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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阿铃,请接住这场了犹未了的洪水(节选)

时间:2023/11/9 作者: 星星·散文诗 热度: 13992
序曲: 就这样,青冢里的一对冤家:一个金黄,一个粉红;

  他们,正合力向世界徐徐打开,打开他们自己的——往生之水。

   1

  这弦上波,说扬起就扬起了。

  亲爱的人,为什么在最溃败的枝头,你才轻声唤我?

  我知道,你就在河对岸。

  那些不驯服的青草,割了长亭又起短亭。

  你早就知道这条古老的通道;

  知道一片南风,正路过这片月之泽国,去赶赴一场关乎楼台的约定。

  可又是谁,提前为我们布好了这么深,这么深的死穴!?

   2

  青冢的大片雾气,依然在梵阿铃上起落。

  那年三月,草长莺飞,牵过你的手,瞬成暮色。

  十里长亭,只记得手心相向的疤痕。

  可是我爱,请忽略我!忽略我忽明忽暗的桂花香气;

  忽略我翅膀上暗藏的水流,忽略我眼中即将熄灭的明火;

  忽略我精心为你铺设的春天的絮语;

  忽略我因为你而仅存的绝望的幸福。

   3

  “宁愿用一生的水,

  去换回这三载一滴滴流逝的日子。”他说。

  “宁愿用一生所吐出的丝线,

  去缀满这一身霓裳羽衣。”她说 。

   4

  秋天了。雁字都折叠成书笺,谁还在暮色里培植莲花?

  谁哒哒的马蹄声,驮走了你越冬的棉衣?

  而今,和风送千里,故国已换上秋装,我徒有桂花的香气,

  却脱不掉被羽化的外衣。

  从一片风声开始,从一茎枯草开始,从一个躲闪的眼神开始;

  从一声暗夜的呼唤开始;

  从一个憔悴的背影开始——

  我爱,请记住我!

  ——从满屋子绝望的誓言,开始。

   5

  于是将前行看作一种预约。

  放弃了扬声器,放倒了桅杆,专心打磨翅膀上的水纹。

  让双足站立的姿势,更接近真实。

  你说,做不了马匹,就练习一只蝴蝶的飞翔吧!

  你们说,练习一只蝴蝶的飞翔!

  两片枯叶,携手走向深冬。

  你说哥哥,雷声远了,你看天空多么晴朗。

  没等走上标本,我们的一生,就这样,被锁进了线装书里。

  梵阿铃啊,请你记住这一场了犹未了的洪水!

   6

  就这样,青冢里的一对冤家:

  一个金黄,一个粉红

  他们,正合力向世界徐徐打开

  打开,他们自己的——

  往生之水。

  【注】 :梵阿铃,即小提琴。因英语名violin而音译为梵阿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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