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红尘三尺,出浮云万丈。
伤口收回到月光背面,泪水高悬为隔夜的帘栊。人们说,转过无数弯道的河流,
会慢下来,会投向海,会得到归宿。
唯有雨,这垂落的珠玉、这时空的琥珀,一生跌宕,终不识汇聚,不谙集结。
也罢。一江一河倒灌的水,比箭矢锋利,比青烟易腐。
不去深水中高举莲花吧!听雨声,旧时光一样足音,至少能够踩醒三种痕迹。
一种是绕过繁花似锦的洁净,
一种是纸上擦去的字,而另一种至今尚无定论。
不是我的独白描绘了雨的舞步,也不是雨的琴弦奏响了我的图腾。
想来,心叠在心上,眼里会生出游丝一样的风,一个人的林野安然,让这时重时轻的命运,微微闭上眼睛。
凝视
街灯亮了。夕阳煮着即将到来的夜。
在不注意的时候,苍苔已在半树蝉声的掩映中生发。
这一切都与我存在着微妙的联系,既彼此亲密又彼此疏离。
我的山水和布帛早已借与苦行僧。
蓝宝石一样的湖泊,真丝衣裙一样的云彩。
时空无尽的财富与丰饶,仿若冰川与火焰同在。
但最终都将成为过客手中传递的瓷器。
人来人往,谁也无法改变,一个管家的身份。
冰种翡翠
冷凛凛地活着,像灵魂患了洁癖的女子,有冰雪气。
大地之上草长莺飞,她有猫头鹰一样的眼睛,她永不在场。
山河之下有三千尺的黑,她等待石頭发出咆哮之声。
她是自己的天空,也是自己的风云录。
她有时候是中性的,黄昏是她的烟斗,有琥珀光。
更多时候,她把星河作为水源。
时间是情人啊!欲望和恩情老旧,失去了抱怨的冲动。
她在古寺的钟声里沐浴时,有淡淡的岚气升腾,像衣衫齐整的月光。
整个人间的羞愧抵不过一个眼神。
那眼神一碰就碎,自裸露的伤口上飞出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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