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一定的时间,就会发现这个世界给予内心的诸多奇妙,有些是理性的碎片,有些是感性的震颤,更多的是不能洞悉和无法言说的“神秘”与“匆促”,时间的流逝看似滴答滴答的“慢”,慢到来不及深掘变换的处境,慢到来不及唤醒心灵的沉睡,实际上,始终在面临自我的挑战:匆促之间,找到那个可以对话的你。
如果真的找到了,我足够坦诚,态度谦卑,用“空杯”之心来盛放浩荡的月光,并将所有历经的苦痛与好奇一一倾诉,你能理解我真正的喜悦和释然的轻松吗?
我极其尊崇庄子,他最独特之处在于让我感受到自然的天籁,人性的平和,以及心灵的安适。当然,他最想告诉我们如何在浑浊的俗世保持自己内心的自尊与自爱。
诗歌之门,或将如此。多年以来,无论怎样变换生活场景,我都珍守着这份体悟,也试图通过更多的阅读、经历和写作来寻找到自己的尊和爱,直到今天,我依然没有停止寻找。
真正的诗人需要极高的语言天分,语言的世界辽阔而奇美,凌越了一个平凡者的梦寐。只有依靠漫无边际的想象,来完成一定诗意的惊奇。
经典带给我们永恒的希望,弗兰克·克默德认为:提供愉悦是经典的条件。在这喧闹的人间,我渴望能像梭罗一样融入大自然,在湖畔树林里用微风和细雨来反观自己的处境和心境,但这渴望大多数时候都显得细碎而无力。
去年七月,我离开了蛰居七年的成都平原,来到雨城雅安,青衣江畔,周公山下:茶树烟雨,山岚雾气,大都市散碎的浮躁情绪正在日渐消散,寓居小城一年有余,却在一种最接近大自然的状态下,内心不断“行远”,高山之巅的落日,山间台地上的稻禾,暮夜百感交集的微风……
总需要给自己打开一个缺口,称作心灵之窗,或者认知切片皆可,我试图在工作的时间地点之外的某个片刻某个地方,停留下来,美好事物主动介入,像无数雨滴从树叶滑向枝杈,再从高处滴落下来,悄然无声息,直到葱郁之树的根脉微微湿润。湿润感是现实的,也是非现实的,我想,这或许就是一种最真切的美育。
曾经相当一段时间,都在呈现和叙说日常的粗粝,甚至总在抵制和否定,而事实上,身边的一切正日渐喧嚣,很难听到庄子自然的天籁或“上帝的提示音”,是的,我没有聪慧的耳朵。
此刻,我正坐在雨中的窗前,用键盘敲击出我的企盼,但愿那些轻佻的表达,拙笨的修辞,造作的辩护和虚化的诗意中还有一些神秘的责任,“诗写”需要自我质询,需要持续校补,正是从这个角度来思考,我企盼将来再次回眸此刻,那个可以对话的你,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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