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果
昨晚,我在餐桌发现了星星那是母亲小火炖了二十多年的白果
探出圆乎乎的脑袋
仿佛还未离开金黄的银杏树
那时天幕正划过流星
还是幼儿园老师的母亲,踩着银杏叶在院子里跑
提着风姑娘的裙裾
许 愿
菩提寺,也过年了诸佛菩萨前挤满了人
小女孩,在一女菩萨前跪了下来
合十。默念。磕头。翻掌。
起身,她小心地从兜里
掏出QQ糖,功德箱上放三颗
摆成直线
整齐得
像她缺席的门牙
旧 伤
再见已逾十年。石凳,长椅常去的竹园干锅,都没了体温
你还是那个倾听者
我急于知道的一切,像场审讯
啤酒大口大口填补着沉默
我的胃越来越小
谈到孩子,你只说
小的两岁多,男孩,剖的
我想到了长长的伤口,一排纽扣的伤疤
我没有问孩子的父亲,没打听
伤口打开与缝合之间的秘密
土 地
稻草烂在地里,橘子烂在地里鸡舍、老井、村庄,留下的
都将烂在地里
从地里挖出来的
父亲的父亲,上路那天
比命还硬的骨头,三两九钱
烧成一罐灰
那些扎过我脸,喊过我桃娃子
踢过我屁股,递给我旱烟的
所有柔软的部分
都烂在了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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