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童未老 古韵犹新
——读《世界艺术百年传世名家》刘麒子卷
林峰
夜读言者主编之“影响世界中外艺术名家推介丛书”之《世界艺术百年传世名家》刘麒子卷,使吾神往心倾,推窗鹊起,星空夜静,万里遐思。而欲对诗、书、画三绝名家刘麒子先生之诗,寥诌数言。然,面对落霞孤鹜之词,秋水长天之句,岂敢寄笔端于行云流水。然,眼前琼翰,切切催人。于是,惶惶然提笔沉吟,望能抛一砖而引金玉。是故书之尘案,冒不韪而置喙。
麒子出圣贤之地,入风雅之乡,读百家之书,承经史之训。麒子学出名门,诗关家国,幼承庭训,长益贤师。因而成就国人所重之传世名家,绝不偶然。峰不敏,谨抄数行与同好诸君共挹玉树之清芬,同赏幽兰之高雅。
揭阳双溪明月
南浦歌声笑语和,双溪夜半客船过。
诸君共赏三轮月,一在天心两在河。
吾若告诉诸君,此乃神童之作,信乎?
刘君此作,吟于1956年,时年十三。一位十三岁童,能吟出如此传神之句,能不嘉“神童”乎?南浦歌声,天心夜色,双溪明月,夜半客船。其句之佳,已不能描之笔墨,况其情之美乎?“诸君共赏三轮月,一在天心两在河”,更是天上月明,人间玉妙。
曹子建七步诗成乃建安25年,时已34岁,人称“神童”,已不童之远矣,况诗味还逊于麒子。
中年
中年壮志未消沉,偶有新诗寄意深。
回首难忘途百曲,登高不惧岭千寻。
因怜翠竹凌云节,愿抱丹葵向日心。
莫道鸡鸣犹起舞,临风每作远征吟。
此诗作于戊辰秋月。1988年,麒子正值中年。人到中年,壮怀已浅,况经文革十年之怅隔。然麒子仍志未沉,诗寄意。“回首难忘途百曲,登高不惧岭千寻。”不是途者之心,征者之健乎?第三联诗已转笔:竹节凌云,葵心抱日。诗人在表现了高怀志节后,立即以闻鸡起舞之壮志,典出祖逖,衬出作者临风远吟之情怀,以进入尾联煞律。诗如完璧,表达了诗人之深衷情志。
又如《庆祝故宫博物院建院八十五周年、紫禁城落成五百九十周年暨太和邀月中秋招待会五周年作》:
一自春风入故宫,人民便是主人翁。共寻史脉扬文脉,更写沧桑变化中。
此作成于庚寅中秋。2010年,诗人重游故宫。看春入故宫,民主紫禁。寻史脉之绵长,扬文脉之壮远。写数十年之风云叱咤,感无数度之沧海桑田。寥寥二十八字,在融入诗人万千感慨之后,以“人民便是主人翁”书尽故宫由帝王而人民之浩然之气。
题《中华历代慷慨诗词选》
慷慨豪篇寄意深,随风化雨润人心。
民忧民瘼句含泪,国运国情诗是金。
荣辱面前明肺腑,死生关口察胸襟。
古来笔墨凝魂魄,代有英才正气吟。
壬辰三月,岁在2012年,香港诗词学会已编成《中华历代慷慨诗词选》大型精装修订本,诗人麒子为此书题名题诗。此诗载入诗选第十五页。慷慨诗词之编者有题:“热血耀山河,慷慨诗随青史炳;壮怀昭日月,英雄气作大江流。”若编者此联,只以阔步堂奥,而麒子之诗,则以全色彩勾出诗选之七彩纷呈。首联,开门见山,便道出豪编慷慨,寄意深长,春风吹梦,化雨润心之登高山而望流水之襟怀高缈。次联,如此胸襟如此泪,乃为民瘼民忧;句是明珠诗是金,乃吟国情国运。如果说首联起之雄浑,次联承之壮阔。诗转颈联,则颂荣辱前之堂堂肺腑,刀斧前之慷慨胸襟。若说首、承、转三联乃诗人之所见,尾联则乃作者之所思。“古来笔墨凝魂魄,代有英才正气吟。”谁说书生是百无一用?纵观诗词之煌煌,古今笔墨,代有英才,而凝魂魄,而抒正气者,岂不是书生意气!如果说“慷慨诗随青史炳”,而麒子之诗,乃“正气凝魂万古吟”矣!不令天下读书人顿增颜色乎!
自责自慎
儿时律阕已深知,词写成诗自笑嗤。
一字相差能毁誉,多番出错或招疑。
人同格律须严谨,笔见胸怀要把持。
毋以匆忙原谅己,老犹谨记慎为之。
2014年春,岁值甲午,诗人年逾古稀。春赋此诗,不在咏春,而在律己。诗品乃人品也,麒子诗中谈诗,实诗中谈人。诗人自称,儿时深知律阕(十三岁之《揭阳双溪明月》足见),亦曾有“词写成诗”之自嗤。可见,人非圣贤,孰能无错。且一字相差,已毁誉千里,况多番出错乎?做人,亦如作诗,笔见胸怀,故须格律严谨。不能以小事谅己,亦不能以年老失行。“重而周”乃君子作诗做人之基本格律。麒子云:“意气如刀磨渐利,文章似玉琢方奇。”身体力行,自磨自琢,足为今人借鉴,后人取法。麒子为诗六十年,从不越律落韵,慎之重之。为人七十载,安本份,守纪律,遵礼乐,读春秋。不为利而谋,不为名而使。诗书画三绝行世,从未因名利而画而书,从未因书画而贾而市。麒子弘扬中华文化,时历数十年,地行十万里,兼任全国性社会职务不知几载,从不取悦权贵,弹铗倚柱。无鱼无车,以晚食而当肉,以安步而当车,大异于淫浸富贵利达之场者,或沐猴而冠者。此乃贤哉麒子之为人。吾读其诗亦读其人久矣!感岁寒松柏,想烈士暮年。不觉东方既白矣。
丙申初春于香港白云斋
(作者系香港诗词学会创会会长)
责任编辑:刘 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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