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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美

时间:2023/11/9 作者: 诗选刊 热度: 26843
木水

  赞美

  天空,如此辽阔,放手让大地奔向远方。

  虽然,每一颗葡萄身上都怀着各自百分之百的圆满美,但,它们还是那么团结,几十颗,甚至近百颗,紧紧地抱在一起,各美其美,美美与共,让整个新疆,就像垂布在祖国大西北天下的一个个兵团,自然而大道,雄壮而不凡。

  每一颗,都透着强大;

  每一颗,都溢满尊严。

  石榴行走神州,万家灯火般,多子多福。它们先花后果,各自挑着大富大贵的灯笼,照耀天下,从夏到秋踏遍长城内外大江南北,沉甸甸的脚步,酸甜之至的经典,千粒万美的透明,无懈可击的和谐——

  谁能出其右?

  其实,能让赞美一词哑口无言的,还是石头。

  小到一粒石子,大到万仞昆仑,所有的兴叹,皆会默默无语。一次次被时间磨损,一回回让岁月风化,亿万年来了,亿万年走了,多少兴衰荣辱,几多悲欢离合,石头咬紧牙关。

  从无说辞。

  麻雀部落

  小小的集结,上小的飞翔,

  小小的不惊天也不动地。

  翻飞着自己,翻飞着与自己一般大小的卑微……

  分不清谁主,谁次,谁官,谁民,谁是领导,谁是从属。它们就是一阵风,一会儿在低空,一会儿在树上,一会儿又撒向草丛。为了几粒草籽、几只飞虫,而辛勤劳作,而忽东忽西,而披星戴月。

  这么说吧,无论君臣佐使,不管富贵贫贱,全是兄弟姐妹,一律左膀右臂,一起悲欢离合,一块儿苦辣酸甜。

  落在后头的那一只,翅膀还未长硬的那一只,被生活一不小心咬伤了命运的那一只……是的,它一定会跟上来,像收紧亲情与团结,义无反顾地再加入群体里来,像重归故里,又像在家族振兴。

  风雨中,天寒地冻之时,大雪铺天盖野之日,一群麻雀,独行于天地苍茫,在世界的大美之间,飞跃出天下唯一的生机。

  快乐于自由平等,安详于万物寂静,没有谁胸怀鸿鹄之志,只是努力诠释

  自生自灭的一生。

  在一张照片里想入非非

  阳光明朗,白云安静。

  想法,一下子变得年轻。

  四十年过去,她依然面如凝脂,红衣飘冉,黑发披肩,被清贫的年代围在那里,宛如一篇没有文字的想入非非。

  站在隔着两个青春的大道旁,我想为机遇鼓掌。是的,她发现了我,目光看过来,一半惊喜,一半无言,还有百分之百的置若罔闻。

  她张开的嘴,欲言又止,仿佛是嗔怪,又像是在问候,

  还像是一笔带过……

  我不敢再动,让捧着照片的手僵在那里,等待命运的判决。

  我知道,所有的道歉都是多余的,所有的借口都是对真情的亵渎。

  多么让人费解啊!

  我真的不明白,四十年了,她在照片里向我举起的那只手,为什么至今——

  还不放下?

  很

  很。很很地很了一下,世界就变了,彻底地变了。

  小草很高兴,它,迎着春风——

  跑啊,跑啊,跑啊……从一厘米到两厘米,从一米到两米,从一百米到兩百米,从一公里到两公里,从一百公里到两百公里……接着它的高兴就扩大到一千公里,成为了辽阔的大草原。

  幸福很简单,像一块糖,像一个布娃娃,伸手就抹去了两行眼泪,天空就破涕为笑,阳光就瀑布一样流下来,身后就露出了蓝,露出了无垠的浩淼。

  很,永远都不会老,

  就像留在照片里的青春,她会像青春一样,

  让时光很很地,无奈。

  (选自《散文诗世界》2022年3期)

  本栏责任编辑 田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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