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活改变着人,人也改变着生活。在有的时间里有的人总是在自我的空间里寻找着什么,总在自我的小天地里打转转,根本也不愿意看看外面的世界,结果是生活的路越走越窄。彷徨、痛苦、挣扎、窒息。其实生活是很美丽的。也很宽广。那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心要宽广。
吃过晚饭,杨之娇没有和张燕他们一起回宿舍,径自来到了教室里。教室里没有几个人,安静得很。杨之娇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翻开书可心中总也不能静下来,捐款的情景一幕一幕的展现在眼前。播出的画面,播音员感人的声音,风雪中站立的同学,不太干净的老人,抱着小猪猪的小男孩……都让她不能安静。他们图的是什么?他们为了得到什么?都不是,是人们心灵深处深藏的美德。想到这里就又想起肖建,他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认知、思考,她在朦胧的意识中想着、排除着,排除着、想着。拉过来、推出去,推出去、又拉过来。肖建的形象逐渐明朗起来。想到这里杨之娇的脸上感到火辣辣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又看看四周,很安静。没有人注意她的这一变化。她长出了一口气,掏出手机,翻出那个号码看着,她是多么希望这个号码亮起来呀!
“是你让我心醉,让我开心流泪----------”哪来的音乐?杨之娇看看四周,见同学们都朝自己看过来,这才明白过来,是自己的手机铃声。杨之娇心中一阵紧张,一看,唉-----,是张宁打来的,
“你在哪里?这有人找。”
“哦,我在教室里,谁呀?”
“不认识。他说是你哥。”
“哦,我马上回去。”杨之娇走在路上心里非常高兴,哥哥来也不给个电话,突然就来了,她只顾高兴了,没有多想。也就不会怀疑哥哥是否真的的到来了。
回到宿舍一看是肖建找她,脸立刻就红了。幸好晚上的灯光掩盖了杨之娇的激动。肖建站了起来,
“回来了”
“你坐”客气了一番后,杨之娇问肖建找她有什么事情,肖建说:
“我想让你帮我制作一个幻灯片,可以吗?”
“能不可以吗,杨姐正求之不得有人来求呢。”张宁嘴快没有等杨之娇回答就抢着说了,杨之娇点了点头,脸更红了。其实,“圈里的人们”都知道,一个大学生制作一张幻灯片根本不用求别人帮忙,肖建找杨之娇帮忙只不过是一个不太高明的借口罢了。肖建拿出了要制作的材料,杨之娇拿出本本说:
“走吧,我们到教室里去吧。”
“别、别、别,到哪里去人多吵呀,环境也不好,再说也丢人:一个大学生连制幻灯片都请人帮忙,可见你的知识水平太让人怀疑啦。还是我们走吧,把这个空间留给你们。”经张宁这么一说,这次该肖建的脸红了。杨之娇说:
“你们别走,我还要让你们帮忙呢,”张宁的嘴不饶人:
“又是一个低能儿,让我们帮忙?是真心话吗?”张宁把手放在了杨之娇的后脑上:
“嗯,不发烧,智力出问题啦。”这时郑超过来了。张燕插话了:
“哎,又送书来啦?”张宁的脸立刻就红了。
人们都陆续走啦,张宁走的时候,回头说:
“喂,帮好忙啊!”
一个无心求助,而另一个却做得认真,一会儿就做好了。肖建收好后说:
“出去走走吧,”
两个人来到了“大观园”,依稀的灯光下,一对对情侣或坐着或走着。杨之娇和肖建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这样的走着,偶尔的一点肢体的接触,谁也不会刻意的去躲。走到了环水岛的旁边的小桥上,一对情侣正忘情的依偎在一起。旁边不断有人走过,他们只是不理会。杨之娇也只顾低头的走着,眼看就要和别人“撞车”了,肖建拉了她一把,她看看肖建,看看眼前没有说话。肖建趁势就拉住了杨之娇的手,杨之娇往回拉了一下,没有拉回来,也就不再拉了。
走到了一个石凳旁边肖建说:
“我们坐一会儿吧。”
“嗯”。在这里,感情可以遮掩,行为不用躲闪。由于过去的一些事情,彼此之间已相互吸引,相互爱慕,奠定了现在的基础。坐下来两个人就依偎在一起了。
幸福是一种感受,感受是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的。
肖建问:
“下次我们什么时候想见”
“随便,但再去的时候就不要再犯这次这样一个低级的错误了。”
“我知道了”
一旦开了语言,话就多了起来。
“哎,你看天上的星星,你是哪一颗?”
“我是最亮的那一颗,你呢?”
“我不做星星,我要做月亮,”
“为什么?”
“月亮温和,能在黑夜里给人以光明,能让人有许多的遐想。”
“那我就做太阳”
“为什么?”
“我想给人以激情,给月亮以光辉。把我的能量传给别人,给他们以生命的希望。”
“那我就做天空,给太阳以自由翱翔的空间,让它充分的发挥自己。做太阳的家。累了,让他回来休息一下。困了,就躺在我的怀里睡上一觉。我出去接替他,继续把阳光洒向人间。”
“你太好了。你真善良。我会敞开胸膛把整个太空装下,”说完肖建用一只手抱住了杨之娇的肩膀,杨之娇顺势把头靠在了肖建的肩膀上,她的肩膀好柔和,他的肩膀好结实。
人们的希望之初都是追求幸福,所不同的是感受幸福的方式不同。只有两颗感受幸福方式相同的心相遇,才会创造幸福,享受幸福。
爱的时针走得真快,不知不觉夜已深了,这里的人也稀少了。
“我们回去吧!”
杨之娇回到宿舍,室友们都已洗漱完毕。张宁用怪怪的眼光看着杨之娇说:
“你再不回来我就报警了,一个纯洁的少女丢失了,你说,我们大家能不可惜、可恨吗?”
“就是,杨姐真行,与爱相撞的不是花而是烈火。”
“烈火炼金吗,杨姐什么时候也搬出去呀。”
“嗨,大家别吵了,我们宿舍今天丢东西啦。”张燕这样一说大家都愣在那里了。
“丢什么啦?”梁静轩最小比她们小两岁,还露着一点少女的纯真。就问了这样一句。
“小妹妹,傻姑娘。我们这里丢了一个纯真的少女。”张丽在梁静轩的额头上轻轻的点了一下说。梁静轩微微地笑着,好像又要问什么且又停住了。
杨之娇红红着脸,可她嘴笨在众人的围攻下,无可还击。只好听凭她们乱说。
张丽凑了过来拉着杨之娇向灯前凑了凑,看着杨之娇的脸部,一本正经地说:
“你别动,这里好像不对劲。”她这样认真,杨之娇还信以为真了。张丽说完伸手在杨之娇的嘴上轻轻的一抹,看了看手指说:
“胭脂膏子是‘有毒’的,可都让那个人吃光了。下次别抹啦,你可不能害人呀。”大家都笑了起来,杨之娇打了张丽一下。
“你混说什么”
笑闹了一阵子,大家要休息了。梁静轩多嘴了:
“让杨姐把她今天的感受说一说好吗?”
“可以”、“可以”、“可以”
“没有感觉”
“她不说实话,害得我们大家苦苦担心,不说,挠她。”
“对大家‘修理修理’她”
杨之娇最怕挠了就说:
“我说我说,感受就是”杨之娇稍一思索:
“幸福、甜蜜”
吵闹了一阵子该休息了,杨之娇躺在床上,想想肖建,想想刚才同学们的吵闹,心中甚是不解。别人也有谈恋爱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吵闹过。而自己——这是为什么?是嫉妒?不可能。他们大多有男朋友。有的在高中就已经谈恋爱了。是好奇?更不可能。在大学里,谈恋爱已是生活的一部分,人们早已司空见惯了。在猜测中杨之娇睡着了。
杨之娇和肖建开始几天里如胶似漆。每个晚上他们都到“大观园”里去。这样就影响到了学习:第二天上课时杨之娇发现有好多的笔记没有整理好,好多的疑问没有弄清楚。她就和肖建约定:以后晚上不再见面,相见在吃饭的时候或在图书馆。真诚相爱其在朝朝暮暮。
第五章
四年级的学生要毕业了,系里组织了学生联欢会。会场就在学校的大礼堂里。人们陆续的到来了,除去有毕业班的同学参加以外,非毕业班的同学也来了不少,这些人大都属于恋人或者是老乡、朋友。来话别送行,或做感情的最后一次付出。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到来的人们分成了几个同心圆,最中间的一个“圆面”是那些活跃的、有成就的人。他们或是学有所成,或是恋人收获了爱情,或是已经签约生活有了着落,或是已经被研究生录取又重新获得学习的机会为以后的生活增加了筹码。或是春风得意家中的条件好,有背景,衣食无愁,总算完成了镀金任务,他们纯粹是为了那纸文凭,毕业对他们来说是自由、是解脱。在这个圈子里看到的大多是笑脸,听到的是笑声。都在主动的打着招呼,拉拉手,拍拍肩膀,拥抱拥抱,相互介绍着朋友。这里没有毕业时的离愁,没有失落,只有兴奋。只有踌躇满志。还有从内心流露出来的优越感。
向外开一点,又是一些人组成的圈子,是那些不懈努力过的人们。他们没有社会关系,没有社会背景。有的甚至是靠自己的努力而完成了学业的,上天没有给他们过多的东西,不允许他们有过多的潇洒,一切只能靠自己。这样也并非是坏事,只要自己不放弃,生活就丰富了他们的阅历。他们的脸上偶尔出现一笑,他们坐在那里不动,看着别人,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是在思考?是在幻想?挫折、痛苦、挣扎、坚持、努力,生活没有给他们过多的快乐,可他们为自己、为别人、为生活创造着快乐。面对社会现实生活他们又茫然无助。生命注定他们是战斗者。
躲在边缘的人,是一些自称被生活遗忘的人。他们过早的透支了生活的幸福,当幸福生活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却无能为力不知所措,望着中间的人们,他们两眼无神,有时长时间地注视着一个地方。想凑过去,心中自认为与那里的气氛格格不入。过去的洒脱已荡然无存。渺茫的前途让他们现在懊悔不及。悔恨,无奈。聪明的人咬苦果一口,傻瓜才把整个苦果吞下,可他们却把整个苦果咽下。他们都不傻,都是高考以高分考到这个学校的人,但是,他们考到了这个学校后,却忘记了自己的本分,一心只顾潇洒,忘记了学业。无奈春花早落去,空留残枝叹西风。
礼堂里响起了轻舒的音乐,联欢会就要开始了,人们开始回归平静。杨之娇和肖建在这档口走了过来,礼堂的人多了起来,有成双成对的男女,有独来独往的男士,有孤傲自洁的女生。带着不同的心情找到了自己认为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
舞台是开放的,节目也是开放的。联欢会在《喜相逢》欢快的乐曲中开始了:一队少女飘了进来,“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欢快的音乐,舒畅的舞步。幸福、自豪悠然在心中升起。听着音乐,看着舞蹈。舞台大屏幕上的历年入学的画面,把人们引入了美好的回忆中:人们带着同一个目标来了,意气风发,志存高远,自豪、骄傲、充实、朝气。杨之娇不由自主的把头靠在了肖建的肩上,回忆着自己开学时的情景,心中多少感到了一点悲壮,思绪无缰自由飘荡,就在杨之娇沉浸在幸福之中时,后面的一位同学和他打招呼了,杨之娇和肖建转过头来,这位同学用手指指舞台说:“对不起,打扰了。‘幸福时刻’要共享”杨之娇明白了他一语双关的话语,不好意思的笑了。
轻缓的音乐响起来了一对舞者伴着音乐飘进了舞台。轻盈的舞步,流畅的动作。激起了台下蠢蠢欲动的人们的激情;在这开放的时刻,在这最能表现自己的时刻,在这提倡表现自己的时代,最能激发人们心灵深处的欲望。情侣跳上去了,帅哥跳上去了,突然,音乐一变,激情明朗,节奏感加强、加快。舞台上有点乱。很快人们就跟上了节奏。迪斯科、恰恰舞、牛仔舞、街舞,都有。舞台上没有指挥,只有音乐;没有领舞,只有舞者。只有跟随节奏起伏的激情释放。
舞台上的气氛感染着台下的人们,有的跳了上去,也有的跳了下来;在舞台的空地上又开劈了一个舞池。乱了,乱了,全乱了。分不清谁是主要的舞者,谁跳的是什么舞蹈。舞台上、舞台下融成了一体,灯光此时暗了下来,看到的只是由人头组成的黑色“帷幕”。想开了锅似的,杂乱无章却又停不住,人们在释放着无尽的力量,无尽的激情。舞的形式、舞的内容,多种多样。谁会什么谁就舞什么。
肖建拉了一下杨之娇说:
“走,我们也跳一个”
“我不会你去吧!”
“你不去,我也就不去啦”他们就这样坐着,和着音乐打着节拍。不过心中那种轻轻的、痒痒的的骚动总也不会消失,压抑不住时总会爆发的。
音乐停了,人们住了。带着喘息、带着激情释放的愉悦和舒展,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一切又回到了有序的阶段。杨之娇对肖建说:“我想唱歌”。
“真的”
“嗯”
“好,我陪你去,我给你伴舞”。肖建走到舞台的左边和组织人员说了一声,节目就安排好了。
杨之娇上场了。她穿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匀称的身材被衬托的更显妩媚,犹如一朵祥云飘逸在舞台上。长发漂浮散落在身后,微笑着看着台下的人们,轻妆淡抹的脸上透露出幸福、温和、纯情的本色,妩媚动人。台下嘎然安静了,随即爆出了热烈的掌声,杨之娇作了自我介绍,肖建站在杨之娇的后面做好了姿势。音乐响起来了,台下又跳上来了几个男生,和肖建站在了一条线上。
真的好想你,远方的朋友。
春暖花开的时候,
蝴蝶带来了你的身影,
给我送阵阵清风。
夏日炎炎的时候,
惊雷送来了你的声音,
洗净我满身的污垢。
……
声音圆润,很甜、带有一点点羞涩,她的脸红扑扑的,眼睛清清的,好像向往着什么,祝福着什么,好像又看到了什么,显得真诚极了,脆嫩极了,她的歌声感染着人们。
伴舞者随着音乐的起伏跌宕,按照自己对音乐的理解,各自跳着各自的舞。没有一定的章法,没有一定的形式,有的动作虽不到位,但也舞的认真。有时动作连不上了,干脆来一段街舞。
台下出奇的安静,人们随着音乐,随着歌声。方佛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歌者柔情似水,舞者热情奔放,听着如痴如醉,看者激情四射,如潮如水,一切都动了起来,只有人们的思维停了。
歌声停了,音乐停了,少顷,人们“复活”了,掌声响起来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联欢会接近尾声了,喇叭中响起了《毕业歌》那熟悉的旋律,是心灵感应还是幻境渲染,没有人指挥,没有人示意,也不只是从会场的哪一个地方开始,人们陆续的站了起来,和着音乐唱了起来:
“同学们大家起来,奔向那抗战地前方,听吧!满耳是大众的蹉伤;看吧!国土在一点点沦丧。我们是要选择战,还是降,我们要拼死在疆场!同学们、同学们,快行动起来,奔向那抗战的前方”
这支流行在抗战初期的歌,曾鼓舞着当时多少热血儿郎,为了受难的祖国,奔走呼号,捐躯在疆场。没有想到,这些80后的学子也有这样的胸膛,把这支歌唱的如此的雄壮。
这才是真正的大合唱,最雄壮的大合唱。歌声压过了一切,穿透了礼堂,弥漫在整个校园中。人们满载着收获,满载着希望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用不完的力量。联欢会结束了,人们的心情很是舒畅了几天。
今天吃过晚饭,杨之娇和肖建来到了“大观园”,走到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肖建说:“又该放假了,时间过得可真快,不放假该多好呀!”
“为什么你不愿意放假呢?”
“你说呢?你愿意吗?”
“不愿意我也没有法子呀,我们做点什么呢?”
“你会想我吗?我会想你的,我也不愿意和你分开”。
“慢慢的牵挂,淡淡的孤独,嗨------”
“叹什么气呀,又不是永别。我记得好像有一个人说过:‘真诚相爱,其在朝朝暮暮’何况,暂时的分别也能享受思念的幸福。思念比相守更能产生美,你说是吗?”
“不知道,就是不愿意分开。”
肖建一手拉着杨之娇的手,另一只手抱着杨之娇的肩膀。
“假期你有什么打算?”
“还没有计划好呢,你呢?”
“我们出去旅游好吗?”
“可以,去哪呢?”
“其实我每年都出去的,但都是单行客,今年有人陪着不更好吗?你陪我出去,我给你做全程导游,全免费。大自然是最美的。”
“去哪呢?”
“你喜欢爬山吗?”
“喜欢”
“那我们就去爬山”
“去峨眉山?”
“不去”
“去泰山?”
“不去”
“黄山?”
“不去”
“哪到哪里爬山呀?”
“这里的地方,有太多的人为的因素,失去了它应有的原始味道。再说人又多不清净,匆匆忙忙的,不能很好的欣赏大自然。一切都是原始的、没有人类过多的印记的最好。”
“哪去------去刘伟玉他们哪儿,他家不是山区吗?”
“对,去他们那儿”杨之娇这么一说,肖建也同意了。可是很快肖建就说:
“但还不知道他今年打工不?”
“这也是个问题,他家的条件不好,全靠他自己打工上学,他愿意吗?”
“他准会答应的,他是一个热心人,但我们不好意思耽误他,他很不容易的。”
“我们给他一点补偿”
“给钱他是不会要的,况且,我们给钱也不妥当。”
“是有点感觉不对,那怎么办呢?”
杨之娇看着远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有了一小段的沉默。
“嗨,有了”
“有什么?”
“让你爸把你家厂子里的活给他一点,多给他一点工资不就可以了吗?这样我们的问题既解决了,又帮助了他,又让他感到体面”。
“是呀,我和我爸说一下”
他们找到刘伟玉一说,刘伟玉稍一犹豫也就爽快的答应了,并说要做他们的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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