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小白

　　风骑着车。会使一条小路向

　　杳远的从前延伸么？路边的灌木和野花会继续

　　属于暮晚的樟林么？

　　鸟声啁啾，一片樟叶摇晃

　　另一片樟叶。回忆，会因此与现实

　　连成一片么？

　　一个少年的固执，还会源起于枝头花瓣和

　　膝上纸页翻飞，使他认为风的速度必定超过

　　世界的速度么？

　　他会在纸上写：锃亮的车把开始生锈了，粘着泥巴的

　　车毂越转越慢，落日消退，地平线不再制造

　　更远地平线……这些隐喻

　　所含有的忧伤么？

　　他能说清后来半生经历过的一切么？

　　他略停顿。转而说天气，说到移涌的云朵所带

　　来的雨水，刚好和他不能

　　说清的那些一样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