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徒有忏悔的习惯。尽管忏悔的仪式可以减省,但是至少,忏悔的习惯及修辞, 在我们所见的很多西方文学文本中保留了下来,这当中自然包含着存在主义文学。 与忏悔文本匹配的修辞,只能是诚意修辞。 诚意修辞,并不是西方的专利,但我今天想说的是:仅仅有诚意,还是不够的。
这份诚意向谁倾诉,是需要追问的。 存在主义不仅仅影响着欧美文学,四十年来的中国当代文学也受到了它的巨大影响。 从《活着》到各种各样与“活着”有关的文本,其实都与存在主义发生着关联。 人与世界的关系,存在与虚无,是我们所见作品中常见的主题。
等待戈多。 因为戈多的缺席,存在者的荒诞有了更高的倾诉对象,那就是向着缺席的戈多倾诉。 缺席与虚空,构成了意义的涡旋。戈多缺席,但那个更高的存在并没有缺席。 《等待戈多》实现了存在者向更高存在的倾诉,而诚意,也实现了它高级的修辞价值。
《赤壁赋》里苏轼梦中的大鸟,也是这样更高的存在。
但我们常见的文学,每每止于世俗诚意——缺乏深度、纯度,缺乏与普遍性深度关联的诚意。 世俗的诚意适用于礼尚往来,只适用于存在者与存在者相互倾诉,而不适用于存在者向更高的存在进行倾诉。 所以,我们所常见的文学,也每每仅止于赞美或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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