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院
紫竹院不是紫色的
竹子却是一片片
有高有低
当年慈禧的码头，水叮咚作响
一些船只搁浅在冬日里
向游客隐藏着从故宫到颐和园水路曲折
紫竹禅院里没有竹子
高大的玉兰花穿过琉璃瓦
毛茸茸的花苞
把春天展现出来，它不谈论历史
只谈论季节，用它的白一次次见证
朝代的变迁，如果不深究
我们都是过客
树干和历史一样沧桑
我只是走走停停，从北京的胡同到
紫竹院，一些不能预见的相逢
与莫非老师谈植物
谈紫色地丁，这个紫才是紫竹园的紫
一生中，偶遇像一棵紫丁
不能放弃
在北京，那种成片见到紫地丁绝对是假设
紫竹院的竹子，可以用满目来说
春夏秋冬，它都是绿色的
不论高或低
我从秦皇岛到北京的紫竹院
听到乌鸦的叫声，然后看到它穿过紫竹院
接下来，它会穿过北京城
它是乌鸦
不会因个人的喜好而改变黑色
而紫竹院的竹子是最忠诚的，我走了
你会来，它仍在
溪流
喜欢一处风景，包括它的溪流
河里有鱼，或是没有
我喜欢树的倒影
有风斜过，激起多少秘密
对于青苔，是卵石对尘埃的暗恋
这些微小的事物，是磊落的
欢喜就要不停止地叮咚，仇恨就干枯
这些微小，刹那间主宰心灵的深处
不能偉大，便去渺小
只要光阴中包含着溪水般的清澈
（选自《国家诗歌地理》2018年6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