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兰相识纯属偶然,一次朋友请客,请了我,也请了她,于是在饭桌上我们便认识了。
初次见到兰时,是晚上。橘红的灯光映得兰那张脸特别的迷人,兰虽没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没有通常人们所说的浓眉大眼、苗条身材,但她那爱说爱笑的性格确实在我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时我就想,如果以后能和兰生活在一起,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但这种想法在我脑子消失得比流星还快,对一个来自远方异乡的农村男孩来说,这该是多大的奢望啊!那晚我被兰也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孩邀请唱卡拉ok,我们从《小城故事》唱到《青藏高原》,从《花心》唱到《蒙古人》。那晚因为有兰,我玩得特别尽兴。
回学校时,我骑车带兰,我虽是七分醉意,可兰把她们宿舍的电话号码只给我说了一遍我就再也没有忘记,也许一切都缘于我的记忆力在那晚特别的好,也许后来的一切都是电话号码惹的祸。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在学校经常能够碰面,几乎每次相见都是兰先和我打招呼,每次见面我们的交谈都是从笑声中开始,在笑声中结束。和兰在一起我总会有说不出的快乐,所有的烦恼和不快都会抛得一干二净。她总是那样的热情和开朗。要是几天见不到兰我就会想她,想听听她的声音,听听她的笑声,尽管兰总是说她的笑声很讨人厌。
一切就这样默无声息地进行着,但那晚故事真的就发生了。
那晚,我给兰打电话,说准备给她还自行车去,并打算给她带点东西,我就问兰想吃什么,兰说想吃苹果,一切我们约定得很好:晚上她在宿舍等我。然而,一切都在意料之外。
等到我去找兰时,却早已是人去楼空,门被锁得实实的,顿时,我有一种被骗的感觉,为了给兰送车,买东西,自己精心准备了那么长时间,来的时候室友们都还祝我好运呢!没想到,谁又能想到结果却是这样。我早已忘记当时自己是怎样回到宿舍的,回到宿舍后又是怎样一种情形。送东西时有几个知情人在场,我觉得当时自己很尴尬,尽管他们都在安慰我,找种种理由为我解脱,可当时我心里实在委屈,一种受骗的感觉始终充满整个脑子,我也找尽量多的理由来为自己、为兰找台阶,但内心的感受又有谁能够体会得到?!那天在朋友面前,我只会勉强地笑。
夜里十点多,室友为我拨了兰的电话(我本不打算打的),我只是问了她一下晚上为什么不在,没有说几句话我就把电话挂掉了。快12点了我怎么也无法入睡,于是我就又拨通了兰的电话。不过,这次听得出来兰一点也不高兴,我就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什么,晚上被同学骂了几句,我劝她说:“同学嘛,骂几句就骂了吧,骂你肯定也是为了你好。”兰没有辩解,接下来便是可怕的沉默,我虽然知道不在沉默中……就在沉默中灭亡,但还是吃了不小的一惊,她终于先开了口:“xx,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看,象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样,多好,为什么非得是那种男女关系呢?”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过了好大一会,我问她:“我现在的出现是多余的呢,还是你在大学里不想谈男朋友啊?我只想听你的真心话,希望你不要骗我。”兰沉默了一会,说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很想,很想,尽管那个人对她如果像我对她一半好她就心满意足了。兰觉得对不住我,欠了我太多,要我骂她几句,心中的那份感情实在控制不住,我说:“那好吧,我骂你几句,你听好。”我对她说:“兰,我爱你。我舍不得骂你,无论你怎样拒绝我。”
那晚我第一次向一个女孩说了那三个字。
过了几天,我又约了兰见面。一开始我们仍旧像以前一样有说有笑,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我们冒着寒风,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走着,只是偶尔重复几句以前说过的话,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这个问题。她劝我说:“xx,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合适,否则你会后悔的,只是我欠你的太多太多了。”我真的舍不得兰,于是,在那个寒冷的夜晚我拥兰入怀。那晚故事就这样结束了,没有一点波澜,甚至连个涟漪都没有。
是的,就是那晚。
那晚,我第一次拥抱了一个女孩。
那晚,我决定从兰的生活中退出来,为了我,更为了兰。
以后我们还会经常见面,还会像以前一样充满笑声,也许正如兰所说,我们真的适合做比较要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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