娇赶紧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肖建没有责怪她,可嘴没有闲着:
  
  “你真想害人呀?”
  
  同病室里的人们,看着他俩这样的高兴开心,也被他俩感染者,病室里的气氛也活跃起来了,欢声笑语不断。其实,生活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我们无论遇到什么,都要笑着生活。
  
  过了两天,有了贵宾病房,他们就搬了过去。
  
  肖建的母亲有事出去的时候,是他俩最幸福的时候。他们说话没有挡嘴的啦
  
  “哎,你一直昏迷了四天,我呼唤你你能听得到吗?”
  
  “我就是听到你的呼唤我才回来的呀,不然我就不回来啦。”
  
  “真的?”
  
  “真的。”
  
  “你想知道我在哪里看到了什么吗?”
  
  “不想,你净编排人。”
  
  “这次是真的,不编排你啦。”
  
  “哪也不想听。”
  
  “真的,你别后悔,那真是一个好地方,有山、有水”肖建合上眼好像享受在那个美景之中。杨之娇看到这些,童心未眠,就说:
  
  “那说说听听。”
  
  “我到了一个好地方,来到了一个海岛上,树木茂盛。在与水相接的地方有一个洞,我顺洞而去,往里越走越黑,忽然,若有光,近前一看,有一小口,进去,豁然开朗。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渔歌互答。”
  
  “你别说啦,又忽悠我,你说的不是《桃花源》吗?”
  
  “这不是《桃花源》,我这是在海边,《桃花源》在水边。”
  
  “狡辩。才情已尽,编不出来了,拿陶渊明来糊弄我。前面编排我,现在又糊弄我,你,大坏蛋一个。不理你啦”杨之娇说完就转了个身不说话了。
  
  “我想说自己理想的地方,可说着说着就斜到陶渊明那里了。只好借花献佛了。”
  
  “你喜欢陶渊明吗?”杨之娇笑着问了一句。
  
  “过去我不喜欢他。我认为他是一个软弱的人。他向往那种理想的生活,就应该去努力创造。有理想就要努力。可他不是这样做的,他却选择了逃避,躲了起来,躲到了桃花源里去了。我认为:理想,是一个人的生活目标,行动,是一个人存在的价值,只有行动,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人活在世界上总要做点事情吧,要勇敢的去面对现实,而不是逃避现实。”
  
  “陶渊明还是有功的。他必定给了我们一个理想的世界。比那些连理想都没有的人要强得多吧?”杨之娇打断了肖建的话说。
  
  杨之娇拿了一个桔子边剥皮边听肖建讲:
  
  “那些只有理想的而不付诸于行动的人,和没有理想的人一样。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杨之娇送过来了一个桔子肖建接过来,接着说:
  
  “我们可以看到,历史上的许多人物,他们不缺乏才能,但却不能与世想融洽,不是躲到深山老林里去,就是与世为敌但又不知道怎样去改变它,比如那些隐士,那些玩世不恭的人。他们吟诗作唱,常有怀才不遇之感。这样的人也不可取,但又不能缺少,他们必定给世界留下了许多好的东西。”肖建停了一下,吃了一瓣桔子接着说:
  
  “你比如:李白、杜甫、苏轼、范仲淹等等多的是。”
  
  “是呀,李白的‘将进酒’‘赠汪伦’‘琵琶行’,气势磅礴超凡脱俗;杜甫的‘草’如小河流水潺潺不绝;苏轼的‘赤壁怀古’有时如惊涛骇浪,有时又像小河流水。这都是多好的境界呀!最妙的是范老夫子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一句惊倒多少世人。苏轼他们是在欣赏大自然,而范老夫子是心灵的写照。我认为比他人更高一层楼。”杨之娇看着肖建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行呀,没想到我们的美女也有大道理”肖建竖起了大拇指。
  
  “你说人为什么活着?”杨之娇问肖建。
  
  肖建停了一下思考了一下说:
  
  “首先为了动物的本能和责任,其次是为了自己的心灵活着。”
  
  “这是什么意思?”
  
  “动物的本能是生存,动物的责任是繁殖。心灵指的是自己的心理需要。你觉得是吗?”
  
  “有道理”
  
  杨之娇倒了一杯水问肖建:
  
  “喝水吗?”
  
  “喝,放那儿吧。”
  
  杨之娇又倒了一杯水。接下来说:
  
  “这人活着真是太麻烦了,简单一点多好呀。”
  
  肖建说: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其实是人自己把事情搞复杂了。有的人太贪了,结果把社会搞得乌烟瘴气,有的人想的太多了,结果把自己也绕了进去;不用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你自己能活得简单你的社会就简单了。只要你对得起良心,走自己的路,让他们去说吧,这就是潇洒。人追求的什么,你最终得到的是什么。我说的对吗?”
  
  “我赞同。人活着无非追求的是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可追求精神生活得少,追求物质生活得多,追求刺激得多。尤其是那些自认为高高在上的人们,总是看到自己比别人高人一等,忘记了自己的地下是空的,忘记了危险。结果败坏了社会风气。有一句话不是叫爬的高摔得响吗。”杨之娇喝了一口水看看肖建在望着她笑,她没有在意,接着说:
  
  “物质生活或多或少,吃不过饱腹,穿不过御寒,用不过尽用。这些就足以。过多的追求物质生活只能使你的灵魂腐蚀。欲壑难平。你的生活也不会快乐。在物质生活得到解决后,人的精神生活就是主要的,人的幸福也就决定于人的精神生活。幸福是人的自我感受。”杨之娇喝了一口水看看肖建在认真的听着,接着说:
  
  “人的精神修养的提高,人的精神境界也就提高了,人格就更加纯洁,心胸也就宽阔了。活得也就明白了。”
  
  肖建等杨之娇的话语一停,看了看杨之娇说:
  
  “行啊,没想到你也能有此心得。难得。”
  
  “你小看人,我的智商比你并不低。再说我也不能总是在你的后面跟着跑,总当跟班的呀。”
  
  “嗯,对。我想你得益于我们这两天的同归同宿吧。嗨!可惜啦。要是能同枕共眠你会更进步的。”
  
  “你的嘴怎么这样损呀,一会就不来正经的啦,不理你啦。”
  
  杨之娇转了个身,不说话了。
  
  肖建没有动,也没有说话。静了一会,杨之娇翻身坐了起来。拿了一个香蕉一边剥皮一边问肖建:
  
  “你说植物有感觉吗?香蕉会感到痛吗?”
  
  “不知道”肖建摇摇头心想:傻丫头又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你吃吗?”
  
  “不吃,你自己吃吧”
  
  杨之娇轻轻的咬了一口,肖建紧接着说:
  
  “哎哟,真痛。”
  
  杨之娇紧问:
  
  “哪儿痛?怎么啦?”
  
  “没事。”
  
  杨之娇又轻轻的咬了一口,肖建紧接着又说:
  
  “哎哟,真痛。”
  
  杨之娇紧问:
  
  “哪儿痛?怎么啦?”
  
  “没事。”
  
  这样反复了几次,杨之娇明白了:肖建在应对她刚才问的植物是否有感觉。杨之娇看看手中的半截香蕉,想想肖建刚才的答话。她吃不下去了,她站起身来,把剩下的半截香蕉送到了肖建的嘴里。
  
  “这次还痛吗?”两个人会心的笑了。
  
  肖建的妈妈拎着许多点心和水果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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