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木寺:一个热爱草原的女人,被寂静带走
昼和夜。
白云落在草原,开出洁白的花朵。
岁月。
犹长。
天空高远。寺里的晚风吹着落日、声响,吹着——
那么多的爱和笑容。
山的那一边,牛羊等在那里。不紧不慢,用终身的善,啃食古今。
辽阔靠近它,佛说靠近它,一茬一茬疯长的野草靠近它。
只要。
有风。
红墙内,金顶下,桑烟外,经幡奔跑。
诵经声被吹散。
熙攘。
此起彼伏的身体里的欲望、歌谣,与重生。
佛前的红衣喇嘛,念叨我听不懂的经文,取走光阴。
直到大雨小雨落下。
直到一个热爱草原的女人,被寂静带走。
尕海:我一度爱上这美的信仰
云躺在梦里。
水流在天上。
大片大片的阳光,荡漾,再荡漾。
尕海。风一直吹——
这美的苍茫。
湖边。端坐。
读白的羊、绿的草、牦牛散尽的寂静山冈;读白塔、经幡、藏地汉子的雪域诗歌、情感补丁;读鹰隼穿云神秘安详的真言护佑之地——最接近信仰的天堂。
也捉鱼。
也策马。
也诗画,爱恨,在六月,头枕青草。
灵魂被一遍一遍浣洗。
整个草原,都容纳不下他的辽阔。
蔚蓝深处,风吹,草低。
无尽的繁花摇落。
落下来啊。这些灿烂的花朵,是草原干净的笑容。
淇水: 如果拥抱只有一次
除了荡漾。
还有这长河落日,四季荣枯。
流水带走了青山的影子。历史沉浮。灯火后的日常,无人知。
我在山的背后,隐约爱。
小小的鱼儿,在眼睛里流动,让出光。虚无的云,往来古今,跌落又飞走,抑或,顺流而下?
世界在我的怀中安睡。并梦见人间。
渐生雾霭。
穹窿之下,你认不出我。这片水域,亲爱的时光是我;低垂的星辰是我;茂盛的虫鸣是我;饱满的麦子是我;招摇的水草,也,是我。
这灵性之水,摇曳,奔涌。
风吹过。
在春风和花朵之间,在牛羊和草色之间,在丛林和山峦之间,我的郎,已被加冕。
能相忘最好。如果拥抱只有一次。
如果,这一生的好时光,尽在于此。以柔软,以善良,以悲悯,以辽阔的爱里,闪烁的唯一圆满。葬我。
你——
有没有,想说些什么?
玛曲:风到这里都停了下来
我不敢说出热爱。
热爱这阳光照耀下的鹰之高翔。
热爱祖先活过的向阳山坡。
热爱长跪不起的阿尼玛卿、雪域高原。
热爱大风吹拂的经幡、红墙、九层佛阁。
热爱牧人经过的寂静马蹄,水流花开。
风到这里都停了下来。
那些远行的、怀念的、抵达的,包括俯下身子饮水的黑的马匹。
今日。
晴方好。
一朵云,流浪,流浪。我会随之而去?
格桑:自然之神的灿烂微笑
不是久别重逢。
欧拉秀玛。梦中的居所,风吹牧草,万物深邃。
靠着阳光站一会儿。并想及所有的灿烂。
格桑簇簇,群群,站在宁静的背后,汪洋,肆恣。在天地之间,铺开不同的晨曦和暮晚。
而牛羊缓慢。
岁月飞上我的头发。
闭上眼睛。听——
蝴蝶。白云。马匹。鸟雀。倒影。
无限的草色和天空。
四处都是自然之神的歌唱啊——从一片马蹄到另一片马蹄,从一阵虫鸣到另一阵虫鸣,从一朵格桑到另一朵格桑。
落寞的格桑,卓玛的格桑,和我一起,绽放。
或被掩埋。
仿佛青春。仿佛叹息。仿佛飞翔。
我不堪柔软,你亦天地遥远。
格桑,格桑,我看呀看呀,看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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