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对着眼睛

然后眼睛开始相互抚摸

嘴寻找嘴

亲嘴的人嘴里保留着玫瑰的香味

香味结着水垢

水垢是唯心主义

 

这是最后的晚餐

晚餐是一只苹果和一只鸭梨

苹果长在牛顿万有引力之上

苹果等待上帝的重量

经试纸检测为女性

鸭梨的性别被果农冒领

果农被毕加索抽了壮丁

鸭梨的性别从此下落不明

 

一朵花挣脱命运

奔跑着，被汽车碾碎

一朵花死在情人节

花没有洗脚就把春天穿在脚上

花不知道有些春天不合脚

不合脚的春天削足适履

脚和春天同时疼痛

用疼痛去伤害

用疼痛做盾牌

疼与疼血浓于水

疼与疼矛盾对立统一

 

一条鱼脱下鱼鳞需要走多少路才找到鱼化石

一条鱼需要经过几千度炉窑焙烧才能成为瓷器

成为鱼化石和瓷器的鱼听见前世一声呼唤

就回到史前

回到掌声之外

掌声之外有天

天外有天

你面朝过去

 

继续爱着，继续伤害

爱在一盏旧灯笼里弱不禁风

爱左右摇摆

左倾45度

或者右倾45度

继续爱，或者不爱

表决结果——

左手赞同

右手反对

谁也说服不了谁

 

把残余的激情倒进婚姻

你看我烟雾腾腾

婚姻烟雾腾腾

婚姻赖在床上季节性交配

堵塞休眠期

休眠期从下一个伤口脱口而出  

 

臆想中生物钟的轰炸如期来临

成群的蚊子投下血腥

合法的宰杀时间是在凌晨

我和睡眠同时反抗

眼睛无法聚焦

目标空着，始终不能确定一种结果

我暴怒一次

我的暴怒只是一次防卫过当

我扣动扳机

我的婚姻应声倒地

我的城市应声倒地

 

今夜我是别人的食物

别人也是我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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