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欧洲带来了金色的光芒,
轻稠似的微风,
在伦敦尽情吹撒青花的芳香。
细如肌肤的白色瓷器殷勤诱人,
千万只青色的花朵向蓝色的眼睛致礼。
濒临太平洋的辽阔中国,
到处是娇嫩的牡丹铺成的绒毯,
日影和朝露正在催眠这头慵懒的巨狮,
她拒绝世人向她走近,
紧闭天朝的帷帘。
男人们穿上青色和灰色的长袍,
怀抱八股文章,身后甩着远古的发辫。
女人们披上绣着牡丹和桃花的旗袍,
羞涩的眼睛常常去把那金色女人的酥胸窥探。
不知道什么时候,
这些男人迷恋上东印度公司的鸦片?
他们抛弃了心爱的妻儿,和千年的古宅,
躺在芳香的云雾里,
赞美那欣欣向荣的河流、树木、花草,和高山。
他们在诗文中戏弄那些灿烂的花枝,
在宫廷里静听快乐的戏曲,
向着高天的太阳,欢呼今天的碧空蔚蓝。
一八四零年六月二十八日,
人类历史耻辱柱上永载的日子。
不列颠的炮舰封锁了珠江口岸,
用盛满中国火药的炮弹,
热烈地亲吻这憔悴的幻想家。
义律在战舰上疯狂地富有诗意地叫嚷道:
“来吧,可爱的东方美人,
来啊,我要吻你!
我的妻子明天就要穿上蚕茧丝纺织的衣裳,
要那灿烂的棉花为我纺织面纱。
我要冶炼那七彩色的矿石,
让它为我制造机器,
生产出亮铮铮的光银。”
可伶的祖国啊,我心痛你的苦痛,
我看见那爆炸的火焰在你的心中燃烧。
我看见您千万条血管正在向外流着血液,
我看见您遍体鳞伤的伤口哆裂大张。
你的子孙含泪的眼睛里喷出了仇恨无奈的火焰,
古老的民族陷入阴黑的地狱。
卖国贼琦善和阴险狡诈的义律,
秘密签订了《穿鼻草约》,
大清帝国割让了东方明珠——香港,
不列颠狼吞虎咽地吞噬了六百万银元。
懦弱的大清帝国仓惶迎战,
关天培和士兵们视死如归,
在苍天下挺立的身姿如泰山的气概。
布衣裹身的百姓,举起了抗击侵略者的大旗,
三元里,原始的长矛、大刀和弓箭,
聚歼侵略者的肆虐。
那些粗野的暴徒步步紧逼,
在所有占领的地方烧杀抢掠,
妄想把中国的港口并入英国的版图。
然而,从吴淞口进犯的侵略者,
遭到了七旬老将陈化成和海龄的顽强抵抗。
他们的手里挥舞着血染的旗帜,
那勇猛的气概,如声势汹汹地冲上云天的堡垒。
黝黑的士兵尸体如竖起的云梯,
等待牺牲的人们前仆后继地向上攀登。
马克思用颤动的笔,
殷切地称赞这场英勇的抵抗:
“如果这些侵略者到处都遭到同样的抵抗,
他们绝对到不了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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