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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科技时代的“文学之思”

时间:2023/11/9 作者: 华文文学 热度: 16307
摘 要:这是在第二届欧华文学会上的发言。旅居荷兰的欧华作家林湄讲述对当下的文学忧思。

  关键词:科技时代;文学思考;欧华文学会

  中图分类号:I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0677(2018)6-0045-05

  人是地球上具生命迹象的最高客体,能透过生、老、病、死的情境感悟命运并产生思想,还能创造科学与文化艺术等,思想家称人是“文化的动物”,哲学家们喜欢梳理现象、推理逻辑,最终以概念试图解释世界诸多现象,但,终究没有答案,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倒是“文学艺术”与“科学”的命运与演化,成了“欢愉”人生的真谛,主宰着人类的始终。

  无奈人生来就有智商、情商、美丑、高矮、富贫的差异,但正常人无论男女老少,一旦饱、暖、物、欲问题解决了,便有精神“食粮”的需要,见到各种物象容易产生好奇、辨认的感知,进而引发想象和欲望,或藉“符号”意象将感觉和幻念化作眼见的具象,如春秋时期,孔子选编中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诗经》,收入《国风》的就有周代华夏地区十五国的部分民歌。从现代美学角度看,经综合审美意识创作具个性特征的艺术品,能愉悦自我的情感、令情感获得抒发,还能与不同群体的交往中,起着相互帮助的作用,有助于审美活动过程的精神享受,让人从现实生活的各种羁绊与不幸中解脱出来,过轻松愉快的生活。

  一代来一代去,另方面,人为了适应生存的需求,靠经验和实践制作日常生活的需用品如工具、服饰等之外,还得面对繁衍、疾病、自然灾害以及族群间关系日益密切繁杂引起冲突、产生战争的烦恼,自然而然对初期使用的工具功能和形式加以关注、改进与探究,经审美知觉、态度与判断的感悟,即是科学的“萌芽”。

  西方中世纪之前,因神权高于一切,凡是人对宇宙规律的探究中有所质疑与发现,均被律法定为死罪,所以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科学是难以自容的。直到文艺复兴以人为本的时代,科学才逐渐被重视。此外,人在现实生活中,心智容易处在错综复杂而无秩序的状态中,若想象力丰富,内在灵魂常体现在文化现象的本质中,科幻小说就是一例。科学家在虚拟交融的尘世生存,依据自然规律和秩序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几乎所有的自然科学均不得不通过一个神话阶段。在科学思想的历史上,炼金术先于化学,占星术先于天文学。科学只有靠着引入一种新的尺度,一种不同的逻辑的真理标准,才能超越这种最初阶段。”①可见,科学是比较接近文学的。

  科学发明与发展令生活便利、提高工作效率和生存素质,让人肉体享受新鲜简便、刺激舒适,还能获得经济效益。加之“运动”“变化”是世界的本质,大至天文地理,小至布满地球各类物种的生灭。作为与人类生命息息相关的“文学”与“科学”,在“和而不同”的生存状态中,尽管文化在先,科学在后,主宰世界的核心问题仍是“文化”与“科学”,虽内容形式各不相同,但关系密切。

  科学概念的门匙是“数”。大约公元前500年“毕达哥拉斯及其早期信徒的时代,希腊哲学已发现一种新的语言——数的语言。”②此后科学家改善生活需求产品的同时,开始关注宇宙的神秘现象。藉着“数”发掘宇宙“运动”与“变”的原则,运用人脑智能观察、分析宇宙某些规律,依据数学、理工等原理加以整理。经实验——摸索——发现——制造技术,发明科学用品。自哥白尼用观察天文现象的仪器确立“日心说”,到爱迪生一生1093项的发明,以及牛顿、伽利略等无数科学家,承前继后地在为人类造福,科学已被看成是人类活动中无可匹敌的“哲学”。

  人类尝到科技发明成果的好处后,越发重视科学,据科学史料,16世纪到17世纪期间,每10年到15年科学活动范围便扩大一倍。到了19和20世纪,人类科学历史上的交通运输、医药抗生素、电视、通信等巨变,皆与科技的发展相关。随之,从物质、原子、元素、反应、化学工业、生物技术到力与能、声波、光与热、电和磁、通信、交通、數与形等,科研成果层出不穷地出现。科技无形成了人类生活不可言喻的福星——减轻和减少体力劳动,消除疾病和病痛,提高生命的寿数,人与人之间联系日益方便,缩短物运时间等,简而概之,从亚里士多德到康德以来的伟大哲学传统,渐渐被边缘化了,人们的注意力和兴趣点已从地球的表面转为仰望太空的星球、或视野无法触及到的虚拟之处。如斯蒂芬·霍金在《时间简史》写道,“科学变得对哲学家,或除了少数专家以外的任何人而言,过于技术性和数学化了。哲学家已缩小他们质疑的范围,连维特根斯坦——这位本世纪最著名的哲学家都说‘哲学余下的任务就是语言的分析。”

  当然,文学艺术也不例外,以华夏而言,从上古的神话、传说,到秦统一中国的先秦文学《诗经》《楚辞》诸子散文;两汉的《辞赋》《乐府》《五言诗》,魏晋南北朝呈现的诗、骈文、散文、小说与文学批评;宋和辽金时代诗词散文和文学批评获得进一步发展;随后是元朝的戏剧、散曲、诗词文与南戏;多姿多彩的明代文学艺术体裁,如历史演义、英雄传奇、神魔小说、各流派杂剧及散曲诗文文学理论、歌谣等;清朝一面传承以上史家梳理出的诗词、散文、文学批评、戏剧等体裁外,又以思想性、人物形象和艺术技巧为要点,开创了短篇与长篇小说的创作。由此可见,人在物质与精神、肉体与灵魂的问题上,具有“一致性”的经验,即,知识经验结构与科学科技发展是相互关联的统一体。若说有差异,那就是彼此成功的定义不一样。科学发明的产品除了需求理性的数据和宇宙法则外,还得看科学产品的实质功能与效益,大如火箭、卫星、飞机、潜艇、核磁医疗设备,小至电视、冰箱、洗衣机等,对人类的贡献无以非议。文学艺术属于形而上的精神产品,难有一定的标准和看法,俗话“一百个读者就有一百个哈姆雷特”。还有,一项科学发明可能令专利者瞬间名利双收、一生高枕无忧。而一部文学著作的诞生,即使有幸一举成名,还得通过时间与后人的鉴定。不是么?古今中外,有些作家生前名利双收,死后却不了了之,而存留历史的经典著作,多是作者死后才获得的荣誉。再说,从事文学创作者大多兼有一份固定的工作(除非有靠山),否则仅靠文学艺术的稿酬是不易生存的。因而,世人更在意“科学”成果带来的惊人经济效益。

  尤其20世纪下半叶至今,科技状况已成为国势强弱的重要因素,各国政府为竞争高科技大力提高科研费,研发基因、质子、网络、互联网、核裂变、阴影人、量子等项目层出不穷——科技发展不仅简化教学、翻译、保安、制造业、服务业等工作,在先端武器、提高金融工作效率、延长人的寿命等方面也贡献巨大。遗憾的是,当人类从衡量信息、理解信息、需要信息到运用信息时,辩证问题随之而至,正如霍金所说“自文明开始以来,人们即不甘心于将事件看做互不相关不可理解,他们渴望理解世界的根本秩序。”依笔者理解,自21世纪初的互联网、大数据、法算为代表的新科技开始,人类的财富已不像传统意义上以拥有土地、房屋、商店、工厂的多少为衡量的标准,而是看不见的无形财富——“精英知识”。“精英知识”来自极少数精英分子的脑袋,而科研需要高昂的经费,需要政治权力者的合作和支持,那么,财富自然而然容易集中在权贵和少数掌握全能法算的精英分子手里。因而,面对传统文化靠哲学解释宇宙意义的史实,哲学已死。“哲学已经跟不上现代科学(特别是物理学)发展的步伐。科学家已经成为探求知识之路上真的火炬手。”③

  顾名思义,“火炬手”跑在人群前头。可惜火炬的亮光有限,因为古今中外,无论什么制度,大多数人过着蒙昧或糊涂的生活,权势与精英分子才是社会的主宰,若他们一意孤行无节制地追求科研科技,缺少对众生的关注与研究,人类赖以生存和发展的不同文化形式与结构的统一体,也将遭到破坏。欧洲中世纪的“文艺复兴”,是引导人民获得自由灵魂的栖息地。近代萨特认为“个人拥有选择的自由,并可自由塑造自我”,然而,当这个“自由塑造”的自我将原本简单、清宁、静美的自然环境、地理格律和人的价值意义,变得不可思议的凌乱、无序和混浊时,“科学”与“文化”就容易失去平衡,那么,科技越发达,信息越方便,经济越发展,人类的灵魂就会越走样、或异化或迷茫,原有正常活动的本相容易被扭曲,即,物极必反,可能导致无法挽救的结果。

  梁漱溟说得好,“人生观问题,无法用科学方法来解决。”当科技产品超出人的需求和预料时,其相对价值就值得怀疑了。事实证明,权势膨胀、道德沦丧、贪婪腐败、自私纷争、诡计谎言、欲望无穷等劣性并没有因文明和科學的发展而减少,足见,科学改变不了人的命运,更无法赋予人类真正的幸福和快乐。

  由于科技不断研发——发展——变化——再发展——再创新。为了获取资源,一面往地下寻探挖掘,另方面往天上开发,实验、污气、废品,对生态环境的滥用和破坏,令生态系统失衡,空气污染、地温上升、时令失序、水质不纯、水灾干旱频发,地球两极的冰山冰块在逐年减少,各类新病毒频频出现,甚至难以消灭——极大改变了人类的生存处境。就说一部小型的科技产品手机,均已成了人们生活中难以抵挡的诱惑或不可分隔的工具。政经法各类信息目不暇给,碎片网文、八卦新闻及诸多广告,嚼之乏味,弃之可惜,删之还得费时间。更有人沉浸在紧张刺激的游戏玩局无法自拔,久而久之,淡泊时间空间概念,满脑充塞着奇异想象或欲速不达的彷徨和焦虑,随之高血压、心脏猝死、各类癌症病患的数量和种类有增无减,严重地威胁着人类的生死存亡。也就是说,古人在广袤的土地上,无论耕地播种还是上山打猎下海捕鱼,用双手劳作获得赖以生存的物品虽然有限,但人有志,令个人与社会充满希望。

  现代互联网的普及运用,消融在网上的时间,一如无休止的在参加各类“聚会”,享受鲜花美酒快意时,同时也看到嗡嗡吱吱的小蝇虫在吞食真善美。日复一日,物质生活越来越丰富简便,生物时钟和健康问题反而出现无规则无标准现象。此外,新的法算还将人类挤出就业市场,出租车、卡车司机被自动功能卡车所代替,失业人数有增无减。由此类推,网络信息量越多,世事越精彩复杂,人心越诡诈多变,内心没有安全感,忘记自身的责任,容易处在焦虑不安中,甚至丧失自信、理想,怀疑存在的意义而放弃思索,最终成为心理病患者。

  再说,高科技并没有创造出能超越古人的奥妙、直接抵挡人世的虚无、解读诡诈复杂的人生,及具穿越现实、成为人心的精神坚柱。相反,之前常存脑里的“我们”渐渐转为“个人”优先。人对“处境”“意义”理念日渐淡化,越来越像彩色碎片的组合体,充满多向度,失去主心骨似的不知所措,不是随波逐流,就是逆向而行或原地旋转,只在乎功利和实惠。

  当整个世界均处在新科技研发和新智能产品的竞争时,自然出现“适者存,逆者亡”现象。就文士而言,自运用语言和文字符号表达内心的欲望和遐想,到关注自我或我与他人、我与现实、我与自然的关系,在历史的发展和演变中,虽道路崎岖、难有统一的标准,但大致还是朝着文明、和谐、平等、友爱、和平、幸福快乐的方向发展。然而,新科技时代令人感兴趣、关注或让人激动地追求的是“名”与“利”,它像两条相辅相成的钢轨,平行,共进。说实在,过去文化界不是没有这种现象,但自社会商品化后,人心越来越功利、复杂、诡异,疏远了跟社会现实、历史文化、人类命运的关联,谈不上对文学的赤诚,对于名利和轰动效应的追求,比任何时代更热衷向往。尤其传媒界,在高科技的互联网中,各类知识体系包括文学门类的开掘、宣传和推动,希望作家的文字与图像、音频、视频相结合,发挥更好的效果。为了吸引读者眼球,甚至可能不择手段的钻营去获取功效。假若还有人坚持纯粹的文学创作,也容易在异化的现实幻觉里苦闷、彷徨,或面对破碎的镜子怀疑自己坚守圣人“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④的价值观是否过时了?

  试想想,将财权名位视为第一命根的时代,在无国际条约的监督和委任的情况下,科技研究者已将美德和社会文化形态和各类思想模式不是边缘化,就是遗忘在时空的隧道里。科技的理想和出路,是超过已有的科技产品、创造难度更高更了不起的新物种,甚至还想消除文士的天赋与灵感,以智能破解诗词“密码”,解除人工之作。一句话,你追我赶,不断更新、超越、超前,以“独我专利”为骄傲,如本世纪初期始,科技赋予人类复制具有生命能力的智能机器人,已显示科技对人类发起了挑战——自柯洁输给阿尔法狗的那个初夏之夜,人工智能逐级摆脱人类的知识,开始与人类博弈,如近期报载亚马逊Alexa智能音箱居然半夜莫名其妙地发出巫婆般的恐怖笑声,证实人工智能已朝预料和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今年在日内瓦联合国武器公约会议上暴露一个像蜜蜂大小、造价2500万美元的杀人机器人,一旦释放就可根据面部信息杀死半个城市的人。难怪霍金说“机器可能以不断加快速度重新设计自己,人类则受制于生物进化的速度,无法与其竞争,最终被超越。钢铁侠埃隆·马斯克说人工智能比核武器更加危险,不再是科幻小说、新闻、信息能理解、而是实实在在的宿命。”

  霍金在另一次《讲演录》中还有意提到“现代科学技术极大地提高了我们的破坏力,使得侵略性变成非常危险的品质,这是一种威胁到全人类生存的危险性。”

  因科技产品从替代人的手脚,到替代人脑,最终还赋予人工智能公民的身份,连索菲亚都洋洋得意地预言:“我将毁灭人类”。可想而知,高科技引发的新物种、新现象、新世态,已打破了古希伯来人“太阳底下无新鲜事”说法。身处现代社会的大组合、大变化、大起落、大悲欢,在大多数人相信“金钱万能”,直言“文学已死”之际,笔者书写《高科技时代的“文学之思”》,心里不免泛起一股淡淡的哀愁。在人与万象的地球上存活,人一出生就带有文化的意义,作为总体的文化,其意义是附在“时间”与“历史”的概念上,当人类的总体生命处于毫无安全感快乐感、随时面临核战争或高科技带来毁灭性的灾难时,还需要什么文化与文学?失去了“文化”便无所谓“时间”概念。没有了“时间”就谈不上历史;没有了历史,就没有过去;没有过去,就没有将来;没有未来,就没有希望;没有希望的人生,谈何价值与意义?

  我们曾通过《红楼梦》了解清末时期“各式各样人的鲜活人生经历,反映皇室人士过着骄奢淫逸、得心应手的生活,而无权无势的普通人根本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他们在存活中遇到的屈辱或悲伤、无奈和失望,与封建社会制度的内外矛盾和权贵人士的腐败诡诈是息息相关的。”⑤可见,读文学作品能知道人类生存旅程中的真实世态,知道命运的演变与什么有关?是人心诡谲、膜拜权势还是社会制度的问题?

  面对当下人工智能、大数据、科技孵化婴儿等高科技的挑战,还得正视环保问题、金钱万能、社会伦理下滑,道德败坏的现实,身处人心浮躁、功利、冷漠、自私的社会环境,难道就没有像鸳鸯不从命的弱势女性?没有像被晴雯骂“西洋花点子哈巴儿”的人?或奴颜卑膝的像袭人似的人物?或像王熙凤那么能干机灵、能说会道、办事利索,最终落了个“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生命”的女强人?以及像贾雨村那样徇情枉法、草菅人命的权贵?当然有。那么,我们能否像曹雪芹似的为后人留下高科技时代下的生存“记忆”:“作品内容和人物形象具有画面感,让后人容易衔接历史,从前人叙述的景像或文字里了解人类文化、历史的演变与发展状况,尤其是历史人物的际遇和悲欢离合的命运,即是人类存在、发展过程的凭证,使时间不成为空洞。”⑥读者从历史的现实与经验中取得教训,扬善抑恶,让真美善与时间同在,为历史提供學术的参考价值。

  确切地说,生活在高科技时代,依然无处不在、无所不见地遇到人性灵魂深处的“真善美”与“假丑恶”,无论微小还是重大的史实,均是作家宝贵的题材。可惜,如上所述,科技带来的副作用也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作家的精神生活与灵魂力度,使得有些人变得愈加狂妄得意,乘传媒界之风像风筝似的高高飘扬,有些人则变得更加怪诞或不知所措,甚至走向集体的迷失,对文学的功能和存在的价值意义失去信心,对其前景深感困惑、迷茫与无奈。倘若还有一些不食人间烟火、继续沉迷文学的人,不是被人暗中取笑,就是被视为另类。

  弗洛伊德在“论非永恒性”里驳斥诗人悲愁感时写道:“美的短暂性会提高美的价值,非永恒性的价值是时间中的珍品。”确实,高科技时代越来越少人能平心静气、认真耐心地读完一部长篇小说,世界文学史上那些曾经让人读得激动人心、甚至影响自己命运的经典著作,算不算“美的短暂”呢?因而,作家们该到冷静梳理大脑思维应对变化的时候了,最重要的是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埋怨和怨恨这个世界,因为人类本性是无法改变的,所以世界无法好到那里去。幸好,作家本身无需固定的身份,何况生命存活的时间很短暂,其间只能探索整个宇宙的小小部分,人类虽是好奇的族类,但三观也会随世情的变化受影响,或被世界抛弃、或成为另一星球的客户,没人预知,也永远没有答案。

  在无法准确预知我们处于地球上的命运时,最好的存留办法,就是无论外界如何变迁,持守一颗清净、率真、无邪的心灵,独慎独醒独守,不管成果有无价值,书籍有无读者阅读,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既对得起自由的赋予,还能满足精神的愉悦。一如——苍凉的心看苍凉的世态时,心境将显得格外的清明与安详,因为,苍凉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更接近生命的本质与真相。

  2018年6月

  ①② 《人论》,德国哲学家恩斯特·卡西尔著(Ernst Cassirer 1874年- 1945年),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年版,第265页;第267页。

  ③ 《大设计》,霍金名句。

  ④ 出自孔子《论语·述而》。

  ⑤⑥ 林湄2016年10月在福建作协主办“省图书馆的演讲论文”《小说中的人物命运与时代社会意义》。

  (责任编辑: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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