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或者高处
我的事实,我赤裸的兄弟,转身,身体短路;回头,墓地的一日三餐
充斥了房间,而窗外,依然是
沿着类似细长的防波堤而涌来的驳杂傍晚。
不过,要申明一种高处的立场
往往需要使用更低的碳,
用旧人、碎屑和冰粥。
我的事实,我赤裸的兄弟
我听到你镂空的哭声,质地坚硬
以至于我真的相信了
我们彼此茫然若失的存在。
你从我耳中拎出的那片海岸,
今天,高于你的颓废,
高于酒,和酣醉逼人的冬天。
别 处
别的世界?这几乎不是真的。望见,熄灭,谈论,
言及桌案上的u盘,言及它胸中
几帧黑暗,这几乎
不可能。
在屏显上说到你的渊薮
我感到温暖,煤渣悲哀。
别处有些庸俗了,
就像邻居电话中的问候,重负
顺着街灯潜泳过来,进入
我的不朽。
呵,我就是失神的诊所
神在我头顶用人的指腹按住
我的眼睛。
回 应
暂时。沙锤交换着肉体的轻。屈从重力的声音,像风,
擦着火花和钻木。一根弦
将我扔出。我出来。
靠近你,我的箱体中你的怀疑。
你的犹豫中。
我暂时是阴影。
暂时。明胶熬成的苍白,
在一幅画上,一种胚芽般的虚无,
被祝福。接着碳化。
接着我出来,高碳的路
在低碳的国家中突然成为死黑。
更黑,黑出肌理,
黑得像我的炯。我暂时抽几口。
暂时。几个空位
带我出来,几张椅子慢慢地肢解,
沉没,软,流向低处。
我永远在低处。被告别呼唤着,
被庇护。求你,别赦免我,
我出来,用扑雪的心
扑向你的盘旋。
不要试着找我
不要试着找我。低沉的人。有低于秩序的执迷。
低于线路的行程。公共汽车。
每一站都有人怀揣修辞的力量。
但坦白地讲,有些污秽是非语法的。
非人性的。良知在每一个座位中都带有热量。
都以异音的资格承担乌云。就像
我从一张报纸上礼貌地醒来
又被撕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