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河小我两岁,我们应属同龄之人。蹊跷的是我们都是十七岁在各自的高中时期发表过处女作,又同在1964年走出大学校门。只是,我是从大西北的黄河之滨走到了北京,他则从三湘四水之畔走到了东北,后又南下广西。几十年来,作为同行的我们,除了他是编辑、我是作者的以文会友和几次开会的匆促相逢之外,彼此从未有过促膝相谈的机缘。但“知音无远近,万里尚为邻”,正是这种深藏于心的灵犀,让我还是决定将名河和他的作品置于当今我国歌词艺术家的坐标系上,冒昧阐述一些个人的心理体悟,以求教于名河与他作品的接受群体。
身在“专业”之外造就的不凡业绩
至少从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以來,活跃在我国当代的歌词艺术领域里的歌词艺术家群体,大致分布着三大营垒:
一类是从战争年代起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一直延续了几十年的、在各级文艺演出团体从事文学创作的专业作家。这部分人虽则人数并不算多,但却至少在一个较长的时间里,属于支撑我国歌词创作大厦的栋梁。他们拥有国家给予的薪酬,创作属于他们的职务范围,也是他们的本职工作,更为重要的是,作为一名文学创作人员,他们至少享有本团体为自己的作品谱曲、编曲、乐队伴奏以及排练演唱的完整资源,这使得他们可以以此为据,进一步通过在社会主流媒体上展示自己的作品而提高知名度与影响力。可以说,在歌词创作这一行业里,这一部分专业作家是一批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熟悉演艺界的大约都对他们中相当一部分作家的名字和作品不会陌生。
另一类是自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不久开始出现并逐渐发展壮大的一些供职于大都市音像出版部门的职业作家营垒,这个营垒是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城市化进程的加速与商业文化的兴隆而被催生出来的。他们同我国20世纪三四十年代繁盛于上海的流行歌曲作者群体生存状态大有相似之处。但若同上述专业作家群体相比,由于没有国家供养的优厚条件,就只能以市场为依托,依靠商业化运作方式销售自己的歌曲产品为生,因而缺乏一定的稳定性。但他们中的一些作家凭借其传播度甚为广泛的作品,同样在歌曲消费市场上赢得了尚佳的口碑和受众的青睐,其中有的成为知名的代表性人物。
除了以上两类之外还有一个营垒,那就是由供职于各个不同行业、利用业余时间从事歌词创作的作者构成的业余作者群体。对这个群体中的大多数人来说,其优势在于,各自都有自己相对稳定的职业,使得创作并不同他们的生存直接关联,因而多是以爱好为主,并没有多少压力。但由于人数众多,遍布全国各地,职业庞杂,每个人的学养、修养也良莠不齐,在歌曲这门融歌诗、谱曲、编曲、演唱、录制、销售等于一体的综合性艺术生产中所处的单打独斗的被动地位却是显而易见的。但他们中的极少数出类拔萃者,其名作等身的赫赫业绩却足以令其光耀于当代歌坛与词坛,这一点又是无可否认的。还有必要强调的是,从市场经济的规律和改革不断深化的全球趋势考察,正是这个群体蕴藏着巨大的潜在能量,随着时代的变化、改革的深入尤其是现代科技对于艺术产生的影响,可以预料,这一群体势必会同“专业”群体在此消彼长中赢得更加宽阔的发展前景。
如此看来,名河应当归属于最后一个营垒之中——他一走出大学校门就迈进了报纸、杂志社的门槛,成为在出版岗位上埋头为他人做嫁衣的编辑。20世纪80年代中期曾调入辽宁省委宣传部任副处长、处长。几年后又调至辽宁省文联任驻会副主席。90年代末南下,调任广西壮族自治区文化厅副厅长,后任自治区文联副主席。这就意味着,他从70年代以来的所有作品都是在他所从事的编辑或文化行政本职工作之余所完成的。这样的创作状态和他所问世的大量优秀歌词艺术作品,最确切地诠释了他所付出的只能是完成本职工作之外全部的才智、精力、心血以及所有属于个人支配的时间,其强度之大、用心之苦,恐常人难以体会。
厚重文化积淀孕育的累累硕果
进入新时期以来,在歌词艺术创作园地上辛勤笔耕者人数的确可观,尤其是在互联网无所不在、自媒体空前发达的当下。然而,还是乔羽先生的那句“歌词看来很容易写,但要写出好词并不容易”确实是至理名言。这是由于篇幅短小、通俗上口的歌词所概括的却往往是社会、历史、时代、人生,其容量不容小视。正是基于此,我一向秉持一个观点,那就是一个合格的、能成大器的歌词作家,应当是用一支笔通过多种艺术形式去状写社会,抒写人生。换言之,那些毕生只会写歌词者,恐怕难以成为名副其实的作家、艺术家。在这一点上,百余年来为我国现代歌词艺术各个历史时期的发展做出过突出贡献的先贤们,如李叔同、刘半农、黎锦晖、韦瀚章、田汉、孙师毅、塞克、安娥、光未然、公木、贺敬之、管桦、乔羽等,都为我们提供了范例。他们中的每一位无不是既在歌词艺术上功业卓著,又同时在诗歌、戏剧、美术或者电影等多个艺术领域里创造过令我们叹为观止、世代称赞的杰出业绩。
从这个意义上我们来考察名河。首先,几十年来,他先后在《抚顺工人报》、辽宁省文艺创作办公室、辽宁省音乐家协会任编辑;其次,他的创作始于诗歌,之后一直锲而不舍,发表过长诗《真理的女神》《红岩碑》,出版过诗集《爱的沙器》《琴弦上的岁月》,作为诗人实至名归;再次,他的两部大型原创音乐剧《茉莉花》与《蝶殇》均由原空政歌舞团在北京公演问世,其中前者在全国巡回演出多达百场,作为剧作家也应当在情理之中;还有,他曾经出版过一本由自己翻译的《山口百惠歌唱选》,看起来并不起眼的一本出版物,却至少证明了名河精通日语,其识谱能力、试唱水平也非同小可——因为翻译歌曲的出版起码需要两个程序,一是译词,二是配歌,否则无法将外国歌曲翻译成中文再配入歌谱中公开出版。而此举至少在歌词界鲜有所闻,应当属于独一无二的个例。
再来看他始终如一钟情的、也是他付出心血最多、收获面最为广泛的歌词。我不想将他的歌词选集同其他歌词作家的同类集子进行比较,我只想强调一点,那就是长期以来,对于歌词艺术本质的理解在歌词界始终存在着并不相同的认知,即真正意义上的歌词,究竟是入乐后作为歌声组成部分的唱词,还是为期待谱曲成歌还停留在纸质或者电子文本上作为文的歌词?我不想、也不适合在这个场合就此发表议论,但只想强调指出,至今仍然随着音乐旋律回响在我们耳旁的歌词,除了一百余年前李叔同的《送别》、八十余年前田汉的《义勇军进行曲》与光未然的《黄河大合唱》以及公木的《八路军进行曲》(今《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七十余年前王莘的《歌唱祖国》、六十余年前乔羽的《我的祖国》等歌词经典名作,还有几首只是作为文字停留在纸质上的文本歌词被历史所铭记?对此,实际上名河的创作实践也同样为我们做出了回答。
收集在《美丽的传说——张名河歌词选》中的歌词已经入乐演唱的共175首,而未曾谱曲的文本歌词,即他所称的“待翼新作”仅仅只有9首。我相信这不可能是名河歌词作品的全部,况且从字面上看,已经成为歌声的与还在期待谱曲成歌的在数字上的差距竟是如此悬殊,这其中所反映出来的问题是,他的大多数作为文字的歌词,已经拥有或将继续拥有广泛受众,达到了他的歌词艺术社会与艺术价值的最大系数,而这一点恰恰证明了名河是一位在歌词创作上硕果累累的成功者。
名河的歌词几乎囊括了歌词所能辐射的所有领域,包括电影、电视剧的主题歌和插曲,出现在各地电视荧屏上的晚会与音乐电视歌曲,歌手在不同场合演唱的创作歌曲(含交响合唱、组歌)以及为少年儿童们创作的童声歌曲。这些出现歌曲的传媒与所涉猎的歌曲门类以及所触及的受众群体的全面与广泛,表面看来似乎习以为常,但仔细考察你就会发觉,并非每一位歌词作家甚至名家都能够像他这样一一涉笔并获得喜人成果。
植根真情挚爱土壤的艺术佳品
鲁迅先生有句名言,“创作总根于爱”,言简意赅地道出了艺术创作的真谛;罗丹也曾说过,“艺术就是感情”,一语道破了感情是艺术作品中的生命。须知,艺术创作是一种心灵的历程,是艺术家在面对自然与社会生活时内心所产生的种种真情实感的特殊反映,也因此情感成了艺术创作中形象塑造的主要推动力,它会贯穿于创作的全过程,而情感的真诚则是维系艺术作品生命力的根基。古人所谓“九曲发于源泉,百层起于厦基”,正道出了感情对于筑构艺术大厦的关键作用——大凡那些传世的优秀艺术作品,无一不是作者在参透人生百味、遍尝爱恨情仇的灵魂拷问中,穷其自己的满腔至情至爱才得以问世的。我以为,名河其所以成为歌词艺术的成功者,正源于蕴藏在他作品中那些总在不时拍打人心的真挚情感波澜。
《美丽的传说——张名河歌词选》中特意收入的作为《代序》的诗歌《我的爱情》系作者1964年创作的。对一位刚刚走出大学校门的作者来说,这首长达一百二十七行的抒情诗,集中倾诉了这位风华正茂的青年诗人,对人间那些美好而纯洁、高尚而执着的爱情高度崇尚的炽热情怀。他以熊熊燃烧的激情昂首高唱着,爱情啊,“你是心和心相吻,使我如痴如醉,如梦如醒;你是心和心相碰,使我如痴如狂,如火如焚……你如此美好、如此神圣”。字里行间处处袒露着诗人对爱情一往情深的眷恋心境,而作者就是带着这样一种典型的诗人气质,踏上自己的艺术创作之旅的。在这里,我忽而想起了印度艺术大师泰戈尔的一句话,“爱是充实了的生命,正如盛满了酒的酒杯”。
浏览名河的作品选集你会发现,他的生命是充实的,因为他的全部作品无不是从发自内心的一种真情实感的倾诉作为出发点,正如与名河有过近三十年交往的同事、辽宁作曲家晓丹所说的,“他的每首词作,都在作情感上的文章”,“在他的眼中,爱情、亲情、友情、乡情。父与子、男人与女人、老人与孩子、世间万物、小花小草都是一个感情的世界。他喜欢这个大千世界,一落笔,每笔写的都是情。情的湿润、情的柔美、情的灵性、情的风情万种,每进入一部作品的构思,他都会被自己的情拖曳而去,无法拒绝”。而这种情既晶莹纯净、多种多样,又细致入微、真挚动人,从对祖国的爱恋到对乡土的眷念,从对亲人的情思到对朋友的挂牵,从对古代先贤崇高品质的礼赞到对现实生活多姿多彩的讴歌,可以说无所不容,无所不在。这里我想强调一点,那就是,对于我们时常见到的大量创作歌曲来说,大多数都是从主观意识出发的抒情作品,或激昂慷慨,或欢快愉悦,或情深意长,或委婉蕴藉,其所抒发的情感基调往往会是相对单纯的,比较易于把握。但对于那些有人物、有故事、有情节的影视作品的主题歌或者插曲而言,其歌词所要传达的情感色彩就要丰富得多,人情世态也复杂得多,这里的课题在于,作者必须深入到剧中人物的内心世界,对其处境、心理、情绪以及所要倾诉的心语进行一番既细致入微又恰如其分的体察、领悟,才有可能使作品获得成功,而这一点在名河的作品里得到了相当程度的印证。
据此我们看到,当名河作词的一些独唱歌曲在音乐电视中出现时,他通过歌手的演唱所抒发的情感常常带有强烈的主观性与内视性,比如讴歌女儿只身勇赴国难崇高情怀的《昭君出塞》;再如抒写纯真爱情之高尚的《奇缘》;还有,替天下儿女们为养育自己长大成人的伟大母亲满含热泪引吭放歌的《千古情》以及以艺人阿炳的凄苦生涯为背景一度唱响荧屏的《二泉吟》等。然而,在名河辑入歌词选的全部一百七十五首作品中,其中七十首約占全部歌词的百分之四十,并非是那些直抒胸臆的抒情歌词,而是作为电影或者电视剧主题歌或者插曲出现的影视歌曲。如前所述,这些作品都是与影视中的人物、情节彼此紧密关联的,系影视音乐的一个组成部分。相形之下,创作这些作品对于作者的要求相比于直抒胸臆的创作歌曲显然更为复杂——作者或者是从全剧所表达的思想出发去阐发某种人生理念,或者是在特定的环境中替剧中某个主人公去诉说内心世界的某种情感,或者是从观众的感受出发去臧否剧中出现的某个事件或人物等。几十年来,他先后为三十余部电视连续剧如《木鱼石的传说》《皇太极》《封神榜》《杨乃武与小白菜》《海外遗恨》《汉宫飞燕》《都市民谣》等,与电影《远山》《桃花水》《都市风流》《桂花雨》等创作主题歌或者插曲歌词,并一一交出了圆满的答卷,获得了尚佳的社会反响。其中如《美丽的传说》,由于主题歌歌词形象而准确地传达了该剧对于人间善良、勤奋优秀品质的热情褒扬,使得该电视剧1985年开始播映至今将近四十年里,这首主题歌一直成为歌坛上被歌者反复选唱的热门歌曲,无论传播覆盖面还是艺术渗透力均令人为之感叹,在这一点上,名河显示了自己独有的社会生活与艺术历练的厚实与老到,充分证明了他在历史、社会、文学、音乐等方面的丰厚学养与修养。至于2011年他为空军政治部原歌舞团创编的音乐剧《茉莉花》中展现的男女主人公充满凄楚悲凉的多舛命运,其所以能收到催人泪下的艺术效果,更是编剧投入一腔诚挚爱心的有力见证。对此,笔者曾经专门撰文品评,故不再赘述。
人品艺品相得益彰的无悔人生
列夫·托尔斯泰有这样一个论断,即“在艺术和诗中,人格确实就是一切”,又说,“风格就是人格”,异常精辟地阐发了作家、艺术家的人格修养对于其作品所具有的决定性意义。据此,我们完全有理由这样认为,每一位作家、艺术家所创作的艺术作品或者所塑造的艺术形象所能达到的思想与艺术高度,是由他(她)的精神境界与人格品质决定的。
对于名河我曾经发表过这样的见解,从他为大量电视连续剧与电影创作的主题歌和插曲歌词以及音乐剧《茉莉花》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是一位以婉约见长的作家,他那細致入微、极度敏感的艺术触角,总是善于从那些社会最底层的弱者心灵深处捕获一些真实、善良、美好的人性光点,而这些人性中的珍贵品质正是他毕生所孜孜以求并身体力行的,因而便会在反复体味、发酵中将自己的一颗爱心和一腔情感十分自然地转换给表现对象,从而在人性的升华中赋予作品一种具有普遍意义的文化品格与人文情怀。我想,这一切都应当是在名河自身的性格取向、艺术修养、文化积淀、人生体验与创作实践的共同作用下所形成的。
艺术家的作品中所显示的风格特色,是他人格特征的一种折射,而人格特征又是由他的出生地域、成长环境、生存状态、社会经历、学识修养、性格气质等多种因素所决定的。名河生于湖南沅陵,三湘四水那片人杰地灵的山水土地,孕育了他少年时期彬彬有礼的言谈举止和大学时代的知书达理。大学毕业后,他被分配到工业基地抚顺从事报纸编辑,此后的30余年,他最美好的青春年轮里又融入了东北人的豪放爽朗与执着坚毅,而这一切都润物细无声般地潜入了他的艺术作品之中,成为他人生中一种特殊形态的生命显影。
近距离接触过名河的人都会对他平和厚道、真诚执着的性格特质留有深刻印象,如与他交往多年的辽宁词作家吴善翎就说过,名河“内向、沉静,不苟言笑”,“诚挚、机敏,勤于思索”。而晓丹则这样评价说,“我喜欢名河的人生态度——大气、从容、平和、智慧,宽容中有一丝机敏。我欣赏他的文字——精炼、简洁、飘逸、老道”。这些朝夕相处的朋友用各自的一双眼睛,生动、逼真地勾勒出了日常生活与工作中的名河的个性气质特征。
关注名河的人大约还会有这样一个认知,即在当今的歌词艺术领域里,他无疑是一位成就卓著的歌词艺术家,但同时,在他的人生历程中还有一段任职于省级宣传文化部门领导的经历。环顾当下歌词艺术园地,类似的实例当然并非个例,但成大器者却寥若晨星——君不见,一些各级党、政领导者时而也会钟情于歌词创作,他们也会在某种情况下乘兴动笔,写词成歌。但事实是大多数人充其量只能是一种附庸风雅而已,过一把瘾罢了,难以在艺术创作上有所作为。他们没有也不可能成为像名河这样的艺术家官员——在领导工作岗位上,是一位勤于职守的公务员,善解人意,宽容大度;在业余时间里,又是一位艺术产品的创造者,自始至终坚守自己的艺术理念,真诚地面对多彩的社会生活,执着于内心的所感所思,他从不追风,更不赶潮。沉静内敛、温厚谦恭。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做人如水,做事如山,才最终成就其作为我国当代歌词艺术领域里极具声望的代表性人物。
从发表诗歌处女作至今,名河在文坛上已经笔耕了约有一个甲子的时光,留下了大量文字与声音形态的艺术作品。这些作品除极少数流传于街头巷尾之外,大多数则留给了历史,我以为对一位以歌词创作为主业的作家来说,这是常态。要知道,任何一位作者从来不会也难以成为风情万种、光彩照人的舞台或者荧屏上的常客,只有幕后千变万化的社会生活才是他们心灵的栖息地,即使是那些自以为已经是誉满天下的著名词作家而百般炒作者,也同样如此。名河深谙此理,所以,他从不指望大红大紫、风光一时,他坚信,唯有那些植根于心灵深处的艺术作品,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时在岁月中回响,才是作者生命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而这正是支撑他经年累月孜孜以求,不懈创造艺术佳作的强大驱动力。
最后,我想说一句题外话。就艺术发展的规律来说,每一位作家、艺术家在不同历史时期的作品,总会显印出某一历史时期时代变化的投影,而这一点在歌词艺术领域更加鲜明。从这个意义上说,如果作家、艺术家能够在自己的文集里注明创作、问世的时间,对于后人研究其生平事迹与创作道路是大有裨益的。可名河这位颇具研究价值的作家在自己的三卷本作品选里,却留下了这样小小的缺憾,虽然它并不影响名河丰腴厚实的人生。
(晨枫,中国音乐文学学会、第二炮兵文工团创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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